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尘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1章 心意焕发想重续前缘 万念皆空因情欲已了,风吹向何方,天下尘埃,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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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久雨,这个早晨的太阳却特别的好。

皇上早朝回来,心情也随着阳光的出现豁然开朗,励精图治这几年,已初现成果,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渐充盈,他终于,也看到上天对他广施仁爱的回报。

“皇上,您不回正阳殿了么?”公公见他脚步移向御花园,以为他忘记了正阳殿里成堆的奏章,连忙提醒他。

他停住脚步,忽然心血来潮:“传归真寺住持戒身即刻进宫面圣,朕在御花园里等他。”就听文浩的,让戒身来讲讲佛经吧,母后在世的时候,隔一断时间就请高僧来宫里讲经,我还从未听过呢。都说佛法无边,我也好好学习学习。

一忽儿,又想到了黑脸的戒身,平心而论,撇开清扬的关系不说,对于戒身,他还是有些欣赏的,尽管戒身对他颇有些不屑,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因为清扬的死,戒身在他面前,更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屡次冲撞他,他虽然也曾怒气冲冲,却也没有想过要追究戒身的忤逆之罪,固然是有对清扬的情存在那里,说到底,戒身虽然对他甚有成见,但他对戒身,还是很有些好感的,或者说,是英雄惜英雄罢。

他悠然一笑,好你个戒身,都说你才学甚高,就让朕见识见识你的博学吧。

戒身缓步走进御花园,行礼毕,皇上赐坐。

“戒身大师,今日请您前来讲讲佛经,希望赐教。”皇上开口了,倒是谦虚。

切,醉翁之意不在酒。戒身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平静如水。

“大师——”皇上刚出声,忽然,戒身大笑起来。

皇上莫名其妙:“大师为何发笑?”

戒身并不回答,仍是大笑。

皇上身边的公公欲上前制止,皇上一摆手,拦住,待戒身笑完,才又问:“大师为何发笑?”

戒身理理僧袍,慢悠悠地说:白云首端禅师有一次与师父杨岐方会禅师对坐。杨岐问:“听说你从前的师父茶陵郁和尚大悟时说了一首偈,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那首偈是‘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白云必恭必敬地回答,还有些得意。

杨岐听了,大笑数声,一言不发地走了。

白云怔坐当场,不知杨岐为何大笑,心里非常愁闷,于是整日整夜都思索着杨岐为什么发笑,无法成眠,苦苦地参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请教杨岐:“师父您究竟是为何发笑呢?”

杨岐笑得更开心了:“原来你还比不上一个小丑,小丑不怕人笑,你却怕人笑。”白云听了,豁然开悟。

戒身说完这个故事,也不评论,就看着皇上。

旁边的公公有些沉不住气了,呵斥道:“该死的和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说故事来骂皇上!”

戒身漠然道:“哪里骂了?”

“你分明是在影射,说皇上还比不上一个小丑!”公公气咻咻地说。

皇上抬手,示意公公不要插话,又向戒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戒身抬了抬眼皮,并不理会公公,又说:有一天,一个去女方家里求亲的路人拾到一面镜子,一看,里面一美貌女子望着自己笑,他又开心又奇怪,拿着镜子回了家。他母亲接过去一看,里面是一个胖乎乎的婴孩对着自己笑,于是老太太说,好神奇的镜子啊,竟然可以照出人心所想,知道我想抱孙子。接着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这面宝镜。乡里一个恶霸听说了,就把镜子抢了去,回家关上门一照,镜子里,竟赫然躺着一堆屎!他一怒之下,就把镜子砸了。镜子一裂开,里面就冒出一股仙气,观音菩萨冒了出来,说:“这是一面神镜,可照见人内心,人心美好,镜中自然呈现美丽的事物,你人龌龊,镜中当然只有秽物,你不怪自己,又怎么能怪镜子呢?!”

“你,你——”公公明知戒身含沙射影,却气地说不出话来,这时,皇上大笑了起来:“大师,我懂了。”

“小僧愿听其详。”戒身仍旧是不紧不慢。

皇上想了想,说:“我们常常会因为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笑谈而心神不安,其实,这些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之所以会为之心动,是因为我们自己在乎。”皇上接着说:“这是第一个故事所要表达的意思吧,我说得对吗?”

