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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有点黯然的说:“原来这是缺点。”
“这也未必。”田执事按着说:“光质化的发展,会使离体的内息,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对方也越难闪避,而且以同样的量来说,拥有光质化内息的人,速度也较快。”
黄祥点点头说:“也就是各有优劣就是了。”
“据我所知是这样……”田执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光质化应该还有优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看来田执事似乎有点难言之隐,陈信也不好追问,反倒是黄吉冲口而出:“圣殿没有人光质化吗?”
田执事与练兆诚相视一眼,过了片刻,田执事才说:“近一百五十年来……”跟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以前还有部分人会忽然光质化,但是我们也一直没办法掌握光质化的诀窍,百多年来,陈宗主还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光质化的人。”
蓝任也被引起了兴趣,跟着说:“既然各有优劣,为什么要找出光质化的诀窍呢?”
田执事顿了顿说:“这也是我们对武学的钻研而已……”
在座众人,对武学都有一种狂热,听到田执事这样说,都似有同感的点点头。
陈信这时说:“不过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发光,对这个诀窍也不能掌握……”
田执事笑笑摇头说:“彭长老与陈宗主见面,并不是询问这件事,陈宗主无须烦恼。”
陈信也没话好说,只好低头吃饭,在座众人都是练武有成的人,进食是都极小,每晚的进食,其实有点聚会的意思,随着话题的结束,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陈信随着田执事离开笃庞楼,往中心的承恩塔飘去。
田执串与陈信到了承恩塔的五楼,对陈信说:“陈宗主,六楼以上是禁区,我也不能上去了,彭长老就在六楼等您。”
陈信有点意外,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于是点点头,往六楼飘了上去。
陈信飘到大楼,只见六楼却是一大片空荡荡的,与下面五层截然不同,居然完全没有隔间,陈信望见中心坐了四人,其中一人正是彭长老,陈信不再怠慢,往四人飘过去。
彭长老当即起身,对陈信施礼说:“特别麻烦陈宗主来此,还请见谅。”
“长者相邀,陈信自然应该来的。”陈信还礼回答。
“这三位长老,分别姓张、董、连。”彭长老说。
陈信施礼说:“张长老、董长老、连长老,三位好。”
三人微微颔首,中间那位张长老微笑说:“陈宗主,我们三人久不下此塔,只好请你过来,倒不是存心以老卖老。”
陈信忙说:“不敢,陈信恭聆教诲。”
陈信对彭长老的功夫已经十分佩服,眼看他对三人如此恭敬,陈信自然更是不敢失礼。
这时彭长老指着地面的一个蒲团,对陈信说:“陈宗主,请坐。”
陈信告了罪,盘膝坐下,等候对方说话,没想到眼前的三位长老居然眼睛一闭,不再说话,彭长老也悄然的退走,留下陈信面对着三个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老人,陈信不好发问也不敢走,可是心中实在充满了疑问。
过了一会儿,中间的张长老终于睁开双眼,对陈信说:“陈宗主现在体内共分六个气海?”
陈信吓一跳,这件事全世界知道的只有自己一人,这位张长老如何知道?难道对方真有神通?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是的,数日前才练成。”
右边的董长老眼睛也睁开了,微微皱眉说:“年轻人,太急了。”
左边的连长老也睁开眼,却望定了陈信不说话。
陈信心中越发疑惑,对三人说:“诸位长老叫我陈信即可,却不知……”
陈信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发问,张长老倒是接着说,“好,陈信,你当时是不是曾以特殊的方法扩张经脉,然后在大破之后重生内息?”
董长老按着说:“再来却是藉着经脉内缩凝聚内息,而且还不只一次,中间还练了几天的经脉逆行。”
连长老跟着说:“最后却在数十日内辟出六个气海,直到现在还没能补满内息。”
陈信除了连连点头之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三位长老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长老笑笑说:“陈信,圣殿六百多年的历史,你这些方法大都有人试过,不过成功的很少,而每一种方法也都详尽纪录下来了,我们藉着内视之法,自然能了解你身上的状况,你也算是奇才了。”
陈信惶恐的说:“我全是乱来的。”
“确实乱来。”董长老脸色一沉说:“每一种方法都有极大的危险,你无人护法、无人指点,居然横冲乱撞,尤其是一次辟出六个气海,可知已经大大伤了自己的寿元?”
