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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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凶手，你也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人。”喜哥看着常诚的眼睛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卷进来，但听起来你像是死者的朋友，那么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许大家可以交换信息。”眼神里，充满了洞察世事的沉稳。

于是常诚一边抽烟，一边听喜哥叙述。

“我们是在十天前收到的消息，知道有人会来罗泉偷青竹草。当然，也不能完全叫偷，就像你说的，草就长在那里。”

“但是现如今，知道青竹草的人已经非常少，更别说了解它的用途，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加上几百年的疯狂采集又让它几乎绝灭，因此，要想得到一株草并合理研发它的价值，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消息的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还有一些信息，也许对你来说是有用的。”说完这句话，喜哥双手抱住后脑，身体向后倾倒，靠在了椅子背上，但眼睛却依然看着常诚。

常诚非常清楚，这是要和他交换信息。

对方已经主动向他说出一条信息，虽然看起来用处不大，但目的却在于展现诚意。那么接下来，对方就要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考量他的诚意了。

低头沉思片刻，常诚似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开口说道：

“我知道的很少，可能并不比你们多，而且我不知道我的信息对你们有多大用处，不过……”他停顿了一下，“但我希望是你们之前不知道的。”

“我知道青竹草，是因为我爷爷。”说完这句话，常诚长吁出一口气。

“哦？”喜哥重新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常诚看出来，这是对方有了兴趣。“那么……你的祖父……”

“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常诚缓慢地说，对方听到这句话，眉毛不易察觉地轻轻挑了一下，眼神又黯淡下去。

常诚看对方没了兴致，又赶紧补充道，“他生前是给我留下一些信息……但是……”

“但是需要我们用其他信息和你交换？”

喜哥一口气说出了常诚留的半截话，这让常诚诧异，虽然看出了对方是个不爱拐弯抹角的人，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甚至毫不留情面地把自己心中所想也摆在桌面上来谈。

这生意做得可真坦白！

于是常诚也不再话里藏话，索性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无非就是个情报交换，我们各取所需。”

“小子，没错！”喜哥笑着点了点头，又摸出一根烟点上，要递给常诚。常诚摇了摇头。

不过，趁这个看似和谐的当下，常诚抓住时机，将依然被捆绑着的双手伸到了喜哥面前。

喜哥斜着眼看看，又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年轻人给他解开。

这个扔在人堆里绝对会被迅速淹没的年轻人，除了长着一张娃娃脸，还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常诚“演戏”的时候、和喜哥谈“交易”的时候，他都镇静地出奇，连眉毛都没挑动一下，还能时不时地在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常诚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有情感波动的真人，还是机器人？

不过在当下，这都不重要，娃娃脸利索地把捆了常诚大半天的绳索解开，常诚一边活动抚摸早已被勒得发红的手腕，一边心疼地抱怨，“你们这儿的人，也太狠了点嘛！捆得那么紧，搞得好像我会跑似的……”

喜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不把你捆结实点，难道你不会跑么？”

于是常诚不再啰里啰嗦地碎碎念，这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比耍那些嘴皮子功夫要重要太多！

他重新坐回到那第三把太师椅上，快速地将刚才闹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稍作整理，将自己调整进入了一个“生意人”的角色。

“那么，可以开始了？”喜哥问到，将烟头在烟灰缸里使劲摁了摁，“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这位是我们的文书，赵小玉。赵云的赵，王字一点的玉。”

常诚“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小男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竟还有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赵小玉抬起头，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常诚只好强忍住笑意，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