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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恶斗妖邪
直到黄昏,方潜至独天府。
外头虽有侍卫把关,然在郓王刻意安排下,三人轻易可潜入,唯抵内阁宴席区,已见一身黑衫之大内高手把关,显然童贯已布下重兵,三人不愿打草惊蛇,潜伏暗处窥瞧。
只见得太上皇赵佶居中而坐,美女左右陪侍,另有蔡攸、童贯、高俅及两位年轻人围坐桌前,赵楷则面对赵佶席坐,女探花苏小凤不屑参加,避之不见。
忽必瑞却注意美女左侧一位稍稍发福之锦衣年轻人,其目光精明闪动,一见即知精于商场手腕,道:“他就是钱照康?”
宋两利道:“正是,以前獐头鼠目,现在改良许多。”
忽必瑞黠笑:“他赚钱,我们花,妙哉!”
苏畅道:“钱照康旁边那油头粉面小子我认得,他是江南大户陈平君,经营布庄、钱庄,且放高利贷,害死不少人。”
宋两利顿有所觉:“陈平君?那不就是杭州女儿秋莲当年被欺骗而受其冤死的凶手?”
当年落难杭州城,曾在小巷立庙,且收伏秋莲鬼魂,并答应替她伸冤,看来实是老天有眼,刻意安排此局。道:“他当真奸的可以?”
苏畅道:“不错,且骗过不少姑娘,也害死多条人命,丐帮曾经想捉拿他,谁知他狡猾无比,不但潜藏无踪,且喜欢结交帮派以护持自己,故能安稳混到现在。”
忽必瑞道:“怎不早说,否则早抄了他家财宝!呵呵,不义之财,人人得而分之。”
苏畅道:“迟早还有机会,他会出现于此,必定和钱照康有所挂勾,不得不防。”
宋两利道:“钱照康武功不高,除了他爹妙佛禅师外,根本不堪一击,倒是陈平君是否另有保镳,则不得而知。”
忽必瑞道:“连极乐圣王,你都不怕,天下还有谁能挡?何况这个小瘪三,交予我处理即可!”
宋两利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能感应四周。却找不到对方保镳藏身处,看来不是武林高手,恐也是道法高手。”
忽必瑞心神顿紧:“你觉得仍有高手潜伏?”
宋两利道:“不错,此处阴气诡异,显然有人作法、布阵在先,莫要硬闯才好。”
忽必瑞登时干笑:“道法之事,交予你处理,真枪实弹再交予我应付即可。”不敢轻易冒险。
宋两利道:“你们监视四周,待我以通灵**再搜搜看!”立即盘坐下来,饮得烈酒,小心翼翼运起神通,渐渐搜去。
苏畅和忽必瑞则盯向宴席,随时准备支援。
且见太上皇赵佶畅笑不已:“金军根本不堪一击,现在还不是落慌而逃,大宋国岂是好惹!”畅笑中端起金樽,赐酒大众,随又左拥美女,右拘姑娘,卿卿我我,早忘了当时乃花天酒地,因而被上天惩罚而夺其本尊天神通灵之能。
童贯、蔡攸、高俅、钱照康、陈平君一一附和大宋王朝千秋万世,随即畅饮而尽。
赵楷却滴酒不沾,劝声道:“太上皇应知,当时离开京城,乃群臣齐奏、百姓起哄,太上皇亦觉悟想痛修道法,以恢复神通,怎事隔不了几天,又沉沦酒色之中?”
童真闻言暗斥坏事家伙,竟然还提及“百姓起哄”一事,那岂非摆明表示太上皇是被逼赶出京?
果然赵佶已不悦,道:“朕乃暂往亳州敬香,哪来逃开京城?帝位亦是暂交赵桓之手,你怎可说此冒犯言词?难道要朕教训你么?何况敬香拜神后,朕已恢复神通,此乃天神旨意,更不容你冒犯!”童贯、蔡攸、高俅三人暗道训的妙极。
赵楷却不肯退缩,道:“太上皇应专修道法,成为上天之帝,不宜再介入钦宗帝位,免得天下大乱。”
赵佶脸面**,斥道:“大胆!朕岂有说过要抢回帝位?那全看赵桓意思,他若不想当,或当不好,朕方考虑接回帝位,你三番两次冒犯,不怕朕摘你脑袋么?”
