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荣迎娶巧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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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荣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来秀山家送份子钱。腊月二十上午，村民送礼金达到了一个小高潮，秀山夫妇给前来送人情的人端茶递水，整整忙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秀山清点了一下礼单，发现只有邱林还没送来礼金。

“这邱林，好像和我闹意见唻！……看来给李子调换工种的事十有八九会泡汤唻！”秀山对着正在忙于点钱的王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琼没有接过话茬，因为钞票才数了一小半，她点了几张后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蘸一点唾沫继续点，一边点，一边数数字，两百一、两百三、两百五……随着礼金数字的不断增加，王琼露出了久违了的笑脸。

午饭后，秀山在村上兜圈子，他没有目的，似乎又有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一次绝对没有到小青菜家去的想法，他最后来到了村委办公部，见林荣正在打扫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林书记先开腔了：“秀山，后天就是你儿子结婚正日了，你还在瞎逛荡什么？……”

“这邱林让我心烦，总是跟我对着干！看他那架势，我不是他的领导，他倒像是成了我的领导！……哎，我们开个支委会，把他的队长职务撤掉，怎么样？”

林荣停止了扫地，目光聚焦在秀山的脸上：“你想把邱林的职务像薅草一样地薅掉？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而且是绝对不可能！一来他的生产队的产量全清水河公社最高，二来他去年才被县里评为‘劳动能手’，还有，听说他最近把改造李子思想的计划、安排等写成了文字材料越过了村委会，直接汇报到了公社，公社陈度书记肯定了他的做法！……我看啊，弄不好你薅不掉他，他却把你给薅掉了……”

秀山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甩了甩头，无精打采地往回家走去。

按照农村办婚事的礼数，今晚就应该有起媒酒了，秀山家自然也不能破这个例。他邀请了村委干部和几个生产队长陪同媒人喝酒。媒人是林娥，她虽然是一名女性，但她的酒量很大，号称“林一斤”。秀山私下里对村妇联主任秦娣说，要她好好地陪一陪林娥，另外又对林娥的堂哥林荣打了招呼，叫他不要在林娥面前以兄长自居，免得她喝酒不尽兴。

就在大家推杯把盏的时候，邱林来了。他是来送人情的，他把一对糕和十块钱放在了秀山家的香台上，扭头准备往回走，王琼一把拉住了他：“邱队长，陪媒人喝两杯，哪能走呢？”

“邱队长，不能走！”秀山站起身来招呼，“我请你做儿子喜事的总管，可以吗？”

“我种田厉害，搞产量行，但喜事总管，我可能水平不够！”

“我看你就行！做喜事总管不比提高产量难！”林书记和林娥炸了满满一杯白酒，夹了一块红烧肉，一边嚼，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众人随声附和，邱林不好再推辞了，答应了下来。

秀荣和巧娥的婚事在邱林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日那天，晚宴一结束，婚事到了高潮环节：闹洞房。由于巧娥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为了防止意外，秀山以村长的身份对前来参加婚礼的年轻人说，新娘子不给闹！

村上有几个眼睛很毒的老年妇女私下里议论，还是新娘子唻？肚子都已经出来了。王琼在背后听到了也没往心里去，秀山更是听到了权当没有听见。有几个根本就不知道女人是什么的闷骚青年也很知趣，就把目光放在了两位伴娘的身上。

这两个伴娘的长相比巧娥差了一截，甚至是差了一大截。一个个子接近1米8，两条修长的腿就像立在田地里的葵花杆；另一个又胖又矮，远远地看上去，像个大秤砣。尽管这样，这些正处在性苦闷时期的小伙子们还是想闹一闹，他们认为，新娘子房内无大小，再说今晚不闹，喜事一下场，就没机会闹了。

祁汉因为家穷，快三十岁了，还没讨到媳妇。他像篮球场上特别会卡位的中锋，左手拉着葵花杆的左手臂，右手拽着秤砣的左肩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把在一旁找不到下手位置的周福馋得口水直流……他们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闹到了十点后，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