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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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千放出来的底牌，不仅阿杰吓了一跳，就连对面的于四海也吓了一跳，对方竟然把真正的底牌放了出来。难道小千知道自己看了他的底牌吗？

他盯着小千看了半天，看不出丝毫异样。而小千现在这第五张底牌，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那个兔女郎也吓了一跳，她刚才光顾着笑了，根本就没看到小千那张底牌。事实上，小千根本就没有翻开，她当然不会知道的了。

看着对手不说话，小千故作惊奇道：‘怎么不发话了？是我底牌放错了吗？不过好像你们不应该知道才对的嘛！不好意思，我梭哈不是很会玩，还要请于兄多教教我呀！’不理小千的冷嘲热讽，于四海静下心来，计算了一下牌，对方的牌面是个顺子，底牌不知道；自己的牌面是两对，如果底牌是或者的话，那对方就算是顺子，也输定了。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下底牌，是黑桃。他又分析了一下，对方手里只有二十万，自己如果偷鸡的话，赢的可能性至少有一半以上，纵然输了，也不过是输光了这桌面上的二百多万，自己还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开口道：‘看来小千兄胜利在握呀！我知道你的底牌肯定是。可是我就不信我的葫芦大不过你！你还有二十万，我就跟你赌这二十万。我梭！’听了于四海的话，阿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完了，对方竟然是葫芦，看来是没希望了，都怪自己输得太快了，不然小千肯定能赢的……

见对方梭了出来，小千倒颇不以为然。他早就在对方翻看底牌的那一瞬间听出了对方的底牌是黑桃，毕竟赌神和赌邪的训练不是混假的。小千装作可怜巴巴地说道：‘哎？葫芦呀？我还没见过葫芦长什么样子呢！反正也是输光了，那我就见识见识吧！我跟好不好？’说着，把眼前那些仅余的二十万筹码全部推出。

‘开牌吧！’看着小千跟了出来，于四海气得要死，倒不是为了那二百万，而是为了下面小千说的几句话！

‘哟！这个就是葫芦呀？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叫两对呢？哎，我记得小顺子是大过两对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赢了才对吧？哎，我梭哈实在没怎么玩过，不太会玩呀！如果我记错了，那于兄一定要提醒我呀！千万别让我出丑，把两对跟葫芦弄错了，我可丢不起人呀……’面对小千这如真还假的话，于四海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能不答，‘没错，是兄弟你赢了，是我不小心看错了！’‘哟，看错了，哎，可惜呀！那我真不好意思呀！赢了这一局，于兄承让了……’小千得理不饶人，拿话把于四海刺得够呛。

阿杰不明白小千为什么这样做，他拉了拉小千，却被小千制止了。

看着成功的激起对方的怒火，小千心里更加放心了。对方已经犯了赌坛大忌，任何心情都能影响技术的发挥。只要对方心神不定，就必定会露出破绽。

赌局继续下去。

这一次，小千真的如赌神附体一般，每一把必大双方一号，无论对方怎么变，怎么换。而且小千根本连底牌都不看，这边的兔女郎急得直跳脚，可是小千恨刚才兔女郎偷看底牌，所以他还装模做样的把牌拿在手中，就像看底牌一样晃来晃去。连哄带诈，不一会儿，小千的桌子上就积起了大堆的筹码！

终于，于四海耐不住性子了，今天一天的收入基本上已经被小千赢光了。无论他怎么算，对手总是大自己一号，而且他根本就看不出对手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的千。更可恶的是，那个兔女郎每把都看小千的牌，却一把都不报给他，该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子吧？回来一定要好好罚她才行！

哎，这个可怜的兔女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还是一个劲地想办法看小千的底牌。

于四海吩咐了手下几句，然后转过来对小千说：‘小千兄弟，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再来最后一局怎么样？’小千看了看眼前的筹码，已经突破了一千万还要多，只差五百万就赢回了阿杰所输掉的所有钱了。

