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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也的确证实了这一描绘。在车上,史迪威还以中国通自居,向第一次来重庆的蒙巴顿滔滔不绝地介绍他在这里的见闻和感受,尽管他对其他人也讲过多少遍了。“迪基,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多么庞大而顽强的民族。每逢阴雨天气或者没有空袭警报的日子里,重庆的街道上就挤满了各种各样黄皮肤的人群。他们好像洪水塞满河道一样浩浩荡荡在城市和乡村流动,永无尽头。他们中大多是衣衫褴褛的苦力和被战争夺去土地的农民,还有许多失业者和流落街头的学生,这些人的住处都是东倒西歪的小棚子,用一两根木头支撑着,屋外淌着令人作呕的污水和垃圾。我见过几处这样的房子,房子里没有床,主人和孩子在地上吃饭睡觉,但是他们照样活着!上帝,中国人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啊!他们似乎只需一片菜叶或者一口水就能活下去并且成群地繁衍后代。你想想,这样的人民,你如果把他们武装起来加以训练,发给他们最好的武器,吃罐头食口,他们难道不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吗?”
做为皇族子胄的蒙巴顿,从小生活优裕,自然无法去想象和体验史迪威所说的一切。对于美国方面一直主张应积极援华,无论是丘吉尔还是他本人,也向持不同的看法,至少要等一等再说。他岔开了话题,跟冷峻、木讷的史迪威讲起了笑话,不知不觉间,汽车驶进了国民政府专为接待外国贵宾而修建的一幢花园别墅内。
参谋总长何上将代表最高统帅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早已等候在那里,为蒙巴顿接3洗尘。同重庆老百姓奄奄一息的悲惨生活相反,欢迎宴会丰盛得近乎奢侈。平民和大兵出身的史迪威历来看不惯中国官场上的这一套,从他的表情上能够觉察得出来。不过,蒙巴顿却得心应手,令陪同他参加宴会的其他英国人赞赏不已,认为他的举止十分得体,只有曾多年在华工作过的罗布森中校不太满意。罗布森深诸中国式的客套,他认为在经过一番谦让之后,蒙巴顿不应在何上将之前在宴会桌前就座。他抱怨说,勋爵应当继续推让。并且,他在宴会结束后,立即把这一建议告诉了蒙巴顿。
抵达重庆的第二天早上,蒙巴顿刚刚起床,宋部长匆匆来访,并且转告他最高统帅打算今晚上举行首次会晤。蒙巴顿期待着这个时刻的来临,内心盘算着见到那位中国最高统治者时,应当说些什么和不应当说些什么,怎样才能既减轻他对英国抱有的不满情绪,又能适当地维护大英帝国的利益。
紧接着,当天下午,蒙巴顿就和史迪威进行了长谈。蒙巴顿虽然对史迪威的刚烈乖戾性格和暴躁脾气也有些忧虑,但他刚到一个新的战区任职,正需要有熟悉情况的副手协助,因此,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十分惊讶和气愤。他同意先由索默维尔去劝说最高统帅改变主意,并要他传话给最高统帅,如果一个指挥了中**队近两年的军官在作战的前夜被调走,这将使他无法使用这些军队。
最高统帅的黄山别墅位于嘉陵江南岸,距市区10英里。这是一座向阳的山坡,视野开阔,*木葱茏,站在观景台上可以鸟瞰重庆市区和两条夹峙在山谷里的弯弯河流。抗战期间,最高统帅一般都在这里会见来访的外**政要人。
他向来对英国人不抱好感,这大概是北伐战争时他的兵锋首指英国支持的吴大帅和孙大帅而结下的积怨。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中国与英国同样对日作战,最高统帅蛮以为中国做为同盟国家可以获得跟英国人平起平坐的地位,但是,上次韦维尔访华时所表现出来的傲慢态度使他觉得受到了污辱,至今仍记忆犹新。