赵楷道:“孩儿句句肺腑之言,请太上皇三思。”
赵佶冷道:“扫兴么?”
童贯拱手道:“郓王如此冒犯太上皇,已是死罪,可要臣拿下他以治罪?”
高俅,蔡攸较为投机,在未弄清赵楷前来,是否代表钦宗之下,不敢任意发表意见,只愿静观其变。
赵佶道:“听着么?再不自制,朕可要治罪了。”
赵楷心**一鏄,眼前童贯在场,护卫又在外头,何不寻机突袭,若是得手,一了百了,若出差错,想必父亲仍不敢治自己死罪,可保性命。然现在仍相隔数丈,突袭未必成功。且待对方喝得几分醉意再说,遂道:“一切且请太上皇详加思考。”不再多言,兀自喝起闷酒。
赵佶呵呵一笑:“这才像话,朕岂会不知轻重?自有分寸,何况你比赵桓强多,怎可莽撞,失之大体!”
赵楷只能应是,不想多言。赵佶这才安心,再赐酒众人。
童贯暗忖,赵佶分明有意立郓王为帝,若事情成真,自己焉有命在,得找机会除之方是。
钱照康乃生意人,不愿得罪任何人,笑道:“太上皇毋需为国事辛劳,暂且放下俗事,先行享乐再说,毕竟击退金车,可喜可贺,让微臣全心全意伺候您吧!”数日照顾,赵佶感受热情,终封他五品爵位,故以君臣称之。
陈平君亦支使两位美女敬酒,哄得赵佶龙心大悦,嬉闹开来,已若往者风花雪月般风采,全然忘记落慌逃京之事。
赵佶尤其器重钱照康,笑道:“你倒是懂得经营,日后将藉你长才,把大宋王朝变得富甲天下,百姓个个家财万贯!”
钱照康拱手笑道:“只要太上皇器重,臣将全力以赴,绝不让太上皇失望。”
赵佶笑声不断,直道妙极妙极。然众人始终不知钱照康乃妙佛禅师私生子,否则以妙佛之背叛行径,钱煦康岂非将受诛九族之累?
酒过三巡,众人形态放荡不少。赵楷正准备向童贯下手,脑门忽觉宋两利传话过来,道:“莫要擅动,注意陈平君,他另请得高手潜伏,得先找出来。”
赵楷暗诧,脑门回应:“高手是谁?!在哪?”
宋两利道:“可能就是太上皇身前那两名女子……呃,我看是人妖吧!我搜遍整座府第,就是找不到敌踪,原以为对方找及类似极乐圣王般高手,但后来才发现这两个女子脑门竟然封得甚紧,显然是高手。”
赵楷更诧,忖道:“会是这两妖女?!”不动声色瞧去,这才发现两人虽装若妙龄少女,但动作却老练,脸肤虽嫩,耳背上却见皱纹,该是上了年纪,却修得妖法,以驻容颜,暗道好险,未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两利道:“你先退场,待我拆她俩底子,看看是何路数。”
赵楷知意,立即以不胜酒力告退,并要赵佶早点回房休息。赵佶哈哈两声以对,却仍搂者双妖不放,赵楷但觉不管是人妖或老女人,终叫人恶心,已暂时避去。
忽必瑞道:“妖物藏在何处?”方才宋两利和赵楷沟通,乃以脑波感应,并末开口,故他和苏畅皆不知。
苏畅道:“是陈平君么?”感觉乃在宴席上。
宋两利道:“非也,是太上皇身旁双妖女。”
苏畅、忽必瑞同惊,未及料想如此妙女郎,会是妖女?
忽必瑞道:“你确定?”
宋两利道:“只要降妖伏魔符箓打去,便知真假啦!”