‘好吧！最后一把了，我也想睡觉了！’小千打了个哈欠，‘我等着你呢！’于四海的肺都气炸了，却也不能把小千怎么样。闷哼一声，又开始了这最后一局。

发完牌，小千手中的牌面是一张黑桃，而对方的牌面是一张红心。

‘红心发话！’‘刚开局，随便来点吧！五十万！’‘好，有气魄，不愧是老板呀！’小千语气中还是嘲讽，‘跟，再大五十万！’于四海不理他，开口道：‘跟！’然后静待发牌。

小千这次是一张黑桃，对方是一张方块。

于四海发话道：‘一百万！’‘跟，再大你一百万！’小千潇洒地把筹码推出。

‘跟！’然后小千的是黑桃，于四海的是梅花。

‘二百万！’‘跟，再大你两百万！’‘跟！’最后一张牌了，小千依旧像第一局那样把牌叠在一起，轻轻地搓了一下，然后翻开了一张，是一张黑桃十。于四海也翻开了手中的牌，是一张黑桃九。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呀！小千的顺子面，只能有九或组成顺子或同花顺。而现在于四海的手里有三张，而且截断了小千牌中的同花顺，除非小千手中是最后一张黑桃，而于四海清楚地知道，这副牌里根本就没有黑桃。庄家是自己的人，早在刚才的吩咐下，把那张黑桃给取走了。

当时取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会倒真的派上了用场。于四海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既然没有黑桃，那就让自己的底牌变成黑桃吧！这样，纵然对方是同花，自己也不怕了。

想到做到。于四海的手轻轻罩在底牌上面，在这百分之一秒不到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牌。现在，他已经有恃无恐了，纵然对方说自己出千，去验牌，也绝不会多出一张牌来。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于四海越想越得意，他一推面前的所有筹码，大喝一声：‘要来就来爽快的。我梭！’顿时，全场内鸦雀无声。全部的人都屏住呼吸，想看看小千会如何应付，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激动不已。要知道，在加到第四张牌时，桌面上已经有一千四百万筹码了。

现在于四海手中还有八百万左右，这刚好跟小千手中的数目一样，如果小千梭的话，就足足三千万，再加上底注每人十万，那就总共有三千零二十万之多了，这比阿杰当初输的整整多一倍还多。而在赌场方面来说，这已经是他们三天的营业额还要多了。所有人的眼光一齐盯着小千，看他如何收场。

看着众人那眼中充满的炽热，小千笑了，开口道：‘既然于老板这么爽快，小千怎么能不跟呢？’一推眼前的筹码，‘跟！’然后小千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果然不出于四海所料，小千的底牌是一张黑桃八。

他的牌是黑桃八、十、、、，黑桃同花。

看到小千亮了底牌，于四海禁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这次可对不住小千兄弟，在下刚好是铁支。’说着把底牌一亮，就伸手去搂桌面上的筹码，神情中充满了得意。

可是，大笑中的于四海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小千仍然微笑看着他，但那表情根本就是在看一只猴子表演一样，而阿杰的眼中则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狂喜。反观自己这方的人，每一个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的不是胜利的欢喜，而是一种同情和悲怜。

同情？悲怜？于四海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一下自己的那张底牌，哪是什么黑桃呀！根本就是一张方块九！虽然这次真的组成了葫芦，却刚好比小千的同花小一号。换句话说，他输了！

‘怎么会这样？’于四海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了差不多。他明明把底牌给换成了呀！自己还清清楚楚地看了一下，确认底牌就是黑桃，可是怎么突然变了呢？于四海根本想不通。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想不通的，是小千换了他的底牌。当他吩咐手下的时候，小千就已经注意到他的手在打手势。

同时，小千也注意到那个庄家把一张牌给藏了起来，尤其到了最后，于四海出千那一下，虽然于四海觉得自己很快，而别人也没有看出来，可是在小千眼里，那简直就是慢镜头的播放。既然如此，小千就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地运起意**力，把牌给换了。

可怜于四海竟然被蒙在鼓里，仍然以为自己赢了，真是悲哀！

胜王败寇，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四海也无法抵赖，只好在小千的要求下拿来了电脑，把钱汇到了阿杰所指定的帐户上。同时，按小千的要求，给了小千一百万现金。

看着小千他们扬长而去，于四海的眼中露出了狠毒的神色，冷哼一声，咬牙道：‘小子，你只怕没命享受那些钱吧……’说着，一连串指令下达，要给小千他们一个‘惊喜’。

走出俱乐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虽然俱乐部内依然热闹非凡，但是大街上已经人烟稀少了。小千和阿杰两个走到路边等着计程车的到来，准备坐车回去。

这时的小千一直在跟柳逸风用意**聊天，‘为什么我要拿现金出来呀？’小千不解地问柳逸风。

‘你以为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让你把钱拿走吗？你太天真了。等会你就会知道用途了。’柳逸风卖个关子。

不过很快地，小千就明白这钱的用途了。

一辆计程车停在他们面前，小千并不上车，他对那个司机说道：‘这里有一百万，买你这辆车子，不要问太多！拿起你自己所有的证件，马上给我滚！’那司机怀疑地接过钱，在确认过钱确确实实是真的以后，二话不说，马上夹起自己的证件，兔子一样飞快地不见了。

