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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瓦山谷内,大小帐篷支的漫无边际,这里又成了大市场。
又是七月,卡瓦轮寺前讲经高台上,扎尔额尼大喇嘛正端坐着与两个外来的喇嘛对话。
一百零八级台阶已经被清扫干净,与扎尔额尼大喇嘛对面的是独觉佛顿扎错和另一个年轻僧人,肖尔巴衣活佛是客人也是半个主人,他的寺院已经并入卡瓦轮寺,今年的法会也有他的荣耀。
下午,陆续到来的活佛喇嘛们多被卡瓦轮寺热情接待着,连去年在这里闹了个灰头土脸的台湾莲佑活佛,也得到了扎尔额尼大喇嘛的迎接。
与莲佑活佛一同来的还有独觉佛顿扎错,那个年轻僧人就是莲佑活佛的儿子:莲子活佛。
去年见到这个年轻人时,扎尔额尼大喇嘛还没怎么在意,如今坐在他面前竟真真是个得道高僧样子,年轻的面容安详淳厚,其实这个叫莲子活佛的年轻人面貌并不出色,但举手投足间有大自在,火气全无,面对他,与面对洛桑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更感觉舒服。连独觉佛顿扎错也高明多了,竟与自己的修为差不多。
扎尔额尼大喇嘛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进入上一重境界,还是感觉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有多深修为,对他也就充满了尊重。他要搞明白,究竟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在一年内取得如此突破。
“譬如净日轮,普照十方国,如来神通力,法界悉周遍。去年在贵宝寺聆听佛法真义,自觉浅薄,回台后时常思量,回味无穷。三个月前,闭关苦修,一日正修习那菩提密法,忽觉面前光明闪烁,得见我佛如来真容点化,方明白: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乃菩提化雨不虚面世。如来所转妙法轮,一切皆是菩提分,若能闻已悟法性,如是之人常见佛。如今,莲子才窃诸法门径,今次来是想观摩卡瓦轮寺密藏《金步摇》;还望大师慈悲。”
莲子活佛娓娓道来,情理具佳,扎尔额尼大喇嘛心下犹豫;按说卡瓦轮寺的《金步摇》不算什么高深功夫,只要能进入密修洞都能学习,但从不传寺外之人;就是洛桑也因为得到了六大长老的认可才接触到;如今,六大长老只有两个在卡瓦轮寺,尼玛长老带着三个去羊卓雍湖畔的卡瓦轮寺外院传法,因为没有洛桑的消息,这次也没回来。
“非是扎尔额尼保守,只是卡瓦轮寺有寺归,非我寺僧不得接触《金步摇》;莲子活佛佛法精进,应修习更高深的法门。”扎尔额尼大喇嘛轻轻拒绝,面对这个年轻人平和的面孔,心里竟有些负罪感,似乎拒绝莲子活佛的要求是什么罪孽般,心下奇怪,总不知什么原由。
“莲子有缘分拜在卡瓦轮寺门下修行吗?莲佑活佛与独觉佛都知道,我们在台湾与世界有多座寺院、百万信众,一并归于卡瓦轮寺,也是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没想到,莲子活佛竟恭身求问,还开出如此条件,这使扎尔额尼大喇嘛心下微动,如果卡瓦轮寺有这样的弟子,还凭空添了那么多信众寺院,那不是把全藏寺院都比下去了吗?
洛桑虽然高明,却不修佛法,也讲不得经,刚加去后,最心疼的还是扎尔额尼大喇嘛,那是卡瓦轮寺未来的顶梁柱,就这么去了实在可惜,莲子活佛如果真心拜在卡瓦轮寺,不是正好弥补了刚加的遗憾?
“大师不必为难,明日法会,莲子斗胆请讲《《八大人觉经》,如果还入各位前辈视听,请允许莲子拜入卡瓦轮寺门庭。”
莲子活佛再次恭身请求,扎尔额尼大喇嘛一阵迷糊,竟点头应承下来;肖尔巴衣活佛心下疑惑,扎尔额尼大喇嘛怎么如换了个人般,计较起这样事情来。
夜里,肖尔巴衣活佛再次与扎尔额尼大喇嘛见面,说起明天的事情,还要听听洛桑的意见,扎尔额尼不在意的说:“如果白头法王在也会同意的,去年莲佑活佛已经说了拜在卡瓦轮寺门下,洛桑也没反对,只是因为时间仓促没履行仪式,今次法会如白头法王回来,不会说什么的。”
太阳站又一次站在雪山顶上,满地的阳光好像是雪山射出来的。
讲惊台正面,释加佛祖那慈祥又威严的仪容又一次展现在鲁瓦山谷内,数万聚集过来的牧民拥挤过来,匍匐膜拜。
与往年不同的是,讲经台的侧面出现了另一挂堆秀,红色的底面上是卡瓦轮寺新成就的白头法王的模糊绣像。莲子活佛看到白头法王的绣像,微微皱下眉头,又恢复真诚的笑容面对台下狂热的信众。
由于前两次法会上成功而出色刺激的场面,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名声大阵,前藏多家寺院的大德高僧纷纷前来参与取经不说,连农区的藏民也老远赶来;外圈还有近千草原外慕名而来的旅游者,其中夹尚杂着百十名国外信徒。
繁杂的仪式结束后,活佛们的讲经开始了,这次来的活佛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草原上的活佛越来越多,只这次来的就有七十多位,卡瓦轮寺的讲经台怎么能容纳这许多活佛?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就活佛就被安排在讲经台下。
莲子活佛名气就不够,与他的父亲莲佑活佛一道也在台下,听那些大得高僧轮番讲解佛经。
牧民们有听讲经,更有来看热闹的,整个上午都是无聊的讲经论道,太阳照过来,身上暖洋洋,真舒服,竟有些昏昏然的感觉。
鲁瓦山谷口,多家来拍摄卡瓦轮寺法会的电视台也渐渐感觉不耐烦,这样的法会真是一点戏剧性也没有。
扬悦又一次会到草原,与其说是来拍摄,不如说是来放松自己;在北京久了,名声越来越大,扬悦越感觉憋闷,这次出来也希望能再次见到洛桑一面;她曾经到香港几次,竟都没勇气拨通洛桑的电话。
法会没意思,杨悦叫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人群,扫了几圈后,竟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赵鹰、天天,一副新婚的甜蜜样子,正在鲁瓦湖边散步;崔海潮身边那个不就是天马集团的陈月寒副总吗?他不在北京跑来草原干什么?
等等,这不是最厉害的,那边不正是如今名声最响亮的洛巴吗?作为世界上最稳定的守门员,他是最忙的,怎么有时间来草原参加七月法会?更奇怪的是,明明洛巴是洛桑的弟弟,怎么不与自己的牧村众人在一起,老洛桑村长在山坡的另一边,也似乎没看到洛巴。
洛巴身边的那个真是美人,微翘的鼻子,面孔如天使样纯净,金色的长发飘舞,那不就是近来闻名的香格里拉公主吗?大家都传说她是仙女下凡,却从不出现在任何媒体上,原来真这么迷人,即使是同为女人,杨悦也能欣赏到香格里拉公主的迷人之处,那就是绝对的单纯。
但是,这一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杨悦回忆着,清晨起来时,天还没亮,为了拍摄铺堆锈的壮观场面,没注意到鲁瓦湖边的情形,不过看别的摄制组还没发现那一群明星,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镜头又转一遍,杨悦没找到洛桑,却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导演,执导投资十亿美元巨制的《香格里拉》的美国导演,他身边是一群工作人员,在鲁瓦湖畔测量着,明显是在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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