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夜：晴之夜（2）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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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糟糕，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拥有了这一刻，只要带着这一刻的幸福，我就不会遗憾了。

就算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迎接残酷的死亡。

但是能拥有这一段回忆，我就不会难过了。

我躺在牧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不想出来。

该用什么来形容这幸福？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这种幸福，美丽得很真实，它不会像肥皂泡那样轻易就破掉。

而像结实的橡子一样，包住了你真个人，也像柔软的棉花一样，裹着你。

幸福来了，但是我能享受它的时间却愈来愈少了。

现在每天我能醒来的时间就只有短短了两个小时了。

但是我不害怕，因为我醒来就能看到牧，橘蓝风，还有哥哥；入睡的时候也有他们陪着我。

就算哪一次我醒不来了，我也不会因为自己没在睡前见到他们而伤心。

“小怜的身体很虚弱了，她现在吃的那些药已经是没用的了。”橘蓝风焦急地书房来来回回地踱步。

“……”不光是橘蓝风焦急，堂御海也已经急得快要去想邪门歪道了。

“长寿之水，只有那个了。”本牧零站在一旁，说了这两个字。

“……”橘蓝风和堂御海都看着本牧零，听他的口气，他是要去偷，还是去盗？

“偷是没问题，绝对可以偷得来。”橘蓝风也想过。“但是，只要被发现喝下那被偷走的那长寿之水的人，长寿之水就立刻在体内变成最厉害的毒药。”

堂御海和本牧零都低下了头，这么说，就算喝下了长寿之水可以好起来，但是那随时死亡的危险对于小怜来说岂不是很大？

“我们不能拿小怜来冒险，我们是要救她。”橘蓝风提醒着堂御海和本牧零。

“知道。”堂御海点了点头，本牧零则“嗯”了一声。

他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因为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其实是在强颜欢笑，所以才决定装睡之后再爬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他们那笑容下隐藏的悲伤，竟然都是因为我。

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他们做傻事的。

“你们不要做蠢事。”我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们三个都很惊讶，面面相觑。

“小怜，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小怜，你……”

“我很好，你们不要为我涉险，那样，我离开也不会带着笑容的。”我不怕死亡，我怕的是他们受伤。

“若羽……”牧走了过来，Uw．ｕnsh．m抱住了我。“傻瓜，为什么那时候不许愿让自己身体好起来，那样你哥哥和橘殿都不会因为这个担忧难过的。”

“那你觉得我让你复活是自私的选择么？”我在他怀里，哭了出来。“我是自私，我自私地想要见到你，我自私地想要躺在你怀里，我自私地想要你陪着我。”

“是啊，是我自私！但是，就让我死之前，自私这最后一次，好么？”我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

“不……”牧的声音变得沙哑，干涩。

“因为你复活，我就算死去，也不会觉得遗憾。”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舍得跟死神走的。“所以，哥哥，你们不要为我涉险，那样我不会开心的。”

“小怜。”哥哥和橘蓝风点了点头。“只要你快乐，我们会依你的意愿。”

“你也是。”我知道本牧零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我的，因为他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你不能自私地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不能自私地舍弃自己来救我，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