忽必瑞道:“如此岂非打草惊蛇?童贯必有防备。”
宋两利道:“但不除双妖,危机重重。”
苏畅道:“你看着办吧!”仍想见识拆穿妖女之真假,以及道法威力。
宋两利笑道:“来啦!灵符化去,是妖现妖,是魔现魔,急急如律令!”赫见其手中符箓幻化无数光点,掠若一条火龙,直往宴阁射去。
火龙射空,上下腾掠,煞是好看。符守卫发现时,早已冲入阁内,故仍能隐去三人藏身处。
守卫诧喊:“不好!有状况……”毕竟若是暗器、利箭,可喊有刺客,但火龙一事,从未见及,是人为亦或显灵,捉拿不定,只好以“有状况”通称。
席间众人脸色皆变。
童贯尤其紧张,暍道:“来人,快护驾!”十数高手齐冲进来,竟守在童贯四周,忘了赵佶存在。
钱照康学过武功,他自想逢迎赵佶,以利事业扩展,遂出掌劈去,喝道:“何人耍招,不要命么?”厉掌劈至,火龙却会转弯,左侧一闪,穿过防线,仍往双妖迫去,此招似若攻击太上皇赵佶,吓得他唉呀惊叫,躲入桌底。钱照康暗道丢脸,幸未被发觉,赶忙收招以藏丑。
两女已觉火龙冲着自己而来,怎敢怠慢,双双反掌击来,叭然一响,火龙四散,变成无数火球,仍往双妖射近,双妖诧惊,感觉出分明是高手作崇,极力再击。宋两利却道:“头发!”火球竟然受摄,直住双妖头发射去,这一扑来,双妖竟然躲闪不及,头发被燃,烧出火苗,吓得两人猛击猛甩,头发突地掉落,露出斑斑灰发,霎时老去十岁以上。
钱照康、蔡攸、高俅见状皆惊,三人怎料着妙龄姑娘竟是他人冒充?
陈平君更急,毕竟两女是他找来,若太上皇怪罪,岂非满门抄斩?情急下喝道:“快护送太上皇离去,免受波及!”
童贯随即指示手下,立即掠来四人,将桌底下躲若龟孙之赵佶带走,其始终未见着妖女,尚且****说道:“得护持红花、碧玉安全。”守卫应是,他始甘心离去。
赵佶方去,蔡攸、高俅同自找借口离去。如此正好让童贯大展身手,他原和陈平君有所联系,知两妖女情景,且接受妖女护持,以对抗任何摄灵洗脑**。道:“定是宋两利那小妖道前来,这火龙符我见过不少次。”他其实并无把握,然灵法符箓一事,目前感觉唯宋两利最为厉害,故做此推算。
两妖女目光顿泛青光,冷笑道:“终于来了!”虐声再笑,追出屋外,左侧碧眼者说道:“小妖道,我已等你数年,受死吧!”右侧猫眼者说道:“装神弄鬼,根本不入流,我俩玉女双仙,岂是好惹!”
苏畅惊诧道:“竟会是此两妖女?她俩乃孪生师兄妹,男者叫赤小红,女者叫赤小碧,原拜于九命蛇巫九麻之师叔“鬼眼真人”,鬼眼真人却十分疼爱他俩,毕竟两人眼睛忒异,故倾囊相授妖法,两人亦学有专精,只是心术不正,常犯下案子。十余年前受围剿而失踪,谁知会在此现形,其妖**力恐不在巫九麻之下,不得不防,尤其那男者,为了炼妖法宁可引刀自宫。变成女人,功力更强三分。”
宋两利道:“原是和巫九麻同一路数,难怪邪里邪气。”
忽必瑞冷道:“不是好路数,杀!”想及和巫九麻之仇,已迁怒双妖,想斩草除根。”
宋两利道:“自该除去!”见及双妖邪恶眼神,如非善类,故作此盘算。
苏畅道:“她俩膲来二十出头,实则五六十岁,若欲除去,可各个击破,较能奏效。”
宋两利已有盘算,心想自己胸口仍藏有灵宝阴阳镜,届时若挺不住,且借来用用,道:“斗她几回再说!”终掠出屋角暗处,立于屋顶。道:“玉女双妖么?今夜是收妖佳时,两位是束手就缚,还是化身为烟,打落地狱鬼界?”想及绿龟法王教训,气旺则功强,倒是挺胸以对,直若天神下凡。忽必瑞、苏畅则暗中埋伏,以便袭击。
女者赤小碧突见宋两利竟如此俊挺,哈哈虐笑起来,道:“原是小酷哥,传言怎如此差多?快快下来拜我门下,饶你不死!”