韦维尔那次访问重庆是在1941年12月23日。此人被伦敦1980年版《历史百科全书》中称作“……二次大战中最有成就和最不幸的将军之一。”他身材魁梧,性格倔犟,第一次世界大战使他失去一只左眼,因此当他跟别人会面时,常常用剩下的那只右眼蛮横地瞪着对方,使人感到他像一头随时都会发怒的独眼公牛。
韦维尔抵重庆时,带来一大群衣着华丽、趾高气扬的军事助手和参谋。这些狂傲的不列颠军官从走下飞机的第一刻起,就以一种西方人的优越感俯视前来欢迎他们的中国主人,并且公开把中国的最高统帅称做“酋长”,那意思是中国人还都是原始的部落民。
也是在黄山别墅,最高统帅真诚地欢迎并宴请远道而来的英国客人。他身着戎装,满脸微笑,亲自在别墅庭院的大门口欢迎贵宾到来。中国第一夫人宋女士则亲自为丈夫充任翻译。最高统帅显然对即将开始的双方会谈持乐观态度,因为大敌当前,英国人到处吃败仗,所以他觉得这位英国将军会对他客气一番,并就盟国的援华物资和中**队参加缅甸共同防务等问题达成原则协议。
不料会见刚开始,韦维尔就不顾起码礼仪,当面对中国的最高统帅宣读了一份态度强硬的备忘录。备忘录要求中国方面将“囤集在仰光的租借物资,部分地转入缅甸防务”,并规定中**队入缅人数“不超过一个团”。因为英国人虽然自顾不暇,却并不情愿中国来插手缅防务。伦敦从来没有忘记中国在历史上与缅甸曾保持过的那种宗藩关系。即使将缅甸丢给倭国人,将来打完仗还能收复,可是如果中国人赖在那里不走,岂不是给大英帝国造成一个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吗?
最高统帅挨了当头一棒。会见气氛十分尴尬。
韦维尔一出门,最高统帅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宋女士安慰道:“大令(即英,亲爱的),同英国人打交道是不容易的,好在美国人跟他们不一样。”
“娘稀屁!这些洋人,都是帝国主义者,没有什么好东西!”曾经在年轻时候也是一名民族主义者的最高统帅狠狠地咆哮。他嗅嗅同韦维尔握过的手,厌恶地皱起眉头。夫人知道丈夫不喜欢同这类洋人打交道,这不仅因为他们盛气凌人态度倔傲,还因为欧美人身上时常散发出一种不讨人喜欢的“羊膻味”。宋女士立刻大声吩咐:“来人!侍候先生洗澡。把门窗统统打开,把洋人的臭味都给我赶出去。”
这次蒙巴顿来重庆访问,最高统帅是同意了的,事先夫人又对他介绍过出身王室贵族的蒙巴顿的举止是如何的优雅和懂礼貌,跟韦维尔完全不是同一类型的人,所以他决定见一见蒙巴顿。此前,凡有英国人来华访问,除了老相识和礼节上非见不可者以外,他一般让外交部或军委会的何上将、陈上将等亲信人去接待,自己则借口公务繁忙或外出视察不在重庆而不愿会见他们。
不过,这次他见蒙巴顿,也还想着借机报复一下上次那个英国将军对他的不礼貌。晚上,蒙巴顿在中国陪同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了黄山别墅。最高统帅没有在别墅的门口迎候客人,而且蒙巴顿进入会见厅后,最高统帅也没有马上露面,让客人呆呆地在那里等候了一刻钟。当然,蒙巴顿也有过错,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但据他本人讲,那确是由于忙乱之中寻找他从伦敦带来的国王的信而姗姗来迟了,并非是故意表现对中国领袖的不尊重。最高统帅迟迟不露面,令他感到不快,心想至今为止还极少有人会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他听说过韦维尔跟最高统帅会面时给对方造成刺激的那件事,因此他能够谅解最高统帅,不快的心境转而平静了一些。
