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命的意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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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安葬后，山里的生活重回了平静，只是山间的小河里缺少了往日嬉戏的笑声。自从出事后，有孩子的父母天天让孩子守在自己跟前，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许卫强在城里虽然吃的好，住的也好。但他时不时地会梦到“大牛”，有时候会梦到“大牛”满脸血污向他跑来。陈老师和班叔叔这几天都很忙，吃过饭后，他就自己躲在书房里安静的，好多书虽然看不懂，但大概也能懂什么意思。就这样日子向流水一样不知觉的过去了。

有一日，陈老师跟许卫强说:“你姑姑来电话了，说你妈妈想你，想让你回家。”许卫强这几天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心里也想着妈妈。他跟陈老师点了点头，那天陈老师带着女儿班秀英和许卫强去城里给两个孩子买了新衣服和各自喜欢的书。晚上回到家，陈老师:“你回去后，要听父母的话，再不要独自一人乱跑了。”许卫强依旧点了点头，最近陈老师感觉这孩子自从出了事后话变得少了，甚至有时候出奇的安静。平时在家里就是看，跟女儿出去玩也经常不说话，搞得女儿都不愿意带他出去了。

第二天班叔叔开车带着许卫强回村里，在回家的路上班叔叔:“孩子，回到家后听父母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了。”许卫强点点头，回到村，许卫强的父母早已在村口等着了。下车后许卫强看到母亲变得苍老了，父亲换了身新衣服，脸也变黑了好多。他知道这段时间父母肯定受了不少累。下车后许卫强的父母和班叔叔一阵寒暄，班叔叔临走的时候，父母将带着的特产硬是塞到了班叔叔的车上，已表达自己的谢意。

回家里的路上，许卫强不敢跟父亲说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父亲那天暴打他的那个时刻。他拉着妈妈的手，父亲在后边跟着也是一言不发，母亲问他在城里过得怎么样，他说陈老师一家人对他都很好，他在家里看了很多很多的书。收获了很多的知识。说罢，一家人无言，继续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许卫强这时才留意旁边一直跟着的大黄肚子“塌”了下去，消瘦的身子走起来有气无力的。看来大黄这几天也吃不好。许卫强心里不免有些心酸。

回到家，院子里竟然开始长杂草了，杂物乱七八糟堆了一院子，不知道父母这几天都在忙啥了。父亲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母亲回到家就坐在椅子上坐着，一言不发。许卫强径自走进屋子帮妈妈倒水，发现壶里的水已经是空的。妈妈说：”强强，屋子里有西瓜，你要是渴了自己切西瓜吃吧。”许卫强看到屋子里堆着的西瓜，自己挑了一个，切开后直接用勺子挖着吃。农村赶上西瓜成熟，即使自己不种瓜，瓜也是非常便宜，一到夏天家家户户就买很多西瓜屯在家里用来消暑。许卫强把另一半给妈妈。妈妈：你吃吧，“我不吃，回来给你爸吃吧。”许卫强一听到父亲脑子里不由得颤了一下，自从父亲打了他以后，对父亲又增加了一层惧意和恨意。他觉得父亲不应该那样打他，感觉自己就不是他亲生的。

许卫强把另一块儿瓜直接扔到桌子上，自己吃了起来。回到家，他知道上次发生的事情几乎让母亲要丢了魂，一方面自己的孩子跟着别人家的孩子出去，别人家的孩子出事后自己深深地歉意和悔意，另一方面生怕自己的孩子淹死在河里回不来。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许卫强发现自从那次事后，母亲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动不动就发脾气想要哭，搞得就像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一样。许卫强端着西瓜坐在妈妈旁边，从西瓜中间璇了一块最甜的部分，用勺子将那块最甜的叉起来给妈妈，妈妈摇了头：“你吃吧，我不吃。”

“不行，偏要你吃。”妈妈执拗不过，吃了一口。然后摸着许卫强的头：“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不要随便乱跑了，你可是妈妈的命啊，你要是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妈妈说着又不由得眼圈里沁出一圈眼泪。许卫强听得心头一紧，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妈妈，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母子俩不停的聊着，这时父亲回来了，提着两袋子菜蔬和肉：”孩儿他妈，你看你怎么又哭了呢！孩子回来应该高兴呀！我买了点菜，你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吧。“许卫强看着高大的父亲，深邃的眼睛似乎陷在了眼睛窝里，满脸的胡子不受节制的乱长，活脱脱像山里出来的野人，许卫强知道父亲这几天也不好过，妈妈刚才说爸爸这几天帮着“大牛”父母把孩子安葬了，父亲不会说什么话，知道孩子出事后作为一个父母内心的感受，这几天着实是累坏了，前几天把“大牛”下葬后，怕孩子在城里不习惯，就和妻子商量着把孩子接回来吧。妻子说他出事那天不该那样打孩子，孩子被打后加入想不开，丢在山里谁受得了。父亲当时怒从心起，火在头上，感觉自己确实对孩子打的有点过了。打完孩子后自己却心如刀绞，感觉像是打在自己身上。想着儿子回来，好好跟儿子谈谈心。从儿子下车回来，父亲就发现儿子没没怎么看自己几眼，过了这么长时间，孩子心理估计还埋怨着自己。看来是时候跟孩子好好聊聊了。

妻子拿着菜进屋子去做饭了，许卫强也要跟着进去把帮妈妈去做饭，父亲：“强强，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许卫强楞了一下，虽然内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听爸爸的话出来了。父亲坐在小板凳上，示意许卫强也坐下来。父亲对许卫强说道：“孩子，那天爸爸打你是爸爸的不对。我不应该那样打你。”许卫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揪着地上的杂草。父亲继续说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那天假如是你出了事，你可让我和你妈以后怎么活呀。”父亲说着有点激动，许卫强抬头看了眼父亲：“大牛没了，我心里也难受呀，你怎么还打我!”许卫强还是有点不服气，不知道父亲当时是哪根筋不对。父亲：“是爸爸不对，爸爸向你道个歉，但你以后也要保证不去河里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