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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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冲到草牛儿跟前，照着其脸便是几拳，“什么章家人死了没有！我们到底得罪你什么了！说！”

那草牛儿深受重伤，小梦虽然疲惫，但毕竟皮肉未损，几拳下来，草牛儿如何支持的住，连忙告饶：“老爷饶了我吧！我不敢了！不敢了！”

见草牛儿告饶，小梦松开抓着草牛儿衣领的手。

这时草牛儿才认出小梦。

“是你？咳咳……”草牛儿猛咳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母亲不死，小梦或许并不在意，只是母亲的惨状就在眼前，又兼草牛儿说出这种话来，两相对证，不由得小梦不起疑心。

“我……我……”草牛儿不知该怎么说好。

“快说！不然我打死你！”小梦把满腔的怒恨似乎都倾注在自己的拳头上，恶狠狠的看着草牛儿。

草牛儿见只有小梦一人，心里明白，怕是章大娘已死，若自己再隐瞒，那是真的会出人命；况且此刻自己五内翻涌，好像受了重伤，别说挨上几拳，就是被小梦折腾这会，怕也是承受不住。

于是草牛儿挣扎喊道：“你别急！别急！”

小梦退了几步，满眼泪水看着草牛儿。

草牛儿缓了缓气息，方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老爷安排的，就让你和章大娘坐夫人的车。告诉我，他传信的时候，就驾车直往东南走……”

“那老爷为什么这么做？”小梦急问。

“我哪知道！现在你我都这样了，我还想问个为什么！不过……”草牛儿略想一想，本不欲说，但此刻自己也是万般怨恨，遂难免将所有归罪于人。

“不过什么？”

草牛儿冷冷一笑，“公子让你假扮他的事，夫人早就知道了，又告诉了老爷……他卢府与星月教有怨，四下都传遍了，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星月教追杀你，其实不是要杀你……一定是要杀公子……明白了？……”

小梦回想过往，也不是十年八载，都是近几天的事，互相应证，自觉心如刀绞，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草牛儿见状，嘿嘿笑道：“你还好，算是有福气，没死，若是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喽……”

小梦目视前方，木讷的点了点头，口里说道：“我不能死，我要去找我爹……”

“你爹？”草牛儿还是冷笑，“就是找到你爹，你们也回不去朔州了，赶快逃命去吧……”

小梦呆坐一会，猛地起身，但又不知自己能向何处去。

“嘿嘿……”正迷茫时，草牛儿笑道：“去西京吧……”

“为什么？”小梦斜眼看了地上的草牛儿一眼。

“不去西京还能去哪？你总不能去西面吧？”

“不，我要回朔州，我爹还会回来，我要在朔州等他。”说着，小梦便登上高处，望着渐暗的天色，寻找朔州的方向。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现在卢府肯定被星月教占了，就是星月教不杀你，老爷见了你，也会杀你的！”

小梦下来，看着草牛儿，“那你说怎么办？我在这，我爹一定会着急的！我总不能不回家吧！”

草牛儿哼道：“我这腰好痛，你来帮我看看，可能是断了……”

小梦心知，是那卢府害自己如此，草牛儿也算帮凶。但此刻看他的情形，确实万分痛苦之状，于是动了恻隐之心，上前为他察看。

“我也不会看呀……”

“哎呀，总比没人看强，你快帮帮我，我就要死了……”草牛儿越发觉得周身疼痛。

兴是人到临命终时，举目无亲，满眼皆是苍凉，能有一个人在自己旁边，便觉那人是个依靠。草牛儿拉住小梦，非要他为自己医治，将他当了个神仙一般，细想起来，不觉使人顿生感叹。

小梦也不会做什么，拉开草牛儿后腰处的衣服，便见碗口大小的一块淤青，皮肤似也破裂，缝隙之中流出黑血来。

“啊……”小梦惊叫一声。

“怎么样了？你快帮我看看，救救我呀……”草牛儿自觉身体支撑不住，眼泪滚滚流出。

“别动，别动……”小梦慌忙安抚，由人及己，此刻也是满心悲怆。

正慌乱时，便听绿洲石林之外似有响动，是快马驰过的声音。

“这里有个绿洲，咱们进去看看！”

听声音不像是本地人，莫不是星月教的？

小梦惊慌，忙站起身向隐蔽沟壑处躲藏。

“你去哪？别不管我呀！”草牛儿见小梦起身离开，忙挣扎起身。但奈何体力不支，咬牙走了不到两步，只听“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折断，草牛儿扑倒在地，面色铁青，再挣扎几下，一命呜呼了。

这时外面几人刚进来，他们身穿斗篷，手持短剑、弯刀，看样子正是星月教人。

“这有人！”

众人凑到草牛儿尸体前察一阵。

“看来刚死！”

“我看他好像是中了萧方主的骨蚀手，你看这……”一个星月教众指着草牛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