当蒙巴顿趁这段等候的时间,观赏摆在会见厅里几件精致的盆景的时候,最高统帅在夫人的陪同下步入了会见厅。他这次没有身着笔挺的戎装,而是穿一件很随便的青布长衫,刻意显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最高统帅夫人依然美丽大方,挽着他的胳膊,用温婉动听的英G向蒙巴顿及其几名随员表示了问候。
最高统帅的表情显然很冷淡。可是,他那不含一丝客气的言G,被夫人翻译成英G时作了一番加工,使不懂汉G的蒙巴顿听起来并不那么刺耳。
蒙巴顿对最高统帅说,作为一名年轻而无经验的军官,他感到很有必要前来重庆“向当代最受敬重的军人讨教智慧和经验”。接着他又奉承道:“尊敬的先生,我还没有完全安排好在德里的事务,就赶着来拜访您了。您已与倭国人作了长期的浴血奋战,我认为自己必须尽可能早地前来听取您的意见,希望您多予指教。”
奉承得近乎肉麻。蒙巴顿后来回忆,“我还说了其他一些溢美之辞。如果我听别人对我讲这样的话,将会感到不安的。但对最高统帅来说,它们却好像一杯可口的清茶,泰然受之。”
他的恭维很奏效,最高统帅绷得很紧的脸开始有了笑意。随着蒙巴顿滔滔不绝的奉承和赞美,“会见的气氛越来越好,最后简直是春意盎然了”。
趁这个火候,蒙巴顿向最高统帅谈起了史迪威的留任问题。宋部长早上拜访他时,曾透露史迪威肯定要离职。此时,他在与最高统帅谈笑3生之中,声称“他个人在缅甸开始新的作战之际,对中国部队更换高级指挥官感到遗憾”。并且,绵里藏针地暗示,史迪威毕竟是他挂名的副手,如果将此人撤职或调离,东南亚盟军司令部直接统辖下的任何部队恐怕都不会满意,也不会配合中国远征军的作战。最高统帅想了一想,点头表示理解。
尽管最高统帅同意史迪威留任的因素很多,但在蒙巴顿与最高统帅的这次会见中,蒙巴顿巧妙地把握住时机替史迪威说项,无疑也起了重要作用。最高统帅第一次见到和结识蒙巴顿,总要给这个融洽的客人点儿面子。就这件事,蒙巴顿后来向丘吉尔报告说:“虽然我也感觉到史迪威将军是一位难于共事的人,但我却很高兴地看到他没有在我抵达这里时被解职。如果那样的话,我可以肯定,这里的美国部队将会认为我是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蒙巴顿给最高统帅夫妇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最高统帅在不久以后给英王乔治八世的复函中,称蒙巴顿是“我的亲密而伟大的朋友”,并说,他们之间已就在抗击倭国人的战争中进行合作的必要性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罗斯福也从白宫热情地写信给蒙巴顿,说他已经详细地得知了会见的情况,“两年以来,我第一次对中国和缅甸方面的人事问题怀有信心,这使我激动不已——这主要地应归功于你本人。”因为罗斯福总统不得不承认,做为他手下的典型美军将领之一的史迪威,或许是个出色的军人,但在处理涉外事务方面,跟出身王室,自小就受到良好的贵族教育的蒙巴顿相比简直望尘莫及。那个经常给他惹麻烦的史迪威,这次多亏了蒙巴顿替他暂时缓解了与最高统帅的矛盾,做为美国武装部队的最高统帅,罗斯福自然要对蒙巴顿表示感谢。
当然,通过接触,蒙巴顿对最高统帅的气质也很钦佩:“他非常吸引人——在我见到过的中国人中,他是令人印象最深的一个。”对于宋女士,蒙巴顿更是倍加赞赏,“她体态窈窕,腿部和双脚美得令人难以想象”。当蒙巴顿说到今后将大大地仰仗她的帮助时,宋女士答道:“如果她有什么值得夸耀之处的话,那就是她对人们的特点判断准确。她已经决定做我的坚定朋友。”在蒙巴顿于3天后离开重庆时,“应该说,我对最高统帅夫妇怀有一种真正的感情和敬意。我相信这是一种报答。我在返回之后被告之,最高统帅曾不断给有关方面打电话要求保证我安全返回。”这令他十分感动。