男者赤小红闪动猫眼,邪笑道:“不错!拜我门下,省去追究巫九麻之仇,此乃天大福音,下来下来!”虽是男身,但引刀自宫多年,已练得媚巧女体,连声音皆甜,已和姑娘无异。
陈平君早知宋两利想杀自己,他且得罪不少高手,又惧于鬼魂索命,故重金聘得双妖为护法,多年来总算相安无事,他怎肯让双妖收徒,而自陷险境,道:“两位师父,此人妖法厉害,莫要轻视,若不除去,后患无穷。”
赤小碧冷道:“你懂什么?他灵气甚足,乃不可多得人才,正是我派法门最佳传人,他若甘心拜我门下,又怎会对你不利。”
赤小红道:“不错不错,小鬼听见没?还不下来磕头,一切旧怨可免。”
宋两利道:“这么好么?却不知两位修的是何法门?有多厉害?”
赤小碧道:“鬼眼神功,天下无敌!”五指一伸,原是丰润滑嫩手掌,变成枯瘦如骨,发出五道指劲,硬将阁前百斤石狮捏得粉碎,笑声乍起:“若和师兄连手,威力更强一倍,天下无敌。”
赤小红道:“血符灵法,佛道第一法门!”突地翻山三道血红符箓,猛往左侧三名士兵打去,血符化血,直中额头,三名士兵登时魂飞魄散,毙命当场。
宋两利怵目心惊,那“血符妖法”和阴阳老怪所炼之“无上魔功”颇为类似,每张符箓皆得浸过人血,亦或其他黑狗血及秽血,以增强威力,忒也不能大意,道:“两位果然有道行,在下佩服,这就拜师学艺,只是那童贯跟我有仇,贸然下去,定被宰杀,师父可愿替徒儿摆平此事?”
童贯闻言大惊:“仙女莫要中计,他根本无心拜师,只不过制造纷争罢了。”
赤小红冷笑道:“我岂会笨到受此蛊惑!”突地射出一道血符,邪笑道:“小鬼,服下此符,往后一切好谈!”
宋两利接过手,但闻腥味扑鼻,暗道恶心,然为分化对方,仍张嘴服下血符,笑道:“很甜!师父现在可放心吧?”
赤小红眉头一跳:“当真服下?”宋两利道:“当真!”嘴巴张开,已空无一物,赤小红喜道:“那就成了!”登时**咒,想来个下马威,宋两利知其用意,突地脸色大变,抱腹疼叫:“师父您这是啥符箓,弄得我疼死了?!”赤小红哈哈虐笑:“它叫“断魄血符”,你敢造反,必取你魂魄,让你痛不欲生。”宋两利道:“不敢不敢,师父快杀了童贯,好让徒儿下去。”
赤小红邪笑道:“既是我徒,还敢不听令么?童元帅乃统兵大元帅,岂可杀之,还不下来磕头,求他饶命!”
童贯闻言大喜:“对对对!来磕头,饶你不死!”心想小妖道若真的受制,日后找机会收拾便是。
赤小碧道:“此后皆是一家人,自该掏心相向。下来吧!”
