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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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九年，是赤焰自觉收获最大的时光。虽然在修途上的进展不多。可是，旁门之类的获得，远远超过付出。

中考，姐弟俩隐瞒了实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赤焰深以为然。

考个一、二名的状元、榜眼。又能如何？除了铺天盖地报纸电台都是自己的名字，过多引起人们的关注。其实，没有任何好处。

市x中这所重点学校，是赵天的目标。通过网络查询的结果，他完全知晓能够进入其中的学子身份如何。为了日后的发展与计划，他必须成为其中一员。

相比头三甲，略微靠后的五、六名分数。足以使姐弟俩完成心愿。而且，不会有人注意太多。

这一年。赵天十六岁。姐姐苏容，十九岁。

城中村的出租房，仍然还是姐弟俩栖身的居所。厚道的房东，对这两个孤苦菱仃的孩子也颇有照顾。租金从胖头虫死后一直就没再涨过。几年下来，外面的物价涨了几倍。可是房租依然还是当初那个微薄的数字。

姐弟俩知恩图报。平日里，也对房东的几个孩子在学习上多有指点。几年下来，这几个小子的学习成绩倒也蒸蒸日上。从开始年年考试不及格，慢慢变成八、九十的高分。逢人谈起，房东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钱，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自己孩子日后飞黄腾达呢？

有了这层关系，在房东眼里，这两个孩子实在讨人喜欢。他甚至在村子里放出话来：赵天姐弟其实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谁要敢动他们，别怪老子一家翻脸不认人。

忘了说一句，房东一家兄弟众多。他排行老三，上下还有十一个兄弟姐妹。在村里算来，也属大户。加上亲近的邻里表亲，若有冲突。一次性能够“参加战斗”的男性数量，绝对超过五十。。。。。。这也应该算是超员生育最大的“优势”所在吧！

每年清明、冬至。姐弟俩总会带上一堆精心折叠的冥纸，以及新鲜的水果、鲜花之类。早早出现在市郊一座肃穆的陵园内。

户籍警余珏的骨灰，就埋在这里。

前来扫墓的，除了死者的遗孀。还有平日里与之交好的同事、朋友。几年下来，相互倒也混个脸熟，彼此认识。

余珏因公殉职的那一年。派出所的干警中，曾经流传过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参与的“赌局”。几个好事者首先提出：这对身受余珏恩典的乞丐姐弟。顶多不超过一年，便会把曾经的一切统统淡忘。甚至，就连直面余珏的妻子刘叶、女儿余洁，也恍如陌路。

赌资，很少。不过区区数百元。却是人们内心美好愿望的一种变相寄托。这个社会，已经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钱而反将恩者倒打一耙的故事。无论现实或者影视作品，已经出现得太多。

事实证明，首开赌局的好事者，看错了人。不过，输钱的警察们，丝毫不觉得郁闷。反而有种极其感动的快慰。

“这两个孩子，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凡。别的不说，光看他们这些年，从未耽误过老余的祭期就知道。绝对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难得！难得啊！”

这是派出所长，在一次聚会酒后的醉话。也是所有知晓内情者的共识。很自然的，姐弟俩无形中受到警察们的“特殊照顾”。而一直想要将其再次掌握的黑龙帮众，也不得不断绝此种念头。

上学，需要街道开具证明。档案的落籍，身份证的办理，户口所在的签章。。。。。。这些繁琐的事情。姐弟俩从未为难过。那个时候，从派出所长到普通干警，联合给市人口管理机构发送了一份证明。把这对无父无母的孤儿，落到了自己的辖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