其实,除了笼统地表示友好之外——这也正是蒙巴顿此行的主要目的——这次访问没有什么具体的成果。最高统帅要求蒙巴顿监管好在印度的美国援华物资,并保证每月通过喜马拉雅山“驼峰线”运抵中国的物资不少于一万吨。蒙巴顿未置可否地回答说,由于缅甸的战事,供应不足有时将不可避免,但是从长远来看,重新开放陆上通道将使中国获益。言外之意,为了集中精力扭转缅甸的战局,他不能保证绝对有把握地实现中国方面的要求,只不过话说的婉转些罢了。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上也可以这样认为,如果中国能够尽早派出部队反攻缅北,打通陆地交通线的话,这个问题就不会再是问题了。
“我相信你。在这个重要问题上,最高统帅被对方的乖巧言辞所迷惑,表示了对蒙巴顿的信赖。实际上,从蒙巴顿后来的行动证明,他并不是这样做的。最高统帅还同意由蒙巴顿指挥暹罗湾和印度支那的秘密作战,还答应驻在缅北的中**队可以由蒙巴顿统一指挥。不过,印度支那并不属于东南亚盟军司令部的管辖之内,最高统帅也从来未肯放弃过任何一支部队的指挥权,史迪威的去留3波就是明显的一例。所以,他对蒙巴顿的许诺也是根本不可能兑现的。受各自不同利益所决定,他们的相互融洽和好感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正像一贯谨慎的波纳尔见到蒙巴顿出访归来后喜形于色的样子所评价的那样:“我希望他这种乐观态度是有道理的,但我不指望他对东方人的判断力能比我强。中国人有他们自己的利益。毫无疑问,蒙巴顿比韦维尔两年前在相同情况下干得要好,但是我担心他的热情使他有些忘乎所以。”
就是那个他为之说项过的史迪威,他们之间的友谊也没有维持几个月。急于发动反攻作战的史迪威在1944年1月时这样写道:“(蒙巴顿)这个所谓有魅力的家伙不过如此。我开始怀疑他是否了解自己的部属。机构臃肿,不停地说教,就是不愿意作战。”随着时间的推移,史迪威在日记中的用词也越来越尖刻了。在他的笔下,蒙巴顿“是一个愚昧的混蛋”,“稚嫩,喜欢出3头”,“尿壶”。他像其他美国人一样,怀疑并担忧英国将以美国为代价去寻求自己在东方的殖民利益,说自己“每当看见这个英国佬时,我就更仇视他们”,“这些混帐伪君子干方百计要切断我们的喉咙。一群猪猡。”但是,在和蒙巴顿面对面在一起的时候,史迪威却总是若无其事,甚至态度友善。虽然蒙巴顿发觉跟他越来越难于共事,但却不了解在他脾气乖戾的外表下明显增长的仇恨。只是当蒙巴顿后来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才反唇相讥,声称史迪威心胸狭窄,尖酸刻薄,带有贫民出身的军人那种自以为是和玩弄权术的坏毛病。直到这个时候,蒙巴顿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史迪威会有一个“刻薄的乔”的绰号。
第二天晚上,宋氏姐妹给史迪威打来电话,告诉他“有个转败为胜的机会”,她们劝史迪威去见最高统帅,当面向他做些解释。史迪威已准备平静地接受事实,他对她们说:“我不想呆在一个不欢迎我的地方。”宋女士很诚恳地劝史迪威“大度一些”,“坚持一下”。孔夫人也接过电话,说:“如果能闯过这件事,你的地位会比以前更为稳固。……你会成为一颗不断升起的星。”史迪威记下了他当时的心理活动和反应:“我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但她们竭力坚持,我最终点了头。”
