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年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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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若伊的到来，小迁的工作量明显增加了许多。他一个人要打理家里的点点滴滴，虽然村里的好心人们也时常帮助小迁，但是大多数时候好强而又独立的小迁都坚持不麻烦村里其他人的原则。他春天向村里的其他人要来蔬菜种子，开始自己种植蔬菜，聪明的他把蔬菜打理好后，便自己去集市换钱或者自给自足。但是集市里大多数都是势利的商人，怎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孩的话语呢？所以有一段时间，小迁在集市里受尽了白眼和轻视，更别说卖蔬菜了。后来是萧郎叔叔于心不忍，带着他去集市找一些靠谱的商贩，他的蔬菜才得已卖出。夏天的时候，他跟着村里的人去村外钓鱼赚钱，闲时便和妹妹都处走走，告诉她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秋天，便帮村民们收获果实，那勤劳的模样让很多村民都喜爱他。冬天，就跟着萧郎叔叔去狩猎，换些钱财来安置家用。

细看他的双手，早已褪去小孩子的稚嫩，甚至已有些粗糙。所幸的是他年纪小，活力十足，这些苦事仿佛并不是他的烦恼。

他开心时，便摘下一片叶子，轻轻向上翻折，吹奏一首《阳春白雪》，旋律清新，节奏轻松明快，仿佛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般的生机勃勃。而不开心时，没人见过，因为这个小迁是纯正的乐天派。

也许是世间太多的打击，他曾受过，所以无所畏惧。而若伊，未曾看过他的小迁哥哥悲伤的表情。他总是温柔，甚至是宠溺地对待她。而悲伤却时常出现小迁哥哥转身离去后若伊的脸庞，因为太多的艰辛掩藏在那份刻骨的温柔中。她很心疼他的坚强，却不忍说出口。因为哥哥那份性子里的高傲，让她又喜又怨，只能默不作声的为他心疼。

她记得，去年冬天，她的风寒非常严重，神志不清地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待她神志清醒时，发现哥哥睡在床边，小迁哥哥的小脸本就清瘦，可现在已是苍白无比。他这大半月，一天要照顾妹妹，一天要出去狩猎，来回反复，中间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是常人早就崩溃，他一个八岁的少年郎，居然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他发现了若伊醒了后，苍白渐瘦的脸上扯出笑容，惊喜地说道：“若伊，你醒了，这一觉可睡得真久，真是小懒猪。”若伊只能抱紧床边这个哥哥，无声哽咽，而小迁的胸前衣服则已湿透了。

她记得，今年秋季村民的收获不好，所以小迁没有分到多少粮食。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妹妹这一切，若伊依然吃到了饱饭。直到有一天，她早晨突然比往常早醒来时，她发现外面有锄地的声音，便在窗口的细缝间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小迁在喝了一大口凉水后，刨起了树根作为粮食，这就是他每天的食物么。她只记得当时的心痛得窒息，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眼泪不断滑下，她很想冲出门去阻止哥哥这样作践自己，可是想起哥哥的性子，只能用力地抹去泪痕，步似铅块地回到小床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待哥哥在为妹妹端上早餐时，一点也不放过地吃完所有食物。然后在小迁走后，若伊便控制不住在被子中无声抽泣。这是一个不长的秋季，若伊却觉得过得比一年四季都长。

她还记得，在一个晴朗的夜里，两人坐在小木屋的屋顶上看星星时，她问小迁哥哥说：“小迁哥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小迁拉了拉她的两髻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啊！”如此简单，若伊心里又欣喜，又感到有一些失落，复杂的让人怀疑这个小女孩的真实年龄，是否只有七岁，也许只有夜空中的星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