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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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方落，惊煞三位长老。

王不川猛的站起身来，“什么，邱明仁也来了？”

王泉道：“薛长老的传令是这样说的。”

袁亨看了看王不川，“这纯尾堂和析木堂乃是教中两大护法，一般左司祭外出，都要留这两堂堂主坐镇中坛。怎么今天把他给带出来了？”

王不川也觉纳闷，但看阿尸那拔就在眼前，故也不便多言，遂命道：“你我快些出城迎接司祭大人！”

三人带队快马到了城西大营，只见马踏人行，黄沙漫天，往西面望去，浩浩荡荡的人马，足有上万之数。

此时整个营门已经森严壁垒，三人拨开人群，进入内账。

内账之中，主席之位，站立一人，此人头裹麻布，脸围白巾，身穿长袍，高有八尺，只露出两只鹰目，正看着前方。此人正是星月教左司祭，名号推星。

推星旁边坐着一人，此人面沉似水，双眼甚至有些空洞，面容高鼻深目，有胡人血统，身高八尺开外，膀大腰圆。此人正是星月教纯尾堂长老，邱明仁。

三长老入帐，齐身拜倒：“属下某某，拜见教主！”

原来星月教与别教不同，教主之位必须由护月、推星两位司祭同时认可，方能继位。

自上一任教主故后，历代左右司祭都对教主之事存在分歧，无法弥合，故索性教主之位空缺。后来便成了规矩，教中实事都由左司祭处理，虚事则由右司祭处理。故全教主要权柄皆在左司祭一脉，因此众人齐唤左司祭为教主，不免也有奉承之意。

推星并未着急答礼，而是默不作声，自己端坐完毕，方声带沙哑道：“起来吧！”

众人起身。

推星问道：“王不川。你在弄什么名堂？朔州可拿下了？”

王不川上前道：“回教主，属下失察，虽得了朔州，但未能捕获卢家家小。”

推星冷笑道：“你自以为是，险些误了神教的大事！”

王不川慌忙跪倒，低头不语。

推星怒喘几回，又平复道：“好了，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王不川起身，仍是战战兢兢。

推星接着道：“如今这朔州有口多少？”

王不川回道：“现有男女总计五万八千人，兵三千五百人。”

推星道：“正好，我此次带来的兄弟便有一万人。城中粮草可能养活？除了女人和孩子，其他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王不川忙道：“教主！我教新来中土，若做此事，不免让中土胆寒，于我教大计不利呀。”

薛种在旁冷笑道：“王长老，你也知道神教的大计？莫非你比教主还英明不成？”

王不川不去搭理薛种，向推星跪倒施礼道：“教主圣宏，无人可及。属下不过冒死愚忠，还望教主纳言！”

推星冷冷道：“他朔州一池之水，如何安得下我们这么多的人马？难道让兄弟们去喝风么？”

王不川道：“我教在两河之中，素以仁义治民。朔州百姓若能入我神教，皆是我教子民。可让百姓中的富户将家财捐出，散于穷苦，一来能收拢民心，二来也可供养教众。”

袁亨在旁进道：“教主，降娄长老所言不差，还望教主三思。”

推星瞥一眼阿尸那拔，“你说呢？”

阿尸那拔回道：“自古有言，攻心为上。这百姓之事，最好打理。他们若见比自己富的遭了殃，便满心欢喜，若有人让那些富户遭殃，百姓便将那人看做英雄，千古传颂。殊不知治民之妙，无非如此。王长老此言倒有可采之处，我们以圣教的名义，将城中富户的金银钱财悉数充公，军府粮草也在留足自用后散于贫民，如此，这朔州百姓自然感恩戴德，肯入我圣教。待我圣教坐稳之后，他们的死活，不就在我圣教一念之间？这般，可御民而无形，又不至于落得个暴虐的恶名，两全其美，就是圣天再来，他能翻动这朔州千万百姓之意么？”

推星听罢，微微点头，“好吧，那就留他们的性命。不过朔州全城都要皈依，有不服者，格杀勿论，家产充公！”

众人拜服。

阿尸那拔又进道：“朔州之事还好说，不过前番有西京乾渊门的人混入城中，欲行不轨。属下与之交手，将那人打伤，并未伤他性命。”

推星点头道：“你和王不川一样，不欲得罪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