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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看见满树的蝴蝶。
入口之内仍然是那片树林,枝桠上挂着未及溶化的残雪。许多彩蝶在枝间飞舞,白雪之中的彩蝶,让人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林的深处似乎有一角小楼,一缕若有若无的琴声从小楼中传了出来。
无双向着小楼走过去,一只蝴蝶落在她的肩头,她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无双心里一动,这香气好熟悉,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闻到过,那蝴蝶又振着翅膀飞了起来。如果这个树林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林,而现在是阳春的天气,无双说不定便会在一棵树旁坐下来,好好地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致。但可惜的是,现在不过是二月份,连早春都谈不上,却已经有如此多的蝴蝶,景致越美,便越是令人不安。
小楼是典型的江南一带的建筑,门前一个小小的竹廊,四面窗户都挂着湘妃竹的帘子。虽然天气寒冷,但竹帘仍然卷起着,一个身着五色彩衣的美丽女子坐在窗下。
她正在抚琴,琴声很是美妙,似乎弹地是一曲清溪三弄。
这首曲子,本是几十年前著名的音乐家桓伊所创,他精通笛艺,向有江左第一的美称。他以笛子吹奏清溪三弄,后改为笛琴合奏。现在这个女子单以琴弹了出来,虽然已经很是动听,但似乎仍然缺少了一些什么。
她也不知是否看见无双,专心致致地弹琴,脸上的神情也很是陶醉,似乎连自己都被琴声感动了。
一曲弹毕,她转头问道:“这首曲子好听吗?”
无双一怔,难道是和她说话吗?她正想开口,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答道:“风流雅致,如同天籁。”
无双向着小楼内望去,原来还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站在女子的身后。
女子拍了拍手,便有一个青衣小缳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只茶盘。女子笑道:“这是寒食节前的碧罗春茶,以前你最爱喝的。我收集了梅花枝头的初雪,溶了水泡茶,茶中就带着梅花的清香。”
少年似乎对这个美丽女子目眩神迷,连忙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女子道:“姑娘请用。”
女子微微一笑,亦替少年倒了一杯茶,“叫我蝶衣吧!”
两人看起来似乎情爱甚笃,却原来不过是初识罢了。
那少年道:“蝶衣,好美的名字。”
蝶衣道:“你以前很喜欢作诗,一喝茶就会作诗,为何不即兴做一首诗呢?”
少年却有些愕然,但既然美人提出了要求又如何能够不作?他略一沉吟,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蝶衣拿起桌上的纸,轻声念道:“今日何造次,得逢洛城人。彩蝶作俦侣,不待上林春。”蝶衣点头赞道:“好是好,只是你以前最不喜欢做这种风月之诗,现在怎么都改变了?”
那少年终于忍不住道:“姑娘一直说我以前如何,难道姑娘以前认识我吗?”
蝶衣道:“你都忘记了吗?五十年前,我们便已经相识了。那时我乔装成男子,去书院读书,你便是我的同窗好友。”
少年呆了呆,“五十年前,小可还未出生呢!”
蝶衣微微一笑:“你现在忘记了,也许过不多久便会想起来。”
少年虽然被蝶衣所迷,现在却也现出半惊半疑的神情,他道:“姑娘到底是何人?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蝶衣叹道:“你真地什么都忘记了吗?以前我们两人两情相悦,定下终身,非卿则不嫁不娶。可惜的是,父亲却将我许配给朝中权贵马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马家财雄势大,如何能与之相争。你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相约自尽,并且发誓来世绝不再做人,宁可托身为蝴蝶,双双对对,游戏花间,也胜过做人,步步艰难,事事逆怀。”
少年惊道:“难道你已经死了吗?”
蝶衣道:“正是,你我两人五十年前便殉情而死。”
少年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道:“那你现在又是什么?”
蝶衣道:“我现在已经是蝴蝶了,你也应该是蝴蝶才对啊!”
少年勉强笑道:“我是一个人,如何说是蝴蝶?”
蝶衣笑道:“做蝴蝶有什么不好?我们两人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蝴蝶,它们悠闲自在,不离不弃,不是比做人好得多吗?”
少年忙道:“可是我不是你那位殉情的恋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蝶衣道:“也许是你忘记了,你再好好想一想。”
少年道:“我今年不过十九岁,哪里会知道五十年前的事。请仙子饶了我吧!我家中还有父母家人,他们一定很担心我,求求仙子,让我离开吧!”
蝶衣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刚才你不是还说很喜欢我吗?为什么现在就要离开?”
少年道:“我刚才不知道姑娘是位神仙,若是我知道,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姑娘。”
蝶衣道:“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只蝴蝶,我只是想与你再续前缘,你为何如此狠心?”她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想靠近少年。少年却连忙闪身避开,叫道:“你不要过来。”
他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只竹凳,挡在胸前道:“你不要靠近我,你再走过来,我就要打你了。”
蝶衣神色凄然,“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两人的誓言了吗?”
少年气急败坏道:“我根本就和你没什么誓言,你这个女妖怪,快点放我离开。”
蝶衣沉下脸,“我会放你走,不过是三天以后,你现在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妄想离开。”她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树林道:“你看见那些蝴蝶了吗?它们都是吸血吃人的,若是你走出去一步,它们便会咬你吸你的血,直到你死为止。”
她转身出门,衣袖轻拂,门便关上了。但门一关上,她的脸上立刻现出凄然的神色,低声道:“梁兄,你到底在哪里?”
她似乎终于想起了无双,淡淡地道:“你本事很大,居然可以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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