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第12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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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和凌雪多娜回到焱庄的时候，鬼哭狼嚎一般，近乎歇斯底里的悲壮哭声正从庭院中传了出来，夹杂着愤怒的咆哮声与某些东西的爆破声，整个焱庄上方都被折腾出了一层浓浓的灰尘。他们穿过层层庭院，终于见到了始作俑者——英雄。

大熊猫可爱的脸庞上挂满了泪水，他的表情充满了悲痛、无助与愤怒，他一边发出刺耳的嚎叫，一边试图摧毁眼前的每一件事物。焱庄最里面的一座院落已经快被它踏成平地了。因为，他的父亲——英侠客死了。

玟姬、冰鱼、焱尚、焱战、焱琳、茜茜还有艾嗣，均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看着不断折磨自己，疯狂发泄的大熊猫英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悲伤之色。以英雄如今强大的战力，在场之人除了焱淼，他们谁也没有能力去劝阻它。

而焱淼为了保密身份，回到焱庄之后并没有现出身行，而是隐身坐在房顶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只正沉浸在无边伤痛之中的大熊猫在下面肆意发泄，他并没有阻止它的意思，因为心中充满了内疚与自责，若非他的法术不够精纯，若非他功力不够深厚，英侠客也就不会死在卡迪拉斯的手里！他将错误尽数归结到了自己的头上，任由英雄尽情地发泄。

莫玄深之丧失亲人的痛苦，亦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干涉英雄的近乎疯狂的发泄举动。凌雪多娜刚想去和英雄打上一架，身形稍有动静，却被莫玄按住了肩膀，莫玄向她摇了摇头，她刚想挣脱，却看到了莫玄澄清明澈的关切眼神，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住了好战的冲动。

傍晚。云霞被落山的夕阳蒸得通红，已如废墟一般的焱庄终于恢复了安宁。

失魂落魄的英雄无力地躺在凌乱地瓦砾之中，双眸亦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向莫玄询问莫玄他们消失之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他们只见一片金光从卡迪拉斯撞进的废墟里射向自己，然后天空中似乎有人喝了一声什么，光华一闪，他们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焱淼。只有焱尚听出了那声呼喝是老祖宗焱淼的声音，可是焱淼有命不得泄露自己身份，焱尚也只得随着他们一起装糊涂了。

莫玄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躲在虚空之中不肯出来的焱淼，无奈耸了耸肩，表示不想回答。

立刻没有人再继续发问。莫玄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漠然表现使他们心中一悸，顿时打消了追问的念头。众人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之中，莫玄俨然已经成为可以影响他们心灵的存在，莫玄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并非是因为莫玄地霸道，而是因为他是博爱与坚韧。

平静的夜，像往常一样。凌雪多娜习惯性地钻进了莫玄的被窝……

次日清晨，一个自称焱家远门亲戚的墨镜男孩住进了焱庄，他的名字叫焱淼。

新元四九八六年地十月的下旬，傲世学院中秋风萧瑟，落叶凋零。

“杀神”消失之后，瑞克斯度过了半个多月的平静生活，或许是卡迪拉斯地强大刺激了他，在这半个多月里。他难得地安静了下来，既没有去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也没有招惹任何是非。电影拍摄的工作明天就要结束，瑞克斯只想尽快飞回莫玄的身边，他坚信。莫玄一定有办法让他变强！虽然从莫玄那里得知了焱淼打败了卡迪拉斯的消息，但是他并不满足。他想要亲手干掉卡迪那斯，为自己的亲人们报仇！

瑞克斯给辛无尘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他一直关机，后来才知道，辛无尘向傲世学院请了半年的长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去了哪里。W16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瑞克斯消停了半个多月，终于有点耐不住寂寞了。这天午夜，他终于再次摸进了傲世酒吧，腼腆的女调酒师仍然俏生生地站在吧台后面，她地美眸突然一亮，没有错过瑞克斯每一处细微的动作，忽然间，瑞克斯和莫玄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合二为一。

瑞克斯翩然坐在吧台前面，望了一圈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酒吧，他老练地敲打着吧台桌面，心中忍不住大发感慨：“哎在地人啊，真是越来越不懂得享受了！若是没有了美女和佳酿相伴，人生将会变成怎样的无趣啊？权利、金钱、力量虽然都是好东西，可也犯不上牺牲自己地美好人生吧？啧啧……”

