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尘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2章 深受刺激清扬陷惊恐 听进忠言文举做假戏,风吹向何方,天下尘埃,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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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床上的清扬动了一下,似乎很痛苦。
文举抓住她的手,但她并没有醒来,仿佛陷在一个噩梦里。
这是哪里?绿色的世界,还有水草漂浮,鱼儿穿行。
我怎么还在水里飘着,我的手为什么不能动弹?是什么像磁石一般,吸着我望前走,我为什么无法抗拒?我怎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前面是什么?
一个好大好深的黑洞,不!我不要进去!不要拖我进去!
是谁在尖利地狂笑,好恐怖,是谁的声音?
怎么好象是香儿?香儿,你为何这样恨我?为何一定要致我于死地?
我不要进那个黑洞,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文举!文举——
“文举!文举——”清扬双手乱抓,尖叫着,从恶梦中惊醒,惊恐地大叫:“救我!救我!”
文举连忙抱紧她,连声道:“我在这里,不要怕,我在这里,不怕……”
惊魂未定的她睁着惊惧的双眼,仍然无法克服梦中的恐惧,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是文举,骇人地尖叫一声,抖抖索索一把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放声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凄厉地哀求他:“送我回家!文举,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他默然地抱紧浑身战抖的她,听着她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埋首在自己胸前嘟嚷:“师父,我要师兄,我以后再不调皮了,您让我回去……”
“沈妈,沈妈,我要回家……”
好不容易等到她平复下来,他轻轻地拿开她的手,想扶她躺进被子里,她顺从地将手拿开,却仍瞪着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望着他。
他刚一起身,她突然一把揪住他的皇袍,小声企求:“不要走——”
他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走的,清扬。
轻轻将她的手拨开,正要放进被子里,她却以为他马上就要离开,揪得更紧,眼泪奔涌而出,绝望而凄凉地说:“不要走啊——”
文举的心里针扎一般,眉头不由一皱,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连忙别过头去,不想让清扬看见。
清扬却误会他就要转身,恸然大哭:“文举,我害怕,你不要走,我好怕啊——”她绝望极了,害怕极了,无助而脆弱,坐在床上,左一衣袖抹把脸,右一衣袖抹把脸,仰天大哭,仪态全无。
文举呆呆地看着,忽然走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呢喃:“我不走,清扬不怕,文举不走。”
夜幕降临,文举坐在床边,深情着地望着熟睡中的清扬,轻轻地掰开她揪着皇袍的手,掖入被窝,在她脸侧轻吻一下,缓缓起身走出殿外。公公迎上前来,皇上沉声道:“集粹宫。”
跨出庄和宫的大门,文举忽然回头,斜望向“庄和宫”大匾,皇宫危机重重,有太多事他还不能完全把握,但现在,至少他可以相信,在庄和宫中,清扬是安全的。
太后在集粹宫,一边陪皇后看各位官员送来的礼品,一边暗自揣想,儿子会不会听进她的话?文举到底会不会来?皇后兴致盎然,一一清点给太后看,太后频频点头,眼光被一件精致的玉器吸引,问:“这个好看,是何人所送?”皇后答:“是苏宁织造陈光安送的。”
“陈光安?”太后皱皱眉头:“是不是先皇时候受科考舞弊案牵连降职的那个陈光安?”
林皇后答:“正是。”
“关系拉到你这里来了,”太后悠然一笑:“不过这个人,口碑可不怎么好啊,一贯喜欢牵强附会、鱼肉百姓,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先皇因其品性太差,曾亲批,永不录用为京官。”眼光从玉器上收回来,瞥一眼皇后,自言自语道:“为人处世,要谨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陈光安,皇后还是疏远些好。”淡淡地望向皇后。
皇后,你是聪明人,这句话,明说陈光安,实际也是警醒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林皇后脸色有些不自然,转瞬之间又浅笑:“臣妾谨记母后的教导。”
你想一语双关,我岂会不知?别以为你是太后,就可以随随便便教训我!我做了什么,义还是不义,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少跟我敲边鼓,我林皇后,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至于我亲热谁,疏远谁,根本与你无关,你少来插手我的事!我忍你已经够久了!
太后不语,又看向另外的礼品,林皇后的兴致显然已经没有开始那么高了,只在一旁跟着,也不做声。
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忽然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太后的心就落了地。
林皇后喜不自禁,连忙迎出。太后紧随其后。皇上已经进来了,脸色平静,见到皇后,点点头,说:“今天是你生日,就不要多礼了,朕也有份礼物送给你。”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串珍珠项链。
林皇后低头,双手抬过头顶,正要去接,却听皇上说:“你过来,朕给你戴上。”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听错了?愕然地抬起头,激动得忘了动弹,皇上,从未对我如此亲热,今天,是老天忽然开眼了么?
太后眼见文举进来,看到他对皇后的态度,心中明白,白天对他说的话已经奏效,她望着儿子会心一笑,轻声道:“我走了,不妨碍你们年轻人了。”款款离去。
内室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两人。
皇上开口了:“该走的都走了,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皇后醒过神来,连忙靠近皇上,皇上将项链给她戴上,她抚摸着项链,连声说:“真漂亮,真漂亮,谢皇上。”
皇上定定地看皇后一眼,大咧咧地坐在桌旁,说:“朕饿了。”
皇后急忙唤来宫女,端上冰糖莲子羹。
皇上也不多话,端了就吃。
皇后笑盈盈地望着皇上,柔声道:“很烫的,慢点喝。”
皇上忽然又抬头看她一眼,目光犀利,皇后不由得忐忑起来,正七上八下地揣想原因,却听皇上问:“宫里为庆祝你的生日特意请了戏班来,你觉得戏如何啊?”
皇后抿嘴一笑,原来皇上是想问我戏的内容,她便绘声绘色地将几出戏描述了一番。间或着抬眼一看皇上,只顾盯着她发呆,似有所思,她内心欢喜,滔滔不绝地说开来。
其实文举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挑起个话头,这里看着她自话自说,心里却挂记着清扬,清扬还会不会再做噩梦,醒来没有,没见到他还会不会哭,临走时忘了嘱咐宫女要给她准备点宵夜,她也整整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还出了那么多的血。想到清扬头上的伤口,他有些焦躁,宫女能不能照顾好,始终不能让人放心。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结了起来。
皇后看到他皱眉,关切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哦,”他掩饰道:“朕累了。”生怕皇后纠缠,紧走慢走,几步就到了床边,衣服也不脱,就横呈在了床上。皇后笑着拉开被子,给他盖上,他一翻身,自顾自地朝里睡了。
皇后不曾感觉他的异样,以为他真是累坏了,微微一笑,体贴地将纱帐放下,轻轻地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今夜镜中的女子,满脸喜色。
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是因为皇上来了。今夜在皇上尚未踏入她的寝宫之前,她的心情是非常沮丧和愤怒的,但皇上竟然出乎意料地来了,还送了她一件礼物,要知道,这不是内务府准备的,而是皇上亲自送来,并且是皇上亲手给她戴上,这样的礼遇,她盼了好久,都快要变成一种奢望了。
她抚摩着颈上的项链,迟迟不愿将它摘下来。
老天爷,我等了那么久,机关算尽,直到今天,是不是可以说是得到了皇上的心,会不会明天一醒来,就会失去?如果真是梦,我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从入主太子妃那天起,她的心里就一直没有安全感。新婚之夜皇上轻唤的那声“清扬”,永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跟她抗衡,她心里有一本帐,凡皇上有特别眷顾的女子,在她的操纵下,从来都不会长久,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甘心,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打败,这个女人,就是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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