张长老摇头说:“三弟,别吓坏了孩子,当年无祖也是自己创出一条路的。”
董长老低下头说:“是,大哥。”但是脸色似乎还有怒气。
陈信其实心中已有准备,只是终于有人能告诉自己后果了,于是镇定的说:“我自知过于急进,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
张长老缓缓的说:“其实这许多方法,有些是捷径,有些则不是……嗯,连二弟,还是你来分析吧。”
连长老点点头说:“其实所谓的捷径,就是我们还没掌握到原因,或很少有人成功的;首先,经脉扩张,大破之后藉阴劲重立,这是捷径,被你安全的通过,然后经脉重凝的方法不是捷径,是修练的方法,但是你在不到一年间施行两次,却使得经脉受损。再来是又加上了经脉逆流的方法,这是捷径,但是却有伤寿的可能,你似乎是练了数十日后才突然找到正确的方法,也是还好逃过一劫。”
连长老望望陈信,继续说:“最后就是气海的问题了,除丹田外多辟气海其实不是捷径,是一种身体改造,随着气海的小循环出现,身体部分器官也会逐渐的变化。但你一次辟出六个气海,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巨变,你不但内息将会始终无法补满,而且内息逐渐流失,内脏又被改造,无法在内息消失的情形下使用……唉,你恐怕过不了三年。”
陈信听到这种事,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三年?说短其实也不算短,不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陈信不由自主的想起远在凤凰是上的赵可馨、许丽芙,她们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陈信还在胡思乱想,沉默不语的时候,张长老忽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陈信十分意外的抬起头来,望着三位长老,张长老接着说:“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马上将现有的内息集回丹田,以此内息将被改变的经脉复原,这样的话内脏会渐渐恢复原状,不过还是难免经脉受损、内息全失,虽然变成平凡人,不过好好的注意身体,也能活上个八、九十岁。”
这条路陈信似乎不大能接受,于是问:“张长老,不知第二条路是什么?”
“捷径还要以捷径解决。”张长老说:“我们三人倾尽全力,助你越过通顶的关卡。”
通顶?陈信心中想起无袓前册的最后四句,口中也同时念了出来:“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厘。”
董长老一点头说:“正是周天苦循,不如通顶。”
“这句话我一直不懂……”陈信说。
董长老眼睛一瞪说:“还好不懂,不然你岂不是又开始乱来?”
陈信又说错话,不敢再说,连长老接着说:“所谓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就是内息在全身运行,还不如将内息与天地间的自然能源结合,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张长老又说:“天人合一不代表功夫高,只是全身产生变化,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凝聚内息,全身无所谓气海,躯体转变为真气储存的地方,四肢经脉也将同时强化,其中的变化……还是到时候你自己体会。”
张长老接着说:“但以你现在的内息来说,是根本没办法达到通顶的阶段的,不过如果有我们三人护住你的内脏,你将所有的内息用来通顶,当贯通之后,接受天地间的庞大能量,自然能迅速的将你受损的内脏修复。”
董长老忽然大声说:“不过这个方法我们也只能帮你撑二十天,二十天内还不成功,我们的内息一散,你就死定了。”
张长老祥和的说:“所以要选择哪一条路必须由你自己决定。”
陈信想了想说:“不知道对三位长老有没有什么妨碍?”
张长老缓缓摇摇头说:“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信心中电转般的思考,如果选择第一条路,自己成为废人,此后就算能活数十年也无趣味,于是不再考虑的说:“还请三位帮忙。”
张长老笑了笑说:“我想你也会选这条路,那就开始吧。”
“这就开始?”陈信大吃一惊。
“还要选日子啊?”堇长老眼睛又是一瞪,看来他的脾气不小,陈信只好闷不作声。
于是张长老又交代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随后四人改变了坐姿,三人将陈信围在中间,张长老双手抵住陈信的前胸,董、连两位长老,双手分别在陈信的后背与腰间,同时将内息运了出去,护住陈信的五脏六腑。
陈信心中依着张长老教给自己的诀窍,将全身的内息结合,全力突出顶外。
本来陈信也不是没有将内息送出头顶外过,不过张长老说所谓的天人合一,一般来说就是在内息十分充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送出顶外越来越远,终于有一天,水到渠成的与适合自己频率的能量结合,从此这股能量涌入体内,源源不绝且用之不尽。
但是现在陈信等不到那个时候,只好将全身的能量送出体外,身体交给他们顾着,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要是找不到也只好认命。
陈信没想到将全部的内息突出顶外如此麻烦,平时一些些透出来满容易的,现在全力透出,反而天灵的地方不断传来阻力,陈信这才体会,果然自己的功力其实还没有达到通顶的境界。不过现在也只有将全部的内息向上冲,以求打开一条通路,但是这样的话,身体完全无内息护着,当外力涌入的时候,陈信的内脏,受不了剧震,必定无法承受,所以必须三位长老合力护持。
陈信内息不断的向外散去,但是对如何找到频率相合的能量,却了无头绪。张长老他们曾说,他们三位也还未能通顶,不过却听过通顶后的前辈说,那是一种无法叙述的感觉,因为每位通顶的人,都是往顶端泄出的内息量逐渐增多时,才尝试着将护体所需之外的内息送出,也许三个月、也许五、六年,忽然有一天水到渠成的引入天地间的能量,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能引入却是人言人殊。
其实陈信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皱眉,不过毕竟还是不愿意只再活三年,只好咬着牙做下去。
这时陈信的脑袋发着光,光晕冉冉的扩大,不过扩大的速度十分的慢,因为陈信要将内息送出十分不易,而且据三位长老的计算,陈信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将内息全部送出,到时勉强以意念支撑着内息的变化,说不定陈信自己先撑不了二十天。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号
这些日子,陈信觉出三位长老的内息一直没有消退,依然能够全力护持着自己,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谓的护持,居然是以这么大的能量包住陈信躯干内所有内脏,而且居然说能撑二十天。想来三人原来的内息,比陈信还要高出数倍,而且天地间的内息被引入的时候,冲击力也一定相当的大,不然三位长老无须如此。
过了十天后,承恩塔的大楼,全部都充满了陈信头部散出来的光芒,不过对于通顶,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陈信将内息送出体外,虽然并未攻击他人或是使用能量,但是单是光华毕竟也会消枆能量,陈信只有靠体内产生的微少内息补充,虽然然不够,但是也只能尽人事了。
陈信忍不住心想,如果不是光质化,自己一定可以撑久一点。
第十五天,陈信的功力逐渐的消退,光华也逐渐的散失,当然最明白陈信内息状况的,就是陈信自己。陈信虽然闭着眼睛,却知道自己内息的强度越来越弱,眼看不用多久就会气散功消,三位长老的内息再一收回,陈信内腑失守,必定当场死亡,陈信心中忍不住想,难道三位长老是骗了自己吗?