瑞克斯将目光瞄到了女挑酒师的脸上，暗忖：“哎呀，这么又漂亮又可爱又害羞的女调酒师，居然也没有人懂得疼爱和保护，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嗯……难道，我真的是老了，和整个时代都有了代沟？”

女调酒师红着脸默默地调出了一杯晶莹剔透、香气四溢的浅绿色美酒放到桌上，酒杯与桌面撞击的脆响将胡思乱想的瑞克斯拉回现实，他伸出右手，潇洒地摇晃着酒杯，酒液均匀地沿着杯沿游移，没有撒出半滴。瑞克斯轻轻抿了一口，双眸骤然一亮，忍不住赞道：“这是倾注了感情的酒，好酒。”

听到瑞克斯的夸奖，调酒师俏颊微红，腼腆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她垂下头，从一个摆满音乐光碟的箱子里挑选了又挑，抽出了一张音乐光碟放进播放器中，节奏感极强的音乐从低音炮中唱了出来，正是瑞克斯第一次随乐而舞的那一张蝶。

瑞克斯微微一愕。终于明白这位和他仅有数面之缘的不知名的腼腆女生已经认出了自己，她纵然没有认出自己，亦看出了些许端倪。瑞克斯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亲近感觉，两人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般。

一声轻响突然从酒吧大门传了过来，一条倩影踩着音乐的旋律来到了吧台，翩然坐到了瑞克斯地身边。一把熟悉动听的女声幽幽响起：“一杯黯然消魂。”

瑞克斯不由心中一颤，坐到他旁边的可人儿不是旁人，正是生物系的教授舞清灵。

空荡荡的酒吧中，除了活跃的音符不断跳动，三人均是一言不发。

舞清灵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一杯杯将辛辣的酒水灌了下去。

一曲终了，酒吧亦安静了下来，舞清芸也醉了，眯着眼睛趴在吧台上，双目空洞。

瑞克斯突然开口说道：“明晚。我就要走了。”说这句话地时候，瑞克斯并没有用莫玄的声音，而是换回了他自己原来的声音。他既是要向调酒师证实自己的身份。亦是要向他曾经追求过、并且伤害过的舞清灵辞行。虽然舞清灵地姐姐舞清芸并非他瑞克斯所杀，但是舞清灵的悲伤与痛苦的源泉却是一切因他而起。

女调酒师的娇躯顿时一僵。

醉意正浓的舞清灵正感到天旋地转之时，仿佛听到了瑞克斯地声音，她想使劲睁大朦胧醉眼，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她的美眸之中流露出黯然之色，只把眼前地男人当成了瑞克斯，口齿不清地幽幽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姐姐不是你杀的了。”舞清芸死后，舞清灵曾经非常仔细地化验了她的尸体。她肌肉老化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3倍，体内残留的血液比正常人少了1/2，从她的骨骼中提取到了一些不属于人类的蓝色能量杂质，经过化验分析之后，发现它竟是一种奇怪的有机能量。一路看中文网而且在银河系中没有任何资料记载……总之，种种异常情况告诉舞清灵。她姐姐地身体在被瑞克斯杀死之前就已经不正常了，莫玄和瑞克斯说的话极有可能都是真话。

瑞克斯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处处都躲着我？”

舞清灵肩膀不停地抽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到瑞克斯的怀中，像一个无助地小女孩般呓语起来：“姐姐早就死了……她早就不是人类了……辛无尘说是你杀死了姐姐……你也不是人类……我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呜呜……”

瑞克斯怜爱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道，舞清灵哭了一小会便睡着了。

瑞克斯突然感到一股浓郁地悲伤，人类与卓奇拉族之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战争一起，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他忽然转向女调酒师道：“我的确是瑞克斯，刚才我和舞清灵之间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女调酒师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直觉告诉她瑞克斯不是坏人，尽管舞清灵的话中提到过瑞克斯有可能不是人类，她非但一点也不害怕，相反地，她完全信任他。人与人之间本就有着许多无法理解的微妙感情。

“过不了多久，战争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