“因为别人的一言一行而苦恼,真的还不如小丑能笑骂由人,言行自在,那么了生脱死,见性成佛。”戒身点头道:“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亡性即真。”

“如果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别人的喜怒哀乐上,就永远是在镜子上抹痕,找不到光明落脚的地方。一切的东西,对照于镜子上都显出原貌,也就是说,给人宽厚,人则予你宽厚,给人刻薄,人则予你刻薄,对么,大师?”皇上认真地思索起来。

戒身的点头称是,由衷地赞道:“皇上真是心有灵犀啊,有佛缘,有悟性。”

“听大师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皇上感叹一声:“真应该早点向大师请教,或许,也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了。”

戒身听出了皇上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伤感,也有懊悔,都是发自真心的。他原本,是讲佛经,也是想借佛经来嘲讽皇上,以为皇上会生气,却没想到皇上的体会是如此深刻。

“大师,您能给朕讲讲生死轮回吗?”几番话后,皇上提出了在心里埋藏很久的疑惑。

戒身颔首道:“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

皇上入神地听着,神情渐渐变的虔诚起来:“这就是佛法啊,说得多透彻啊。内里的精髓,可见一斑。”

“有道是,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戒身最后归纳道:“当知轮回,爱为根本。”

皇上的眼里忽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那,是不是就是说,如果人死了,但只要有爱,有欲,下辈子就还可以再聚首?”

戒身沉吟道:“有生就有死,有**就有轮回,有因缘就有果报,佛经里是这么说的,所以应该,生生世世做朋友是可能的,永生永世**侣也是可能的,一再做仇敌也是可能的……”

“那也就是说,”皇上猛地打断戒身的话,兴奋地说:“只要我始终想着清扬,我们下辈子就还可以重新来过,是不是?”

戒身一愣,没有说话,向皇上投来犀利的一射,随后将眼光转向别处。

“是不是,大师?”皇上却好象找到了一个可以达成心愿的途径,雀跃得象个孩子般地,忘形地伸出双手握住了戒身的胳膊。他急于得到戒身的回答,仿佛人生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领域。以致于,根本没有发现戒身脸色已微微有些改变。

“唔。”戒身含糊地回答,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原来皇上并不知道清扬没死的秘密啊,不由得放了个大心。

皇上以为得到了戒身肯定的回答,这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对此,深信不疑。长久的积郁一扫而空,他站起身,放眼望去,只觉得神清气爽,清扬,我还可以再见你,这一世我有负与你,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的波涛,大声道:“来呀,拟旨!”

公公忙执笔上前,要做记录。

皇上深吸一口气,说:“传朕旨意,今后每月初一、十五,都请戒身大师进宫为朕讲解佛经,”他想了想,又宣布:“着归真寺另辟小阁,立清妃牌位,众僧日夜颂经,好让清妃早日超升。”

我等着你来跟我重聚,清扬——这里皇上正满腹欣喜,那里戒身却不合时宜地叫出了声:“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皇上虽然诧异,却并未生气。

戒身默然躬身,行一礼,然后低声回答:“皇上是否忘了,清扬,还是罪妃啊——”

皇上的神色沉郁了下去,眉宇之间,徒增无限的伤感和哀愁,索然落座,良久无言。

戒身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一时情动,竟忘尽世事,这个皇帝,对清扬,倒是爱意深重,可惜,他主宰得了别人的命运,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成命,谋逆之罪,始终都还是要人承担,以他万乘之尊,也是别无他法的。

他静静地低下头去,想起清扬的无怨无悔,颇有些感伤,见皇帝悻悻无语,嘴角不由泛起冷笑,有些快意地想,你如此轻率,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纵然你爱清扬,却害她孤苦一生,这就是报应,就是孽债,就是佛理!

这就是你一手造就的、一心想要的轮回!

皇上惆怅了好一阵子,才心意沉沉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再向大师请教,已近晌午,大师就在宫里用斋吧。”

戒身不便推辞,便应了。

他以为只是皇上随便的一顿赐饭,根本没有想到,皇上,竟是同他一桌,还没得他仔细琢磨,皇上已经顺理成章地端起了碗。戒身有些意外,愣了愣神。

“大师怎么不吃啊?”皇上问。

“小僧不才,怎敢与皇上同桌进膳。”他虽然看皇帝不来,对于礼数,在他人面前,还是顾及的。

“这本来就是皇上用膳的地方,大师不来,皇上也就是这些菜肴,只是多了一双筷子而已。”皇上还未开口,旁边的公公插口解释。

戒身又看一眼桌上的菜肴,有些难以置信,没有一点荤腥?皇上的午膳?

“一顿便饭,大师不要拘礼。”皇上说:“对于吃饭,我倒是随便。”望一眼桌上,笑道:“呵呵,酸菜炒脆笋啊——”

举箸过来,在嘴里细细咀嚼一番,突又神色黯然,自语道:“可比清扬的手艺差多了……”

戒身默默地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

正其时,公公进来禀告,说是魏梁将军从边关回来了,已进宫门。

“好,朕去迎他。”说着,皇上起了身,匆匆往外赶,片刻又回头过来,对戒身说:“朕还有军机大事,大师请自便吧。”

戒身见皇上远去,才开始进食,慢悠悠地问身边的公公:“皇上每天都是吃的这些么?”

公公回答道:“是啊,多数时候是这样,有时候比这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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