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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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学过而已？’吸血鬼一脸不信的说道：‘你太谦虚了吧？你刚才那种……’‘我，哎，我真的不太会拉，刚才我只是沉醉在心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拉琴，实在是多有得罪了！’小千一脸抱歉地说道。

‘真的不太会拉？’吸血鬼听了小千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千则藉机打量着这个自称是吸血鬼的年轻人。这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也是个绝世俊男。

一头卷曲的金发天然形成，如大理石般细腻的脸庞棱角分明，如名家雕塑一般。健硕的身躯更显得整个人气宇轩昂。眼下这沉思中的神态竟似极了世界名雕‘沉思者’，好一个英俊潇洒的人物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吸血鬼好像想通了什么事一般，手舞足蹈起来，打断了小千的观察。

‘音乐的最高境界就是用心来演绎心情，用情来表达音乐，你在陷入往事的同时，已经忘了手中之琴，由心意驾驭动作，让琴声来表达出你的心境！呵呵，这正是音乐的最高境界呀！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琴技更进一层！’小千听了之后也大为震惊，他也是懂音乐之人，却从来没想到过音乐中竟有如此至理，更想不到这等至理竟是从自己身上所体现出来，他的心情可真是复杂而激动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介绍自己了！’吸血鬼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叫罗曼费莱！是南盟利兰人，你呢？’‘哦，我叫小千，来自华约！’小千拱了拱手，做了个华约式的见面礼仪。

‘哦？华约！一个神奇而古老的国度！’罗曼脸上充满了敬仰之情。

他又想到了什么，对小千说：‘感谢你让我聆听了你的心声，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又微笑着说：‘当然，我也是用琴声来表达！’‘荣幸之至！’小千兴奋地对罗曼说道：‘难得听到真正的音乐！’琴声又起，小千忽然觉得精神一振，脑海中突然凭空出现了几幅画面，仿佛电影镜头一般在小千的脑海中一一映过，而那画中人，小千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却能清楚的知道那是罗曼。

罗曼出生于利兰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个贵族世家，家境富裕。生**好冒险，从小精通琴艺、画艺等技能。时至十八岁，以做生意为名与一船长出海航行，中途不幸遇到海难，全船人尽亡，唯他幸得一块船板，一人浮至一个荒岛古堡。

古堡主人热情好客，罗曼不疑有他，就在此住下，等待着海上行船经过。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古堡主人却竟然是吸血女神的忠实信徒，是一个拥有永恒生命的吸血鬼，而罗曼的资质与艺术天赋深深地吸引了他。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罗曼终于被古堡主人咬了一口，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然而，罗曼的故事这才开始，古堡主人放了自己的血进入罗曼的身体，这是吸血鬼世代相传的永生方法。苏醒过来的罗曼对血有一种异样的渴求，古堡主人让他吸自己的血，从而使罗曼的力量大增，而古堡主人却元气大伤。原来，吸血鬼的血正是力量的源泉。

罗曼就这样变成了古堡主人的徒弟。从此以后，这师徒二人就过了百余年孤独的生活。古堡主人不止一次地告诉罗曼，吸血鬼的生命是没有尽头的，除非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然而，这最后一滴血却也是吸血鬼的诅咒，吸了这最后一滴血，无论神灵妖鬼，还是凡人野兽，都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而吸血鬼却是孤独的，在任何生灵眼中，他们都是死亡的象征，是幽冥的代言人。多少年来，没有人，甚至是兽敢跟他们相交往，就是神灵妖怪也敬而避之三丈之外。

然而，对罗曼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对知识的渴求已经让他忘却了其他。孤独的岁月中，无限的生命都被他用来追求了无限的知识。

直到有一天，这个情况出现了变化，那就是古堡主人消失了。

那是一个月圆的夜晚，两人游历到了海边一个流满激情的沙滩篝火晚会上。这里的人们载歌载舞，小伙子大姑娘们尽情地欢愉着。

罗曼注意到在一个岩石边，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如痴如醉地拉着小提琴，优美的琴声如情人的手一般抚慰着罗曼，他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沉醉在琴声中，并且忍不住随着琴声婉转歌唱。

而那姑娘也发现了罗曼，罗曼那迷人的外表，婉转的歌喉让她一见倾心。她忍不住就要上前与罗曼共舞，却被旁边的一个老渔夫一把拉住了。

老渔夫已经认出了罗曼的身分，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只听过三次这样完美的歌声，一次是海中的海魔女，另一次则是在海岛上的吸血鬼，而这是第三次。可惜，这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古堡主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而他发出了格杀的命令。

顿时，热情激荡的海滩变成了修罗地狱，罗曼看着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内心中充满了悔恨，他并不想杀人，但是却不得不杀。因为古堡主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如果身分暴露出去，人类将会永无休止地追杀上门，那时恐怕死的就不止眼前的这些人了。