宋两利暗道狡黠家伙,若非自己道法已已修得门道,早将血符逼至一处未化开,否则岂非中计?看来且得小心应付,免得遭殃,盘算后,终掠往地面,跌跌撞撞迫近对方,脸面仍苦。道:“师父可要保护徒儿了。”
赤小红哈哈虐笑:“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目光寻向陈钱童三人。威胁意味甚浓。童贯早说出口,表示支持,陈平君道:“只要师父决定,弟子必遵从。”钱照康则拜礼:“恭喜宋兄拜入两位前辈门下,可喜可贺!”仍不愿对敌,免得生意受损。
宋两利道:“那我就放心多了。”终涉入险区,行往两妖女面前,准备磕头拜礼。
赤小红笑的更邪,道:“好徒弟,快过来,让为师瞧瞧!”伸手便欲摸抚,动作似若情人,却暗怀毒招,手中藏有五支毒针,准备利入对方脑门,方肯相信一切威胁始除。
宋两利暗道果真狡猾,那血符尚可服下,这“五针对魂”之术,可千万不能试,否则任自己道法了得,照样得受制,看来只有突袭反制,免遭不测。心**一闪,仍下跪拜礼道:“多谢师父赏赐!”目标却瞄准左侧赤小碧,毕竟赤小红耍诈近身,必有防范,赤小碧笑的开朗,自疏于守护。
赤小红怎知小妖道另有图谋,仍小心翼翼欲将银针刺入,笑道:“拜过师门后,一切好谈!”眼看毒针将落定之际,宋两利突地拜礼应是,双掌原是合十,猝又翻开猛击,用的即是佛家无上功夫“五方法门”之“烈火神掌”。赫见两道火流直扑赤小碧。
火流闪处,若电光石火,快速无比。
赤小碧怎知突袭,诧骇中迫掌反击。然宋两利势在必得,他且受绿龟法王真慱,又至长生胎鼎修炼多日。功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可比拟,此拼命一击,威力何等凶猛。赤小碧虽能挡及一二,又怎挡得了全部,登时闷吐鲜血,倒撞墙头,衣衫且现火花,吓得她落地打滚。
现场诸人皆骇,情势大乱。陈钱童三人鸟兽逃散。唯那赤小红怎堪爱人受击,拼命抢攻,厉道:“你要阴么?”双掌如鬼爪,迫杀不断。
宋两利怎肯让其喘息,照样反掌迫来,用得“风”字诀之“捣天风”霸招挡去。砰地爆响,双双落退三数步。
赤小红诧道:“你功力果真了得?!”
宋两利亦诧,两妖功力恐快接近一派宗师之流,今夜得好好应付为是,喝道:“那只是小意思,还有更猛者。看天下第一招!”佯攻过去,迫得赤小红反掌守护,他却临阵抽招,再往赤小碧击去,全想先收拾一人为佳,否则两人联手,威力并非增一倍,而是增两倍,甚至三数倍,届时恐更难对付。
赤小碧怎知又遭重击,再吐鲜血、狼狈坠地,原是漂亮脸容,霎见皱纹无数。然她修得怪异邪法,竟然咆哮,服下怪异红丹,登时回光返照般跳身而起,厉邪虐笑:“凭你就想收拾我俩么?”双掌再吐,竟也能发强招,哪是受伤之人?
宋两利暗道苦也,对方炼的妖法忒也怪异。今夜恐不易处理,猛地反击,借其掌劲弹射而退,准备逃之夭夭。
然双妖岂肯让人走脱,怒笑不断。赤小碧虐道:“让你走脱,便跟你同姓!”邪招尽吐,强杀不断。赤小红随后赶来,联手开打。
宋两利不得已,右手一翻,再耍由五方法门神功,喝道:“找死么?打得你俩魂飞魄散!”胸口挺直,藉灵宝阴阳镜吸收邪功之际,烈火神掌再次劈出,又击得赤小碧跌退连连。
赤小碧诧道:“你胸口藏了何妖宝?!”掌劲被吸,远比受击,让她惊讶。
宋两利邪笑:“我乃佛陀再世,身乃金刚不坏之身,两位觉悟吧!”抢攻不断。
双妖招法仍乱,竟然无法占上风,硬被打得节节落退,哇哇怒叫。
然童贯亦非省油灯,他虽避去,却也想宰杀宋两利,以绝后患,遂留下百余高手以自保,其他全数派来助阵。
黑衣高手皆有强弩、毒针,方围过来,毒针即射。任宋两利有宝镜、神功护体,却无法全数躲去,已被射得哇哇疼叫,狼狈连连,脑门拼命摄去,喝道:“射那双妖!”
