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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个上午的空闲,太后和皇上、皇后都到城门外迎接淳王去了。
文浩,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遥远的人了。
她并不是不牵挂他,那个儒雅的少年王爷,经过这一番边关历练,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也很想知道。可是,她却不能去,不论是为了幽静,还是文举,抑或是文浩自己,她都不能在那样的一种场合出现。
旌旗飞舞中,文浩一跃下马,他的眼光,在人群中搜寻。
他迎上了妻子含笑的目光,看见了小手挥舞的儿子,却没有找到她。
若是往日,他就会止不住心乱如麻,可是今天,他出奇地平静。
因为,他不在是当年京城里那个只会读圣贤书的淳王爷了,这一次边关驻兵,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强权才能说话算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的目光停留在哥哥的脸上,余光里是满目眩眼的明黄,龙袍也好,清扬也好,都应该是属于我的,你既已坐上皇位,就应该把清扬让给我,可你没有,你霸道地将所有属于我的都夺走,我要拿回属于我的,全部!
皇宫夜宴,喧闹的酒席,为淳王接风的杯盏交错间,暗蕴着无尽的诡异玄机。
文浩大醉,被抬出大殿。
皇上在微微皱眉间,隐约地觉察到了什么。
淳王府,幽静倚靠在回廊上,眼睛却盯着丈夫的书房。
陶将军一大早便来了,文浩与他一头扎进书房里,已经两、三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她从来都不干涉丈夫的事,可是这一次,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丈夫未出征之前,每日写字,都是必修的功课,如今回来近半个月了,却每日都与陶将军在书房里关门闭户,神神叨叨地不知在干些什么。丈夫脸上的笑容是愈来愈少,心事是愈来愈重。今天正吃着早饭,陶将军忽然进来,交给丈夫信函一封,丈夫匆匆读罢,面露喜色,连声道:“真乃天助我也!”
书房的门终于开了,文浩与陶将军从里面出来,径直便出去了。
幽静揉了揉僵直的脖子,刚想起身,忽然又看见丈夫回转了,向自己走来。
“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他说,眼睛却看着她。
她明显地有些失落,点点头,又低下头。
“等我忙完了,再好好陪你。”他又说,轻轻地执了她的手。
她蠕动着嘴唇,想问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你的手这样凉,”他握紧她的手,猛呼几口气,好象这样便能温暖她一样,匆匆道:“进屋里暖和暖和,没事少出来吹风,会受凉的。”举手投足间,殷殷关切之情仍如同往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小姐,老爷来了。”平儿禀告。
幽静有些意外,爹来干什么呢?爹很少到淳王府来的,自打托付了几件事都没有下文之后,爹的脚已经鲜有踏足了。
“静儿啊,最近可好?”林大人进来了,一脸关切:“爹早就想来看你了。”
她静静地看着父亲,真切地感受到这熟悉的脸庞后的虚伪。
“王爷不在啊?”林大人四处张望。
“他出去了。”幽静说着,请父亲坐下。
林大人却兴趣盎然地在室内转来转去,怡然自得地到处摸摸瞧瞧。
“爹,您在这里吃饭吧,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幽静见父亲心情很好,便出言挽留。
“不了,不了,”林大人推辞:“爹还有事呢。”
“爹,”幽静叫住他:“您找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林大人连连摆手,就要走。幽静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快到门口了,林大人忽然回转头来,神秘地说:“静儿,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要好好照顾王爷,你的一生,爹的一生,林家的将来,可都指望他了,你可要放精明点。”
幽静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意思?爹究竟在暗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丈夫究竟在忙些什么?父亲的态度为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走进书房,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密室的机关。
丈夫的秘密,再一次展现在她面前,令她心惊!
循规蹈矩的她没想到丈夫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她心惊肉跳地读过那一封封密件,急得大脑一片空白。
起兵谋反,可是死罪,死罪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六神无主,猛然间想到一个人……
“静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清扬微笑着问:“你跟王爷还好么?”
幽静沉默好久,咬咬下唇,回答说:“不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妹妹如此模样,清扬担心极了。
“我不知道该找谁,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幽静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到底该怎么办?”
多重要的事,竟然说到了死,清扬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家庭和爱情是幽静的全部,便试探着问:“是文浩变心了么?他有了别的女人了?”
幽静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放声大哭道:“我宁愿是他变了心,也不会是这么大的罪啊——”
清扬骇然了:“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从幽静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清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淳王,意欲谋反!
幽静显然被吓得不轻,而清扬,也在短时间内被搞得手足无措。她入宫时间已经不短,面对过无数复杂的局面,可是这样忤逆滔天的大罪,她也是第一次碰到。
如此胆大妄为的为什么会是文浩呢?
她默然合眼,长叹一声,胸中波涛汹涌。
“最近都有哪些人跟文浩来往密切呢?”她问。
“陶将军几乎每天都来,岭南王有天深夜来过一次,”幽静想了想,说:“我在密室里看到的信戳好象是卢州王的蜡印。”
清扬点点头,那就是了,她大体可以猜出个前因后果出来。
陶将军屡立战功,却因性格倨傲遭人排挤,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直没有得到提拔重用,只能在城郊监守麦沪营。他郁郁不得志,又手握兵权,这次跟文浩出征,有策反之心也是可信的。而岭南王没有知会朝廷,却在深夜私访淳王府,定然是与文浩密谋。这其中最狡猾的还是卢州王,这么多年一直野心勃勃,隐忍不发,等待时机。更有甚者,他多年与蒙古通商,难以排除勾结蒙古的嫌疑。这次文浩与岭南王勾结,会同陶将军以“君王暴虐,就百姓于水火”的借口拥兵自重,卢州王却只是在信中赞同,无意出兵出钱出力,看样子,老谋深算的卢州王是想坐山观虎斗,乘朝纲大乱和淳王谋反,联合蒙古,渔翁得利。
依照幽静在密室看到的那些信,定然是有人怂恿文浩很久了。陶将军想侍新主,从而得到重用;岭南王想闹独立;卢州王也蠢蠢欲动;就连蒙古都想乘乱分得一杯羹;而朝廷的局势,危如累卵,众朝臣朝不保夕,无心政事;陈光安已将老臣们驱逐得差不多了;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此时无论是谁,挥臂大呼一声“新皇残暴、另立新君”都可能立即得到广泛的响应。如今的局势,内忧外患,一触即发。
也许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文浩才决定起事。要另立新君,他是当仁不让的,毕竟,他也是先皇的儿子,而且还是皇后之子。名正言顺,无可厚非。
正如太后当日所担心的一样,文举新君,根基不稳,贸然行事,已经动摇社稷根本。
想到卢州王曾在信中对文浩提及,一旦文浩起事,他将策动蒙古一举进犯,以瓦解文举,清扬不禁叹息,文浩啊,文浩,你怎可如此糊涂,你们兄弟兵戎相见,一旦蒙古进犯,将无兵可对,到时候,只怕是江山从此易主,一切都出乎你的预料,局势将难以收拾。
那一天,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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