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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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老张，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听到这句话，吴一凡急忙推了推张随，然后喊道：“老刘，你去跟导员请假，请完假就赶紧去积水潭医院集合。波子，你去寝室，拿几身替换的衣服，不管谁的都行，拿完了之后去积水潭医院。另外，你们俩人把银行卡给我，密码直接发我微信！老张，赶紧走！”

此时的张随，在听到吴一凡的话之后，如梦初醒，失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桌椅。

此时，正好一个眉目如画的女生，袅袅婷婷地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张随心中记挂着自己的爷爷，连看都没看，直接从女生身边撞了过去。

“哎，张随，你撞了人怎么不道歉？”女生还未说话，跟她一起的另一个女生便率先发难，对着张随的背影喊道。

“不好意思啊，苏校花，刚刚张随的爷爷出了车祸，我们现在急着去医院，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赔罪道歉啊！”吴一凡急忙让过了二人，只留下一句话，便追着张随跑了出去。

“你们...”苏校花旁边的女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校花制止了。

“算了，小楠。”苏校花说道：“你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是真的出了急事，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算了吧，马上要上课了。咱们进去吧。”

“哎，小梦，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虽然我也担心张随的爷爷，但是他撞了人也不能一句话都没有吧。真是的，要不是你，我肯定要拉住他，让他给咱们道歉。”小楠撇了撇嘴说道，显然很不赞成苏梦的话。

苏梦听到这，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走进了教室，坐在了座位上，安静地看起了课本。

京城乃是华夏的首都所在，现在正值晚高峰，成千上万的车辆以及它们的主人赶着回到自己的家中，张随和吴一凡从学校走出后，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可是汇集的车流，拥堵的公路，让他们心急如焚。

“老张，下车！”

突然有人剧烈的拍打着车窗，二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已经向导员请好假的刘池出现在了车辆外面。

刘池屁股底下坐着一辆电动自行车，不停地示意着张随从车上下来，想来意思是想要骑电动自行车载着张随去积水潭医院。

张随哪敢耽误？一把拉开车门便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刘池的电动车后座上。刘池见张随已经坐稳，一扭电门，便风驰电掣的朝着积水潭医院的方向驶去。

约莫十几分钟，二人终于赶到了积水潭医院。

问明了导医站的护士后，二人急急忙忙往手术室的方向狂奔。

到了手术室的外面，只见墙上亮着一束红色的灯光，上面三个大字“手术中”，如同刀割一般，切割着张随的心脏。

“老张，别怕，爷爷肯定吉人天相，会没事的。”看到张随双手抱头，紧抓着头发蹲在了墙角，刘池心中有些不忍，上前拍了拍张随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样了，老张？”此时，吴一凡也赶到了医院，看着二人，出声问道。

“已经推进去做手术了。”刘池说道：“还没见到医生，不过问了导医站的护士姐姐，护士说...”

说到这，刘池压低了声音，在吴一凡耳边说道：“护士说，刚把爷爷推来的时候，爷爷浑身是血，初步检查，肋骨可能断了至少三根，颅内出血，左大腿的骨头，可能也断了...”

“老张，没事的！”吴一凡面容苦涩的拍了拍张随，说道：“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连癌症都能治愈，咱爷爷肯定也没事。”

“凡哥，老刘，陪我说说话。”张随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喉咙中发出了阵阵嘶吼，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说道：“我从小没见过我的爸妈，是爷爷把我养大的。家里就我和爷爷两个人。小时候，邻居的孩子经常骂我是野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就经常跟他们打架。

爷爷知道之后，不光没有怪罪他们，反而领着我去跟他们道歉。十几年以来，我们住在大杂院里面，东家少盐，西家少醋，都是来我们家借，我爷爷每回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借给他们。冬天的时候，哪家少了蜂窝煤，爷爷也是二话不说，直接送到他们家。

我爷爷从食品厂退休，属于厂子里的高级技工，本来厂长说要返聘，可是我爷爷说要给年轻人机会，所以一直拒绝。后来有一回厂子里的机器出了问题，工友大半夜的来找我爷爷，我爷爷听说之后，也二话没说，寒冬腊月里，就披着一件单衣，骑着辆破自行车就到了厂里，帮他们修好了机器。

我爷爷曾经教育我，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那样的不公平的事情，可你需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微笑着去面对它。还教育我说，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要心存善意地去看待这个世界，可是他向世界报之以琼瑶，世界还给他的是什么？一场车祸？一间永远都漏风的屋子？或者是菜市场里从来都买不到的新鲜的排骨？还是邻居背后的那些诋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生活的，我们做好事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吴一凡和刘池二人蹲在张随的旁边，听着张随嘴里的话语，许久无法言语。

任谁来看，张爷爷都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可是，好人的结果，又是什么呢？是一场随时都能夺走好人生命的车祸？是一个支离破碎，没有温度的家庭？还是一个失去了爷爷连完成学业都成问题的孙子？

这些问题，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没有答案。

“老张，振作起来！”吴一凡搂住了张随的肩膀说道：“爷爷那么乐观积极的一个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变得消极，就算为了让爷爷早点好起来，你也得振作起来，明白吗？”

“哐当”一声门响，手术室的门开了。

“大夫，我爷爷怎么样？”张随急忙站起身，拉着大夫的手问道。

医生取下了口罩，苦涩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老爷子已经走了。”

“不！不会的！我爷爷身体硬朗，能吃能睡，不会的！”张随听到这句话，目眦欲裂，状如疯魔，拉着医生的胳膊嘶吼道：“不可能的，我爷爷不会出事的！他肯定是假死！对！肯定是假死！我爷爷肯定没事！不行，积水潭医院还是技术不行，你就是个庸医，没有好好救我爷爷！我们转院！对，我们转院！我们去燕大一院，我们去协和医院，那里的医生医术高超，肯定能把我爷爷救过来！我爷爷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