他能不跑吗？车子是自己家的，卖了没关系。而且就算是新的，最多也不过值三十万，证件什么的全都还在，自己等于白白赚到了七十万还要多，这等美事，到哪里去找呀！

‘为什么要买这辆车呀？’阿杰开着车，不解地问小千，不过没等小千回答，他自己就找到了答案。

只见不远处的前边，有很大一队人骑着摩托车，堵在前边的路口，他们手里拿着铁棒、链条。摩托车声震耳欲聋，刺眼的灯光直接射向他们。从灯光中，小千看到他们身上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摩托车手服，上面都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

‘他们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阿杰心惊胆颤地说道，看看前边的那些人，他心里直发怵。

‘你说呢？’小千笑道：‘冲吧！后边也一样被堵了。’阿杰透过后照镜一看，果然如此，看来不冲是不行了。他马上把排档挂到了一档，一咬牙，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顿时，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没料到对手会突然加速，迎面挡着的几个摩托车手本能地一拉车子，避开了迎面冲来的汽车，放阿杰他们过去了。然后，这些摩托车手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纷纷喝骂着，马上加大马力追了过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就在这深夜无人的公路上展开，看到敌人追来，阿杰更是拼了老命地来开车。也许这是他一生中开的最疯狂的一次，就像开极品飞车一样。

路边的景象飞一样的在窗外闪过，他不断地打着方向盘、踩离合器、换档，动作竟快到他自己也不相信。纵然如此，耳边仍然一直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就在快到一个转弯口的时候，小千突然示意阿杰停车，让阿杰下车。虽然阿杰担心小千的安全，但在小千再三保证下，终于还是听从了小千的安排。

车子过了前边的转弯，阿杰飞快地从车里跑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走，而是躲在附近，他怕小千真的遇到危险而无法解决，就决定待在这里看看能不能给小千帮助，就算是报警也好。

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垃圾场，小千坐在车子里，静候着众人的到来。不一会儿，那群暴徒就把这里团团围住。

一个头戴摩托车头盔，身穿与众人不同颜色衣服的人，对小千说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别怪大爷不提醒你，得罪了我们于爷的没一个好下场，你，也不例外！’说完后，叫了一声：‘兄弟们，上！’一群人便示威般地围着小千转了起来，摩托车轰鸣响彻天空。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小千决定速战速决。刚才一路的观察已经让他学会了如何开车，虽然不熟练，但是现在的他就是要用车子来撞人的。

一放手煞车，小千的车子马上跃了出去，迳自向前边的摩托车手撞去，那个倒霉鬼根本就没有想到车子会再次发动，一下子措手不及，连人带车就飞了出去。

众暴徒一看，手中的铁棒、链条尽数向小千的车子招呼来。小千一脚猛踩油门，一手猛拉手煞车，车子顿时旋转起来，把靠得最近的人尽数弹出。而那些摩托车手干脆停下车来，站得远远的，尽数把手中的东西往车上砸过来，很快的，这辆车就伤痕累累了。

小千大喝一声，一脚踢飞了车门，飞身跃了出来。

那个带头的人看到小千出来，率先将手中的链条打向小千，却惊奇地发现手中的链条好像自己有生命一般，反而向自己旁边的兄弟打去。他心中大骇，拚命地想拉回自己手中的链条，却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再听自己的指挥了，整个身体好像都成了别人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一群暴徒竟然就这样自相残杀起来。

最后，在小千的特意保护下，只有那个衣服与众不同的带头老大被留了下来，其余各人都被自己人打得奄奄一息，倒地不起。小千收起自己的意**力，静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自己特意留下了他，但他身上还是遍体鳞伤，摩托车头盔也被打得裂开来了，浑身沾满了自己和别人的血。

小千站在车顶，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众人倒下，小千的眼神没有一丝激动，仿佛此刻他已经化为了地狱中的修罗一般。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带头老大也在看着小千，他发现自己的兄弟全部倒了下去，而这个敌人却丝毫没有损伤，自己这么多人，甚至连对方的一个衣角都没沾上，四周却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己的兄弟。自己视为第二生命的摩托车也倒在地上，被自己人打成了一堆废铁。

看着高高站在车顶的小千，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无法掩盖的惧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好像自己面前的这个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中的恶魔。

小千跳下车顶，缓缓来到他面前。他恐惧地看着小千的到来，吓得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