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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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来看看吧。”女子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

雪花飞舞，地上已经是一派银白，开封城郊外古老而陈旧的小径上，一个剑眉入鬓，目光清澈而犀利的白衣少年踏雪纵马，他身侧是辆黑色的马车，车身宽而长，用丝绵织成的窗帘被撩开，搭在窗棱上，窗前坐了个穿着黄衣的美少妇，另外有一名年约四十，身材健壮，颇有威仪的中年男人依枕读书。

“五弟，这次你在开封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可是却没见开封府的人通缉你，到是奇怪了。”说话的黄衣少妇，正是五义士之首，冲天鼠卢方的夫人，为人任侠，并且医术高明，只是脾气暴躁了些，卢方卢大员外可没少吃她的排头，所以说江湖传言，冲天鼠惧内，到也并非没有根据。

白玉堂挑眉一笑，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也奇怪，按说自己做出这等事情，那只猫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只是年关将近，再加上大哥大嫂亲自前来逮人，他实在不能再耗下去了。

正想着，白玉堂一抬头，忽然发现前方梅花树下，似乎倚靠着一个人，不由得心下一惊，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若有人昏迷郊外，恐怕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卢夫人显然也看见了，大着嗓门喊道，“五弟，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白玉堂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立时纵马上前，到了那昏迷之人身边，他低下身，拂开积雪，露出来的却是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展昭？”

白玉堂脸色大变，连忙将人从雪堆中拖出来，摸了摸脉搏，知道还没死，才稍稍出可口气，呼喊道：“大嫂，你快来看看，是展昭！”

“叫什么叫，还不把人弄到车上来。”

随着卢夫人泼辣的声音，卢方也连忙下了车，帮着白玉堂把展昭抱上了车。

马车里包着裘皮，点了暖炉，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车内却是温暖如春。

白玉堂皱眉看着大嫂替展昭把脉，心里一阵烦躁，这个时候的展昭已经不是那沉稳而锋锐，厚重而温和的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了，他面色惨白，嘴唇发黑，身体寒冷如冰，呼吸时有时无，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一般，这让一向把展昭当作平生对手的锦毛鼠非常的不适应。

“怎么回事儿？这猫儿的武功不差啊，是什么人能把他伤的如此之重？”

卢夫人沉默了片刻，迟疑半晌，还是下了针：“他中了大辽天女神宫的牵机毒，又被人重伤心脉，如今五脏六腑都遭到侵袭，如果不是天气寒冷，心血流动很慢，阻止了毒素蔓延，再加上他内力深厚，恐怕早就没命了。”

“还有救吗？毒能不能解？”白玉堂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我挺想这家伙死的，没想到现在脑子里却全是想办法救他。”

卢方失笑：“你和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纵然因为称号的原因看他不满，也不至于想展昭死吧，再说，无论怎么说，展昭也算是侠义之士。”

“好了。”卢夫人皱眉打断两兄弟无聊的对话，“我虽然暂时封了他的心脉，稳定住伤势，但这毕竟并非长久之计，我看还是尽快把他送回开封府算了，如果让他死在我们这儿，恐怕我们是有理也说不清，包黑子非得找咱们陷空岛拼命不可。”

“贤儿！”卢方轻声斥责道，“不要乱说话，不过我们到真应该把展昭送回开封，公孙先生学究天人，说不定能想到解毒的方法。只是五弟身上还有官司，不宜出面，就由你我送展昭回去好了。”

正说话间，展昭吐出一口黑血，．knsh.悠悠转醒，看见白玉堂，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白兄……”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白玉堂见展昭一开口，便有大量的乌黑的血液涌出，皱眉道。

“我没事。”展昭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喘息，但是眉宇间依旧是一派镇定，显然并没有将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麻烦白兄将我腰间的蓝色宝剑拿出来，请小心，上面有毒。”

白玉堂扶着展昭，让他靠坐在软被上，才一把扯下一片衣角，包裹住那柄再他看来极薄的女士佩剑，从展昭身上解下，这种时候还是改不了天生不羁的跳脱性子，出口调笑道：“这么宝贝啊，不会是哪个绝色佳人送的定情信物吧。”

展昭自动过滤掉他的话，知道现在时间宝贵，硬是提起一口真气开口道：“白兄，我恐怕见不到大人了，拜托你，帮我把这柄剑送回开封，我……”

还没说完，白玉堂便伸手点了他的睡穴，“想死？还要问问我白爷爷答不答应呢。卢序，赶快点车，尽快返回开封。”

“是，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