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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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问及下城区的情况后，夜莺女士欠身答道：“夜莺们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躁动，枯萎教派这一次显然动用了极大的力量。”

奥尔登伯爵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思考了片刻后，他接着问道：“有圣阶进入格拉德萨吗？”

夜莺女士摇了摇头：“无论是根据我们的情报还是防御迷锁的反应，这次枯萎教派应该没有派出圣阶”。

奥尔登伯爵哼笑了一声：“据我们所知，包括那位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大教长在内，枯萎教派的圣阶力量总还有三四位，想要颠覆北境，却连个圣阶都不派出来……”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在布置上，还是要把圣阶纳入计算。”

奥尔登伯爵的语气终于带出了几分狠厉：“在今天日落的时候，黑十字迷锁已经完全启动，所有胆敢进入格拉德萨的枯萎教徒，一个都不要放掉”。

夜莺女士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局势有着充分的信心，只见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伯爵大人，相比之下，我更担心荷尔斯泰因子爵那边……”

奥尔登伯爵摆摆手：“叫他卡尔就好，”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卡尔身边有两个大队的狮鹫骑士，还有安东尼大师在，即使遭遇一个圣阶也有能力自保，我们还是要关注城里的情况，这里才是战场的中心。”

见夜莺女士点点头，他接着问道：“贵族们是否有所异动？”

“以马罗格萨子爵为首的小圈子，最近几日在频繁的举办宴会”。夜莺女士答道。

“马罗格萨子爵……”奥尔登伯爵轻笑了一下：“他是否和安尔斯巴赫的人有联系？”

夜莺女士低头致意：“睿智如您，夜莺确实注意到，马罗格萨子爵这几天举办的宴会都有安尔斯巴赫商会的几个理事参加。”

奥尔登伯爵摇头道：“与睿智无关，只是毫无意义的贵族游戏罢了——你知道马罗格萨子爵爵位的起源吗？”

夜莺女士点了点头：“马罗格萨子爵世系起源于奥古斯都六世时期，初代先祖军功卓著，受到了时任奥尔登伯爵的赏识并执掌黑十字军团，在迎娶了您那位曾曾曾曾曾曾祖父的私生女后，被赐封马罗格萨子爵。只是后代无能，令其先祖蒙尘。”

“是的，所以尽管经过了四百年，但严格来说，当代马罗格萨子爵确实流淌着非常稀薄的奥尔登家血脉，如果奥尔登家绝嗣，他在法理上具有承继奥尔登伯爵爵位的可能性。

这个人选是如此的恰当，除了安尔斯巴赫伯爵那个沉湎于玩弄阴谋的小人，其他人很难想得到，可以把这个几乎已经彻底衰落的家族推上前台”。

埃尔有些诧异看了奥尔登伯爵一眼，他的动作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奥尔登伯爵和夜莺女士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

“怎么了？”奥尔登伯爵疑惑的问道，夜莺女士也看向埃尔。

埃尔有些难为情的摇了摇头，两只手扭捏的搅在了一起，他显然感觉十分窘迫，以至于在黄金阶的力量下，精钢打造的手甲甚至发生了明显的变形。

“那个……我就是感觉您实在是太厉害了，像安尔斯巴赫伯爵这种阴险小人才能想到的阴险心思，您居然第一时间就洞察了……”

气氛尴尬的凝滞了片刻。

夜莺女士扶额说道：“不会夸人的话，你可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