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他们忽然要帮自己?
陈信想起过来之前,蓝任夫妻说的话,心中更是疑虑,眼看再撑下去,自己难免死亡,陈信心中忽然想到,要是现在由己将内息收回,重新运气,岂不是可以再来一次?想到这里,陈信缓缓的尝试将内息收回,打算略作调息后再开始,没想到内息一收之际,却感到被三位长老的内息所阻,陈信功力本来就不如人,现在更为薄弱,加上对方三人合力,陈信这下全无机会。
这时陈信终于肯定,这三位是存心要害自己的,说不定自己根本不会在三年内死亡,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陈信又想,他们的功夫又比自己高,想要自己的性命,出手就是了,用这种方法,不外是制造自己练功失败的假象,难道自己的存在碍到了谁,他们必须用合情理的方法,收拾掉自己?
陈信想到这里,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只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不过现在的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又支持了数个小时,外部的能量逐渐的无法控制,陈信心中的恨意也消失了,陈信知道自己再不能支持多久了,心里想到了父母,他们现在该在塔外等候吧?
赵可馨和许丽芙也该过了白鸟星,林颖雅……她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如此冷漠?反正这些事自己不久后都不必再操心,陈信心中忽然决定,这样撑下去也没意思,乾脆散了内息,这样的话三位长老也该会放心的收手,也不用撑到最后,死的这么窝囊。
陈信一决定,缓缓将以意念控制的内息向四面散开,心中同时浮起许多亲友的面容,想着与他们相处的快乐,又想起三位长老的阴谋,加上与内息的联系将断未断,陈信心里头,忽然格外的舒畅,又隐隐含着悲伤。
陈信的内息本来已经逐渐萎缩,但是陈信既然决定散掉,内息间的联系变的松散,扩充的体积忽然间又大了起来,而且因为薄弱,自然而然的由八面的窗户轻飘飘的探出去。
眼看陈信的内息就要消散无踪,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塔外的光线忽然半明半暗,一股庞大的内息突然由陈信的头顶窜入身体,一面往全身散去。
陈信本来脑海中正在将各种影像交错,这一个剧震,将陈信完全震醒了过来。
陈信发现就在这瞬间,一股不知由何而来的能量,冲入自己体内,撞向自己五脏六腑,三位长老的内息似乎同时一凝,抵挡住这一下冲击,于是这股内息迅速的充塞入陈信的脏腑空间。
终于三位长老的内息缓缓的降低,似乎逐渐承受不了陈信体内的无穷无尽增强内息,终于缓缓退出陈信体内。
这时冲入陈信体内的内息获得大胜,却开姶耗磨陈信的内脏以及经脉,陈信心里一惊,这样还得了?不过陈信现在也无力对抗,只好认了。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发现这股能量并不是在伤损经脉,却在将自己的内脏及经脉做着古怪的改变,改变的方式、方法,却是陈信全然不解,也弄不清楚的, .uuknshm只知道似乎一点改变,都会耗去极多的能量,不过能量依然大量的涌进,似乎无虞匮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内息逐渐的稳定,陈信才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这股内息却忽然又由体腔内往体外泛出,贯入全身,在陈信身体内外出出入入的,最后居然还窜入极乐中。
在极乐中,陈信的神经只负责控制,却没有感觉,平时包在身上,陈信也只能尽量弄得薄薄的,使自己能够感知到外界传入身体的各种讯息,所以极乐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陈信自然完全不知道。
陈信这时觉得身体不断的震动,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可是又十分的舒服,所以他也并不会很想控制。又过了许久,这股能量终于慢慢的稳定,在陈信体内缓缓的凝聚起来,陈信顺其自然,反正自己也搞不懂这些能量在做什么,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于是陈信任其自然的凝结,分别在陈信体内原来的六个气海,汇聚了一股强大的能量。
虽然能量渐渐地凝结,但是也依然不断的由头顶涌入,直到这股能量,终于完全的在陈信体内达成平衡,陈信才敢开始将心神运到身体各处,观察着自己身体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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