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唇舌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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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冲与桑真老祖离开水晶殿后，另外驭使一条半透明银白之舟，从海底一路直奔百多里外的凤鱼妖族的水晶殿。

两人乘舟不到两柱香时间就来到一片灿烂如云霞珊瑚枝茂密的海底山丘附近，刚一接近，就波纹闪动，从那珊瑚山丘里闪出三个身着淡黄色古朴衣服的男子，其中带头的人风采惊人，年纪约三十几岁。

当许冲两人从舟中闪出时，许冲判断此人修为不在结丹巅峰修士之下。

“苍绝，快快打开殿门！”

“桑真前辈，这位是？”那苍绝目光在许冲身上打量，一时无法判断出许冲这陌生人类修士为什么会和一直性情孤傲严肃的蛟鳗老祖同行。

其实此刻的许冲为了避免到时遇到雪舞可能相识之人，或者被人认出，已经用‘换容术’稍稍改变了容貌，此刻他看起来面容略带黧黑，年纪大约三十几岁左右，桑真老祖当然明白许冲为何如此准备。

“一位故旧小友，不要迟疑，莫要误了我的大事！”

听到桑真老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苍绝不敢怠慢，手中一挥，从珊瑚山丘中便引出一条淡黄色的半透明小舟。

许冲与桑真老祖还有苍绝进入舟中，那小舟朝珊瑚山丘的光芒闪耀出慢慢撞击过去，两息不到，许冲就感觉进入一个和前面蛟鳗妖族类似的水晶殿，虽然总体感觉类似，可是似乎其中的水灵气更加浓郁一分。

许冲灵识微微一扫，感觉这独立的隐藏空间内，此刻化形阶的凤鱼妖族修士至少有十几人之多，而此刻在远方不到三里的地方，有两座比前面在蛟鳗妖族似乎更巍峨一分的宫殿。

此刻一座宫殿里有四五个修为很难探查的修士真在一边品茗，一边聊天。

桑真老祖也不需苍绝引路，快速朝那最高宫殿飞去，许冲紧随其后，来到那宫殿大门附近。

许冲见那桑真老祖也没有从第一层进入，二是直接飞入到客厅所在的第三层，落在门廊外。

两人还没有进入，里面的四人的说话声已经十分清晰地传入到许冲耳中。

“苍丘道友，这两天我在你们凤鱼族的水晶殿好茶也喝了，美酒也饮了，咱们该谈的正事还是得说道说道，不然回去我无法回复秦觞大领的话呀！其实这次本来大领自己要来，不过因为宗内事物繁琐，又知道我与你族弟苍浪算是故交，所以才特地差我前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许冲耳鼓，让人有种嗡嗡作响之感。

许冲听到大领秦觞的名字，微微一愣，也很快判断出来这人身份必定是拜魔宗的元婴修士，因为大领秦觞，许冲推测很可能是南宫羽明的师父，也是曾经用灵禁限制自己的丹田的拜魔宗修士。

“拜魔宗的魔领，分为青魔领，红魔领和大领，这人说自己受大领秦觞差遣，又是元婴修士，应当就是红魔领的元婴初期修士。”许冲内心思忖道。

“楚赢道友，稍安勿躁，今天让你和普云子道友一块在这厅中一叙述，就想和两位畅谈一番，一是希望能化解雪舞修道界和拜魔宗可能存在的误会，二是表明下我们尼斯内海两族的态度和想法！”

“楚赢道友，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嘛，我们既然来这水晶殿做客，怎么能催逼主人，这样做难道就是你们拜魔宗做事的风格，只讲蛮力，不讲道义吗？”

一个让许冲略带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冲明白这是落云宗三位元婴修士之一的普云子的声音，那个长相普通，眼神中仿佛饱含沧海桑田般经历的修士。

那许冲身边的桑真老祖，原本赶来时还有一丝急切，现在到了这宽广的大厅门前，听到这其中的言辞，反而并不急于走入大殿中，那身后跟来的苍绝刚要说话，也被她用目光止住。

“普云，照你这话说来，你这次竟然是做客来的，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雪舞修道界的情况，说句实话，我楚赢可以在这里三年五载不出去，而你恐怕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你我都是元婴修士，应该明白现今的修道界，更讲求的是实力，而不是道义，如果万千种族的生存以道义为基础，那么最先消亡的恐怕就是满口讲道义的种族了。”

“两位道友都是修行千年的得道之人，不必动气啊，如果你们两方能够和谐共存，就算两位道友在我这水晶殿居住五十年又何妨呢！”

客厅内的谈话声不断传来，许冲听出这是凤鱼老祖苍丘的声音，他与桑真老祖此时听得颇为耐心，因为两人也想先弄明白双方的清晰想法。

“如果世间万物繁衍绵延，只凭强力，而无道义可言，那么即使能够生存，这种物种的生存最终状态又和完全没有脱离蒙昧毫无智慧的牲畜有何不同呢？我们修道者常说，万物有灵，这个灵，指的就是灵智与慈悲，一个种族如果没了灵智和慈悲，那么即使能苟活在世界上，又能有什么意义呢？楚赢道友，难道自从你进入了拜魔宗，就真的甘于过上这种不讲灵智慈悲，苟活于世间的生活，甘于与灵智未开之辈为伍？”

宽广的大厅中，普云子的声音虽然不是那种高亢昂扬的语调，可是在平稳中带着一种异样的质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