最后，终于轮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了，她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恐惧和绝望。罗曼最终还是杀了她，因为他别无选择。这是罗曼第一次杀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不满，然后，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他收藏了那个姑娘的琴。他将永远不能忘记这一夜，这一夜让他学了很多、很多。

回到古堡后，古堡主人就离奇地不见了，罗曼四处寻找不遂。终于，他来到了古堡主人平时禁止他进入的房屋，因为他在门口听到了琴声。他欣喜若狂地冲了过去，近百年的日子已经让他习惯了古堡主人的存在，他害怕孤独。

冲进屋子，里边并没有人，只是有个柜子打开着，琴声正是从那里边传来的。罗曼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感觉到惊异不已。

密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中间有两座宽大的池子，血红的池水如鲜血一般还翻滚着。而在两个池子中间的过道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吸血鬼。放眼望过去，桥尽头的大理石神像让罗曼心颤不已。

桥的尽头有两尊神像，其中一座如埃及法老一般戴着面具，庄严肃穆，而另一尊却着实让罗曼心颤不已。此雕像竟是一绝色女子。女人罗曼见多了，在百余年的生活中，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绝色美女，几乎全都能称人间绝色，而能让罗曼心颤不已的，则只有眼前这座雕像。

那是一种狂野之美，魔鬼般的身材在纱一样的衣服里若隐若现。艳丽的面容有一种狂放的美，让人不敢正视而又想偷偷观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能放电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浮想联翩。而这个埃及艳后般的她，居然只是一尊神像？那优美的琴声，正是从她背后传来。

罗曼望着眼前这个栩栩如生的雕像，竟隐约有一种熟悉感，而那种惊人的美艳更让他有一种想要狂歌一曲的感觉。

从他进来后，那琴声便戛然而止，而那把琴竟然凭空出现在罗曼面前。罗曼对这些异常视而不见，他只想发泄一下内心的狂喜，琴的出现正好让他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

抓起琴弓，美妙的音乐也应弦而出。一如彬彬绅士向他心爱的女人伸出了请求之手；如甜蜜的恋人那激情狂放的热吻，琴声热烈地表达出罗曼惊艳爱慕之情。在这动人的琴声中，那神像原来环在胸口的双手居然缓缓地放下其中一只，竟真的伸向了罗曼。

欣喜若狂的罗曼已经不能思考，他迳自跨过血池，来到了神像的旁边，热情而绅士地吻了她的手背，进而惊异地发现，吻上去的竟然不是冰冷的大理石，而是温暖的血肉。

一瞬间，吸血鬼的本性让他有一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他的内心已经抵挡不住这种感觉的冲击，他慢慢地放弃了对这种感觉的抵触。毕竟对方只是一座神像而不是一个人，咬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不料，他一口咬下去，一股鲜血竟然喷涌而出，里边竟然还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又让罗曼找到了刚变成吸血鬼的那种感觉，那种吸着别人的血而强大的感觉。

正在此时，秘道口传来了古堡主人那惨烈的叫声：‘不！’同时，罗曼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步。激荡的力量在他身体内到处冲撞，终于让他飞了起来，昏死在古堡主人面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罗曼已经躺在古堡主人的房间内，而眼前坐着的正是古堡主人。看到罗曼醒来，古堡主人告知了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那尊神像竟然是吸血女神，而这一切都是她精心所设下的圈套。古堡主人外出是因为有消息传来说有人要来骚扰他们。而趁他不在时，吸血女神吸引了罗曼进去，给了罗曼仅次于自己的力量，同时也在他的体内种下了同化的种子。她正是要借助罗曼的力量重生，等他强大到可以达到自己重生时需要的力量时，她就可以从化石中重生。虽然现在她失去了重生的力量，但复活的进程却加快了好几倍。

正如她所料的那般，拥有了强大力量的罗曼已经不愿再过这种孤独的生活。他要有所作为，他要融入人类的生活。而这一切都与古堡主人的意愿不一致，两个人终于决裂。古堡主人一怒之下离他而去，而罗曼则公开以吸血鬼的身分进入了人类社会，甚至还获得公爵的爵位。

然而，这一切也引来其他吸血鬼的不满，最后，终于爆发了一场大战。几个吸血鬼联手，终于将罗曼封印了起来，不过这种封印只能让罗曼在近百年内沉睡而已。但由于与吸血女神的同化，让罗曼即使在沉睡中，力量也不断地增长。

百年时光，弹指而过。沉睡中的罗曼被疯狂的重金属音乐给吵醒，睁开眼一看，自己藏身之地已经变成了一家大教堂。两男三女五个衣着奇异的青年，正在激情演绎着疯狂的摇滚。数百年没有歌唱过的罗曼被音乐激起了共鸣，扯开嗓子，唱出了动人的旋律。

一时间，万籁俱寂，天地间只有罗曼那动人的旋律在徜徉。那些青年男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罗曼。