宋氏姐妹马上陪史迪威一起去见了最高统帅。刚烈倔强的史迪威压住心中对最高统帅的愤懑,按照宋氏姐妹导演好的话对最高统帅说,我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中国的利益,如果我有什么错误,那只是由于误会而并非有意,我将尽全力给予合作。“‘花生米’改变了立场,演起了戏,竭力显得态度和蔼。他说了两点:第一,我应明白总司令和参谋长的职责;第二,我应避免任何优越感。……最高统帅说,在此条件下我们可以和谐地继续工作。”
一场3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已久经波折的史迪威对此亦处之泰然,“在整个乱子的过程中,我觉得十分轻松,没有遗憾,也没有自责。一种令人愉快的感觉。”而最高统帅却在气势汹汹地摊牌之后,不到48小时,便无奈地**收场,尽管史迪威给他铺了台阶,但仍不能不使他显得十分尴尬。不久,导演了这幕闹剧的宋部长神秘地在政治舞台上消失了半年多的时间。
10月18日至20日,史迪威、蒙巴顿、索默维尔和最高统帅、何上将等人在黄山召开会议,讨论反攻缅甸的作战问题。会议出现了新的气氛,“快乐的家庭式会议”。蒙巴顿以盟军代表的身份传达了魁北克会议关于反攻缅甸的决定,说明以攻克缅北地区为主,军事行动以中国驻印军和远征军为主,以英印军为辅,由英、美、印组织有热带丛林作战经验的士兵2万人组成突击队,破坏缅南日军的交通线,攻击日军后方指挥、后勤机构,以策应缅北作战。萨默威尔向最高统帅保证逐步增加空运量,到达每月1万吨。最高统帅在会上一再强调反攻作战的成败关键全在海上,必须有绝对优势的海、空军才能获得胜利,希望英国组织强大舰队控制缅甸和新加坡间印度洋安达曼海海面,打击日军增援力量,南北夹击,决不能让中**队孤军深入缅北,再蹈前车之辙。蒙巴顿答应尽快准备进攻缅南。中美英三方共同商定,反攻将在1944年1月15日开始,整个战役由蒙巴顿统一指挥,中国驻印军在作战前期亦由英方指挥。蒙巴顿对会议的结果感到非常惊喜和兴奋,史迪威却仍然保持了谨慎的态度。他认为:“我面对的全都是拖延、虚伪、懒散、迟钝和麻木不仁。此外,还有阴谋、攻汗、欺诈和阻碍。只有当真正的战斗开始以后,我才能愉快起来。”最高统帅在会后指示何上将:云南中国远征军的动用一定要谨慎从事,英、美不控制孟加拉湾、不从缅南配合,不单独进攻。对于英国人和美国人,.kanshu.尤其是狡猾的英国人,最高统帅总是很难放心,他是下定了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见兔子不撒鹰。
10月30日,中苏美英四个主要同盟国家在莫斯科公布关于普遍安全的宣言。宣言主要内容为:(1)中、苏、美、英四国决心继续对法西斯轴心国作战,直至无条件投降为止,并承担使各国人民从侵略威胁下获得解放的责任;四国保证在受降和解除敌人武装的问题上采取共同行动;根据一切爱好和平国家主权平等的原则,尽速建立一个国际性组织,以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战事终止后,四国将不在其他国家领土内使用其军队,并协商对战后军备的“调节”获得一项实际可行的协议。
也是在这一天,倭国和其操纵的汪伪政府在南京签订新的“同盟条约”,强调双方为“建设大东亚”和确保其稳定而互相合作。
这个时候,刘建业已经在9月间在设立于中国驻印军营地里的学校里完成了相关的学习培训,搭乘飞机回到了昆明。
因为远征军部队的军官和士兵骨干都必须要参加美军开设的学校或者学习班的培训,所以,刘建业只能带着刚刚得到补充而齐装满员的部队进行训练,力图尽早得让部队适应新装备和新战术,形成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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