第22章 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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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武门主星夜赶路，单说曹有险。

自那日在朔州败于阿尸那拔后，曹有险着实感觉脸面大亏，实在抬不起头来。原本没有什么大伤，反因懊恼，额外生出病来。一病十数天不能下床，只能躲在西京北城一处小旅馆，终日几个师弟伺候，预备修养好后，再回乾渊。

不想这曹有险年纪不大，如今出来自是要在风月场上放纵一番，于是也不顾身上有病，修养时还常与附近酒楼里的红尘女子厮会，寻花卧柳在所难免，身体便不能早早恢复，耽搁近一月，仍无脸去见师父。

这日，曹有险自觉身上舒服了不少，于是早早起来，打发师弟们去干些营生，也撰几个零用钱。自己则从楼上下来，到大厅里点壶酒喝。

喝到中午，已有醉意，知道楼里的女孩应该差不多起床，便唤过一个跑堂，“让筱儿出来陪我！”

跑堂听了不似往常那样立马答应下来，反赔笑道：“大爷，今天不巧，昨日已有客官定了筱儿，现在还未起呢！”

曹有险一听，立时大怒，“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谁定了她？”

跑堂道：“早晚您喝的多，不记得了！是一个客商定了她。”

曹有险怒道：“你没有跟他说，这筱儿是我的人？”

跑堂笑道：“大爷，小的怎么没说，可他出手阔绰……您是知道的，干我们这行……”

曹有险推开跑堂，厉声道：“他在哪个屋！带我去见！”

管事忙过来赔笑道：“大爷，这店里的规矩您也不是不知道，哪能……要不，我再给您挑好的，您说谁，我立马叫过来！”

曹有险本来心里有气，自念遇上个强敌，如今连家也不能回。现在连个风尘女子自己都做不了主，真是白活了这一世，白瞎了这一身本领。

想到“本领”二字，曹有险登时又恼怒了几分，心中有了杀意，也是借着酒劲，于是抽剑一劈，只随手一剑，便将管事半个耳朵削掉。

“哎呦！”管事捂着耳朵，鲜血直流，痛苦不已。

“快说！不然，你那半个脑袋就没了！”曹有险用剑指着管事。

管事无奈，一面赔礼，一面领着曹有险到了楼上一处回廊前，点指着前面一间，“就在那了！”

曹有险二话不说，挺起胸膛，到了房门口，一脚踢开大门，持剑冲了进去。

此时房内，一男一女正裹在被里，赤身相拥，好不快活。只听房门“咔嚓”巨响，曹有险恶狠狠挥剑便刺。

床上这男人也有功夫，大叫一声，翻身下床，来不及穿衣服，一个跟头抓住桌上的宝剑，拔出就与曹有险斗在一处。

若论曹有险的功夫，只刚才进门一刻，便能刺中床上的男人。可巧他醇酒上头，有些迷糊，失了分寸，这才让那男人反应过来。

男人挥剑与曹有险打在一起，片刻间整个春房被掀了个人仰马翻，书画掉落，桌椅俱碎。

曹有险越战越勇，必要杀那男人。男人见曹有险武艺实在太高，于是想飞身跳出窗去，寻个生路。

不想这一跳时，曹有险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便抓住男人的脚腕，用力一拽，活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男人一阵呻吟，未及起身，曹有险上前两剑，结果了男人的性命。

见那血光四溢，曹有险收起剑来，自觉心中十分畅快，遂哈哈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杀了人，自然轰动整个北城。酒醒后，曹有险也知不能在此久留，遂乔装打扮，连夜奔往南城皇曾山。幸好师父此时已经远行，只有钱不疑在家，故也侥幸遮掩过去。

可曹有险虽然逃走，但那已死的苦主不一般，此人正是星月教纯尾堂下的一个方主。此刻在西京，乃是受推星祭司之命，先行到西京接应，不想一夜风流，却枉送了性命。

当夜，事发酒楼正哀怨时，进来五人，为首一人长袍蒙面，其余皆是行商打扮，这一行，正是星月教左司祭，并纯尾堂长老邱明仁、寿星堂长老薛种及两个方主。

“各位爷，今天小店不营业……”

徐、姜两位方主上前推开跑堂，道：“我们找人！”

走进那间春房，左司祭命人掌起灯火。

“杀人的是个什么人？”

“这……”老板有些支吾。

左司祭一个眼色，徐方主手拿一个还未打碎的茶杯，轻轻用力，那杯子便化成了粉末。

老板忙跪下道：“小人……小人确实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