其中一个金发美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叹道：‘我的天呀！听，他的嗓音……’众人都为罗曼的歌声所征服。

而罗曼用极富诱惑力的声音说道：‘你们想要拥有无尽的生命吗？你们想要出人头地吗？想让万人为你们疯狂欢呼吗？来吧！我的孩子们，变成吸血鬼吧！’于是，又有五个年轻的吸血鬼诞生了。

罗曼从来就没有隐藏身分的打算，他也不愿意孤独一生，于是，他用音乐，用五个年轻吸血鬼所组成的吸血鬼乐团，进军人类世界。

他那倾倒众生的嗓音，与吸血鬼们与生俱来的艺术魅力，让人类为之疯狂。很快的，他们出名了，在各大媒体纷纷曝光，而他们对于自己吸血鬼身分的直言不讳更是让人们为之惊疑。

罗曼在电视机的镜头前给出了答案，‘来吧！我的同胞们，我知道你们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我，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要向你们证明，我不需要孤独一生。十月十日，西雅图见！’罗曼的宣言不仅引起了吸血鬼的不满，也引起了许多人类的好奇。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痴迷于吸血鬼研究的考古专家和他做记者的侄女凯琳。凯琳在无意中拾到了一本日记，而这本日记正是罗曼在沉睡前所遗失的，他在里边记载了自己的见闻与情感。而经过考古专家的验证，证明了这确实是历史上唯一出现在人类社会记载中，并且曾经获得公爵爵位的吸血鬼──罗曼费莱的日记，而且也确实是当红吸血鬼歌星罗曼的日记。

日记引起了凯琳的兴趣，她对这个内心感情丰富，充满了另类与人情的吸血鬼好奇之至，并隐约感觉到这个‘人’与她有一种密切的关系。为此，她三番五次地追寻罗曼的踪迹。

罗曼很快地发现了这个女人，可是他并没有将她也变成吸血鬼，因为他对于这个对自己内心了若指掌的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这样的迷茫，尤其是那句：‘我知道你保留着那把让你伤心的小提琴，因为你永远也不是一个无情的吸血鬼！’他的心乱了，眼前的凯琳和数百年前那个沙滩上的美女重叠起来，让他感觉到一种茫然失措。

一瞬间，他消失了，他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艺术之都──天珠，来到了这座艺术桥。

琴声戛然而止，小千脑海中的画面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如梦初醒的小千呆呆地望着罗曼。这是一个未完的故事，但是小千还是被故事给深深地吸引着。只余下耳边那余音袅袅，绕桥不息。

‘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小千终于从故事中‘醒’来了，开口问道。他想知道罗曼今后的打算。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奇异的吸血鬼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原来我以为我能对付得了那些同类，可是我发现力量在我之上的异类数不胜数，因此，我决定参加一个月后的赌术大赛！’说话间，罗曼的眼神中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你……你知道我要参加赌赛？’小千也不傻，很快地明白了罗曼的心意。

‘呵呵……’罗曼笑道：‘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因此只有先帮助你。’说完以后，他脸色一正，‘我们吸血鬼是崇拜力量的种族，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力量，你也不配做我的朋友。我感觉到你的力量绝对在我之上，但是你似乎不太会使，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控制了你的心神！’‘控制了我的心神？’小千不解地问道：‘什么时候？’‘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到我的故事吗？那是我控制了你的心神，让你在我的琴声中看到我的往事的。’罗曼严肃地说道：‘你的力量虽强，但却不会保护自己。你的意**力量在诸多力量中是最强的，但是你的控制力却是最弱的，这样你到时不仅帮不到我，恐怕连自己都难保。’一席话说得小千羞愧难当，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没想到在别人的眼中竟然如此无用，看来真的是学海无涯呀！

‘你说诸多力量？都有哪些呀？怎么才能提高自己的控制力？’小千虚心地向罗曼请教，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

‘力量的控制，只有靠自己去体会。但是据我所知，这次赌术大赛参加者有很多都是非人类，他们的力量都很强，如果你不学会力量的控制，到时真的自身难保。’罗曼面不改色地对小千说道：‘如果你想学会力量的控制，明天午夜，铁塔一战，我会让你领悟到怎么控制力量。’窗外的明月透过百叶窗洒在床前，小千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一直在想罗曼所说起的力量控制问题，可是千思万想，不得头绪。而自己又实在不能入眠，索性起床打坐。

自跟赌神、赌邪学艺以来，小千就从来没有间断过练气，可是具体有什么功效，却也从来没有个完整答案。倒是今天，因为雪儿的问题，两三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的练习给打断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练气吧！’小千如此对自己说。

很快的，小千就进入了无我之境，脑海中一片清明。按照平时运行的经脉，小千很快就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平时，小千运气至此便算是大功告成，从而恢复到清醒状态。可是今天，小千却依然保持着这种空明的状态，莫非是自己心神不定所致？小千感觉到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