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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焕然兵团主力被围、第63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南京,**统帅部一片慌乱。蒋总统也急得手足无措,深感徐州缺乏得力的统帅。这时,他想到了在东北的杜光亭。
辽沈战役经过近两个月的殊死较量,在东北的**大部已经被解放军歼灭,廖建楚兵团全军覆灭,沈阳也已丢失,杜光亭在那里已经无所作为了,相对来说还是徐州方面更需要他。于是,蒋总统一份急电发到葫芦岛。杜光亭接到电报后,首先回到北平。
在杜光亭到达北平的第二天中午,华北“剿总”总司令傅宜生邀请杜光亭到华北“剿总”司令部吃饭。席间,傅宜生问杜光亭:“光亭兄,可知徐蚌近况?”
杜光亭回答说:“我因近日忙于葫芦岛撤退,对徐州方面了解不多,也不知近日发生了什么变化。”
傅宜生说:“不土瞒老兄,徐州形势很是不妙啊!8日冯治安部张克侠、何基沣等率部叛变,G军已经从东面逼
近了徐州,听说7兵团的形势十分不利。光亭,徐州可是一个烂摊子啊。”听了傅宜生的话,杜光亭不禁心中一片慌乱,急忙问道:“徐州其他部队的情况如何?”
傅宜生说:“大概都还在徐州附近,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杜光亭听了后,感到既诧异又惶恐。他不明白,蒋总统不是早说计划将主力撤到蚌埠附近,为什么至今仍未实施,一阵恐惧涌上杜光亭的心头。
本来,杜光亭对徐蚌战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徐州一线有邱、李、孙、黄四大主力兵团,且基本上都是蒋总统的嫡系部队,这要比东北的情况好多了。没想到徐州方面的情形如此糟糕。杜光亭顿觉徐州好像是一个刑场,他一到徐州,结局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他开始后悔答应老头子前去徐州主持军务了。去,被动挨打,前景不容乐观,毫无办法;不去,又怕失信于老头子,同僚们也会笑自己胆怯避战。思来想去,性格上有一些优柔寡断的杜光亭决定还是等到了南京再说。
11月9日晚上,杜光亭回到南京,直奔参谋总长顾墨三家,正赶上顾墨三与徐州的刘经扶通电话。
杜光亭听到顾墨三说:“叫黄焕然在碾庄待命,等明天中午决定后再通知你。”
顾墨三见杜光亭来了,立即对着电话大声说道:“光亭在这里,你同他讲话吗?”说着,顾墨三就把电话交给了杜光亭。
杜光亭一接过电话,就听刘经扶大声说道:“光亭!你快点来吧,我在等着你!”
杜光亭越听越感到为难,只好说:“好吧,等见了老头子后再说吧。”
话说出口,杜光亭似乎感到有些不妥,他怕刘经扶怀疑他不愿去徐州,于是,假装关切地问道:“黄焕然的情况如何?”
刘经扶回答说:“现在主力已退到碾庄圩,敌人已到运河以东,黄兵团过运河桥损失很大,现在稳定一点。”
其实这天晚上解放军已渡过运河及不老河,将黄焕然兵团重重包围,而刘经扶和顾墨三对这个情况还一点都不清楚。
顾墨三也对杜光亭谈起张、何起义,徐州险被G军乘虚而人的情况。随即顾墨三又对杜光亭谈到,他今天一整
天就忙于将徐东的李文卿兵团的部队调回徐州,以巩固防务,并令邱兵团且战且退,向徐州集中等情况。
杜光亭一听,显得十分惊奇,问道:“为什么徐州附近我军主力不顾徐蚌会战计划,及早撤退到蚌埠呢?”
杜光亭力求补救**方面摇摇欲坠行将倾覆的半壁河山。
顾墨三似乎觉得杜光亭是在责备他,一下子火了,生气地说:“你讲得好!时间来不及啊,李吉甫未撤退回来,G军就发动攻势了。”
杜光亭知道不好再追问,便转移了话题。顾墨三气消后,再次委婉地要杜光亭在第二天向蒋总统汇报后,就立即去徐州指挥。
杜光亭见顾墨三这么急着要他去徐州前线,感到顾墨三要将他推人一个无底的深渊,强压恼怒,缓缓地说:
“**将领中的能人大有人在,光亭不才,我想最好还是另选他人为好。”
顾墨三很不高兴,说:“光亭,你不要再推托了,非你去不可了。现在谁去收拾这个局面都有很大风险。但党国正处在危难之中,相信你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当然。”杜光亭勉强地说,“不过,我刚从北平回来,身心都感到非常劳累,不适合迅速又上前线。我想总长您是不是在总统面前另荐他人吧。当然,如果总统不允,我当然愿意为党国尽忠。”
顾墨三不太情愿地说:“我试试看吧。不过你还是做好去的准备。”
当天下午,顾墨三在黄埔路的总统官邸向蒋总统作了汇报,但是,还没等顾墨三说完,蒋总统就破口大骂:
“娘希匹!大敌当前,谁再推托,动摇军心,格杀勿论!”
向顾墨三求情不成,杜光亭只好又去拜访自己的老上司国防部长何敬之,希望他能从中周旋,代为说情。谁
知,何敬之比顾墨三更急切地希望杜光亭立即赶到徐州。
杜光亭对此无可奈何。从何敬之的住处出来,坐在汽车上想到这两天在南京什么事情都不顺,心情十分矛盾,不想去徐州,但他又不敢不去,他怕触怒了老头子。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想起了夫人曹秀清,希望她能从上海赶到南京,替自己打掩护,借口腰疼不能起床,推掉前去徐州的责任。
想到这里,杜光亭立即驱车前往去找他弟弟杜子丰,问道:“你嫂子什么时候从上海赶来?”
杜子丰回答道:“嫂子说不来了。”
杜光亭闻听十分失望,坐在那里直发呆。
第二天,蒋总统在黄埔路官邸召见了杜光亭和顾墨三,不容杜光亭争辩就向他直接宣布了命令,任命他为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全权指挥徐州地区各兵团,希望他能力挽徐蚌之狂澜,并要他立即赶往徐州,说:“你到徐州,一定要解黄焕然的围。我已经替你把飞机准备好了,你今晚就去!”
蒋总统走后,顾墨三拉住杜光亭说:“你们俩都在徐州指挥,有些不大方便,叫刘经扶到蚌埠指挥,好吧?”
杜光亭说:“指挥这样的大兵团作战,情报、补给是一项极其复杂的业务,总部一离徐州,我的指挥机构不健全,势必会导致组织瘫痪,影响作战。请总长放心,我同刘老师不会发生磨擦的。”
停了一会儿,杜光亭又说:“请允许我提一个要求,就是解黄焕然之围的战略战术、兵力部署,我不一定按照会议决定的做。”
杜光亭对主管作战计划的国防部第三厅郭厅长一向不信任,所以有此话。顾墨三明白其意,其实只要杜光亭去徐州,现在他想说什么都行,便说:“可以可以,你怎样决定,就怎么办好了。”
然而,此时此刻,杜光亭考虑的并不是怎样打胜徐蚌这一仗,而是一旦战败,如何才能从战场上逃生。为此,他要求何敬之拨一辆新式吉普车供他专用,以便危急时逃离战场。何敬之当即把自己的包车让给了杜光亭。
当天晚上,杜光亭乘坐空军专机飞往徐州。
刘经扶听说杜光亭要到徐州来,十分高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谁知,从傍晚接到南京方面的电报后,刘经扶和参谋长李树正在徐州“剿总”足足等了五个钟头,还是没有等到杜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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