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冰鱼僵硬着身体，目中流露出骇然之色，袁三明明已被他杀死，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在卓奇拉族之间的战斗中，双方比试过招之后仍不清楚对方能力的情况并不多见，然而，冰鱼直到现在亦不晓得袁三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冰鱼的瞳孔忽然开始收缩，要害处一阵剧痛之后，他看到自己躺在蓝色的血泊之中……

“不自量力。”袁三嗤道，不再理会失去战斗能力的冰鱼，转身向莫玄走去。

※※※

莫玄与项羽这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他们从乌江江畔直打到悬崖峭壁之上，所经之处石塌山崩、草枯树折，一片狼藉景象，万千剑痕戟印无处不在，战况至此仍无衰竭之象，反而越见激烈。

项羽的身影骤然消失，周围景象一变，变成了莫玄公寓的门厅，莫玄微微一愕，举目四望，正好看到焱淼将宁千雪带走的一幕，俊邪三人在旁虎视眈眈，莫玄随即明白，自己眼前的景象即是剑的视野，他所看到的就是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你的朋友似乎有麻烦了。”项羽的声音在旁响起道，“带走宁千雪的那个小男孩很不简单，那天，就是他试图消除你的心魔，他还曾用一种古怪阵法挡住了你的全力一击，他所用的阵法和宝剑中记载的一些古阵法颇有相似之处，他应该是人类没错，而且看样子并无恶意。”

“哦？”莫玄心中一动，剑眉一挑，神色不善道，“那天他除我心魔之时你就晓得他没有恶意了吧？你故意化去了他的‘能力’，然后等着看我的笑话，嗯？”

项羽邪邪一笑，他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随你怎么说啦！哇哈哈哈哈，反正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剑魂而已，你没事不就得了？我可管不了别人的死活。想当年，在我还是‘王’的时候，一天之内就杀过好几千人呢！”

莫玄顿感头皮发麻，暗忖这个亦正亦邪的项羽绝对是个危险份子，心思一动，冷然道：“你既然是我的剑魂，理应服从我的命令才是。”

“理论上的确应该如此，剑魂应该服从主人的命令没错！”项羽悠然道，“不过呢，我虽然继承了先前剑魂的‘遗志’来守护你和宝剑，而你似乎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驾驭我，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你还是你，我仍是我，我们之间并无严格的主仆关系。你若想完完全全地驾驭宝剑，必须用你的元神彻底地打赢我项羽才行，到那时，你不仅可以发挥出宝剑的最大力量，我的能力亦可为你所用！”

莫玄大感头痛，项羽仍未使剑，便可与他斗得旗鼓相当，仅是剑中所记载的与剑术相比可谓九牛一毛的戟法尚且如此厉害，且不说项羽乃剑中之神，单单那些多如牛毛的未知的强大的神秘剑术，便足以让十个莫玄头痛不已了。总之，莫玄若想以元神打赢项羽，恐怕比公猪上树还要难上十倍……

见到瑞克斯他们离开，莫玄再无心情和项羽闲聊，忙道：“让我出去吧。”

这次项羽没有同他为难的意思，呵呵笑道：“有了我的帮助，卓奇拉族几乎无人可以伤害到你，而你以一人之力，亦不可能消灭整个卓奇拉族。莫玄，代替我来统治卓奇拉族吧，成为地球的‘王’，或许是你化解地球这次劫难的唯一途径。”

莫玄微微摇头道：“我这样做，岂非等于叛离了人类？“

项羽叹道：“莫玄，你并不了解我们卓奇拉族的恐怖之处，卓奇拉族绝对是宇宙中最强的几个种族之一，从我们将目光放到银河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意味着人类完了，脆弱的人类将注定伦为卓奇拉族的奴隶。如果没有我，你或许早以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了。”

“不！”莫玄断然道，“我无法抛弃人类的尊严，即便注定失败，我亦要选择战！”

“哈哈哈哈！好一个莫玄！有性格！我喜欢！”项羽大笑道，“不过有我在，你恐怕没那么容易会死，这下可有好戏看喽！打吧打吧，我是绝对不会去同情卓奇拉族的，死在我手上的卓奇拉族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过，终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咦？居然还有一个！”项羽刚欲送回莫玄的元神，袁三到了，项羽临时改变计划道，“莫玄，再等等，看看这家伙的能力是什么。”两人继续在旁窥视。

在莫玄和项羽眼中，冰鱼那一击并没有打中袁三，从始至终，都仅是他一人在动，而袁三根本没有出过手。战斗结束了，冰鱼亦并没有倒在血泊里，而是目光呆滞、嘴角抽搐地立在原地，仿佛丢失了自己的灵魂。

莫玄愕然问道：“这是什么能力？”

项羽鄙夷一笑，满是不屑的声音从莫玄耳畔响起道：“这家伙的能力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然而却是卓奇拉族能力中恐怖程度仅次于三种终极能力的几个变态能力之一——‘幻象术’，它甚至可以对另外两种终极能力者造成威胁。”

莫玄淡然道：“那‘无’岂非就是他天生的克星？”

“不错！”项羽自豪笑道，“‘无’是一切能力者的梦魇！其实，在卓奇拉族中并不存在绝对的力量，任何一种能力存在的同时亦会存在另一种能力来克制它。”

“那‘无’呢？什么能力还有资格能克制‘无’呢？”莫玄半开玩笑道，“不会真的存在一种‘有’的能力吧？”

“不幸被你说中了。”项羽哈哈大笑，“还真就存在那么一种垃圾能力！几乎任何卓奇拉族男人都能轻松将‘有’至于死地，但是——”项羽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在卓奇拉族史上，已有三个‘无’死在了‘有’的手里，然而，在杀死‘无’后，‘有’亦被其他族人杀死。所以，‘有’是唯一可以牵制‘无’的存在，通常来讲，他不会与‘无’为敌，因为一旦‘无’死了，他亦命不久矣。”

莫玄看到袁三走向自己的身体，项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吧！莫玄，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刚才打得非常过瘾，作为奖励，我给予你可以同我精神交流的权利。”

莫玄顿时泛起一股玄妙无方的感觉，他竟可以同剑魂直接用精神交流，同时，莫玄亦暗暗心惊，项羽在和自己过招之际竟还能分出部分精力关注外界之事，看来剑魂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神通广大，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打赢他啊……

莫玄兀地睁开眼睛，双目精光暴涨，瞬间弹起身体，悠然立在袁三身前，有了“无”的帮助，卓奇拉族的古怪能力便等于完全失去作用，面对卓奇拉族，莫玄再没有了从前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看了一眼双目无神，面露痛苦之色呆立在原地的冰鱼，莫玄心中问项羽道：“你是否先让冰鱼清醒过来？”

“不！”项羽断然道，“你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包括那个瑞克斯，一旦我的秘密泄露出去，你亦等于将自己迫入万劫不复之地。那时候，你要么成为地球的‘王’，要么将与全体卓奇拉族为敌，所以你最好保守秘密。注意！他已经开始对你施展‘幻象术’了！哼哼，你快假装目光呆滞！一会等他靠近过来一剑把他搞死就行了，要害在哪你知道的，然后再救冰鱼。”

莫玄依言握紧宝剑，表情呈僵硬状，一动不动立在原处。

袁三冷笑一声，缓缓走向莫玄。

就这样杀了他吗？莫玄问自己，那自己岂非变成了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魔王？纵然他是怪物，他亦拥有自己的生命，妻，你会怪莫玄吗？你说，我该杀他吗？

“天呐！”感受到莫玄内心的矛盾，项羽怪叫着，煽风点火道，“这个时候你竟还在犹豫杀不杀他！你有时候真是仁慈的过了火！他是杀你同胞、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啊，他是意图寄生你身体的怪物啊……嘎嘎，快杀了他，杀了他啊！”

莫玄心中闪过一丝杀机，一声龙吟，宝剑终于出鞘。

寒光暴涨，莫玄的剑快得匪夷所思，眨眼间便没入了袁三的身体，然而他却故意刺偏了半寸。袁三哀嚎一声，目中尽是恐惧之色，忽然稀泥一般软在地上，继而化作一片飞快游移的液体状物，沿着临近窗户的缝隙急速渗出，逃匿去也。

袁三一逃，冰鱼立即从幻觉中苏醒过来，此刻他已知晓袁三的能力是‘幻象术’，骇然望了一眼生龙活虎的莫玄，发现不见了袁三的踪影，还以为莫玄已被袁三寄生，冰鱼哪敢再战，立刻破窗而出，奔向后山寻找瑞克斯去了。

项羽气呼呼道：“你为何不一剑杀了他，何苦为自己招惹强敌？”

莫玄还剑入鞘，悠然道：“为了控制心中魔障，我必须抑制杀心。这不是杀与不杀他的问题，一旦沦入魔道，就意味着我将完全失去本心，此乃武者大忌。刚才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旁煽动我心中的杀念，让我自行思考的话，我想十之**我还是会选择杀他。可经你那一番乱搞，我魔心又生，却又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他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老子了啊！这绝对是我听过最臭屁的言论！”莫玄几乎可以想象到项羽顿足捶胸、暴跳如雷的郁闷样子，项羽夸张地继续喊道，“杀了就杀了，还犹豫个屁啊！怎么我不说话，你就能杀；我一让你杀，你他奶奶的偏偏就不杀了？还诹出一通什么魔心本心的狗屁道理，不就杀个人而已么，到头来还怪在了我的头上！妈妈的！呼呼！老子不陪你玩了，睡觉去也。”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你‘无’的存在。”莫玄歉然道。

“放屁！你这是在侮辱‘无’的智慧！哪会存在这么白痴加手软的‘无’啊，如果换作是我，那家伙早已死过一万次了，顶多他也只会把你当成碰到狗屎运的阿猫阿狗而已，少自以为是了！”

莫玄忽然失去了对项羽的感应，估计是被自己郁闷走了。

过不多时，途中相遇的冰鱼和瑞克斯他们联袂赶至，一进屋便将莫玄团团包围起来，瑞克斯紧紧盯住莫玄，胸中燃起熊熊怒火，骂道：“操！你她妈的还有胆留在这儿！冰鱼、慕尘、寇子，都他奶奶的一起上，我们一起弄死他！，……”

“瑞！”眼见杀气腾腾的四人均进入战斗状态，莫玄忙唤道，“等等！我是莫玄！”

“妈的！想唬哥哥我吗？”瑞克斯啐了一口道，“拿出证据来啊！”

莫玄心中一动，悠然道：“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想抢我的笛子，还骗我讲脏话，对不对？我们一起从废墟逃出来的……”

“幻象！全他妈的是幻象！”瑞克斯狠狠掴了自己一耳光，抱起脑袋哇哇大叫道：“操他娘的！好厉害的‘幻象术’！慕尘、寇子，你们听见了没？啊~！老子不行了，我下不了手啊我，呜呜！你们先上，逼丫现出原形先！”

慕尘、寇子和冰鱼对视一眼，均迟疑不前，因为谁也看不透眼前的莫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幻象，比起瑞克斯，他们显然更清楚‘幻象术’的恐怖之处。

莫玄白眼一翻，那叫一个无奈啊，此刻他已百口难辩。反正他也不急，索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饮起茶来，顺便重温一便与项羽大战三天三夜留下来的宝贵经验。

莫玄不动，瑞克斯四人亦不动，五人就这样耗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