然黑衣高手果然已有设防,无惧摄心洗脑,仍强攻不断。
宋两利大叹衰运。
双妖却觉爽快,反败为胜般极力枪杀。
暗处苏畅、忽必端看是熬不下去,顾不得藏身,找来布巾,掩去面目,猝地飞冲而出。
忽必瑞喝道:“兄弟,我来啦!”水灵神谱绝招尽劈而去。
苏畅名为“神算九千手”,对暗器自是内行,见得无数高手缠战,她早有准备,胸前金算盘突地拨开,无数算盘子若流星追射,直往黑衣高手砸去。
那群黑衣虽称高手,却也只在皇宫大内作比较,且以强弩暗器助威,自无法与江湖一流高手相比拟,虽能躲过第一波算盘子,却躲不了第二波攻势,登被砸得手痛脚疼,阵法大乱,忽必瑞掠前扑击,又杀得对方乱散连连。未两利压力顿时减轻许多。
赤小红、赤小碧见状哇哇怒叫,凭两人联手,且靠百余高手助阵,竟然未能摆平对方,颜面实是受损,一时怒火攻心,哪顾得是否伤人,双双突地跳开十余丈,掠出大内高手范围,两人合力作法,赫见妖咒连连,且不断打出类似血水东西,扑罩空中,一阵腥味突地涌现,妖风更起,忽见鬼魔般妖魂咻咻掠浮空中。
宋两利但觉寒意上心头,诧道:“血魔妖阵么?”随即喊向苏畅、忽必瑞:“快退!血魔妖阵厉害无比!”对于灵法,两人不懂,但闻此语,快速逃去。
赤小红冷笑:“哪里去!”右手一指,血魔幻影直冲忽必瑞。宋两利冷喝,灵宝阴阳镜掀来。猛轰而去,强光暴闪,血魔难耐强光,咆哮避退,忽必瑞、苏畅得以开溜。
赤小红见状嗔怒:“老想斗我么?”登又下令血魔反扑宋两利,存心将他困死阵中。
那血魔妖阵,原是赤小红、赤小碧收养多年之凶残厉鬼,并不断喂其鲜血,时日一久,已显经脉血路,再养久些,可藉尸还魂,十分厉害。若不懂灵法,则根本斩之不断、除之不去,终将被其吞噬毁灭而失去性命。
双妖一次养了十余只血魔恶鬼,一次放出,凶残可想而知。此血魔妖阵且配合毒血施展。存心不顾大内高手,只想收拾宋两利一人,双妖残恶之心,不在话下。
宋两利若非修得道法,根本不知如何应付,然见得十余恶鬼,亦且头皮发麻,如若处理不妥,恐伤及自己,当下拎回心神,让灵台一片光明,不再攻招,而是凝聚全身劲道,汇成一团强流,准备致命一击。
他自知血魔恶鬼不易斩去,且自己灵符不够,桃花木剑又未在身,追杀不便,只有抱元守一,让对方全数扑来之际,再行反击,方为上策。然此举也得有致胜把握方行,否则一击不成,反被伤着。
宋两利暗道:“绿龟师父,你得助我啊!生平首次以此反襆归真之法对敌……”心头总觉冒险重重,绿龟法王并未现形,他得全靠自己。
赤小红、赤小碧见得敌手竟然抱元守一,登时虐喜:“你上当了,血魔阵最喜这招“万魔穿心”!”两人顿将恶鬼催追杀去,她俩更乘机左右欺扑,来个人魔联合扑杀。
霎见无数血魔扑冲如箭,支支锐利如刀,且把宋两利当箭靶射去。
另有双妖利爪,毫不留情残杀于后。
阴风旋动,异常可怖。
胜负即在一**之间。
宋两利怎知双妖竟然同自出手,自己原只盘算全力对付恶鬼,如今却幻变,方寸已乱。
只一闪**,妖风射身,疼得他尖声闷叫,眼看元神即将受创,忽见绿龟法王身影现形,道:“修得如此久,仍未悟透“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之界”么?神、鬼及人、兽、妖、物有何区别?“**力成形”外,更有“**力成虚”之界!”他虽说的不少,然在宋两利脑门却另在闪**之间。情急中,他猝地顿悟,竟忘了反击,而想着“**力成虚”之境界。
如此正巧“忘了”敌方攻击,而落个“成虚”之界。而那恶鬼及双妖同时攻击之下,压力强速追及宋两利全身,奇迹登时发生。宋两利赫若佛陀显灵,全身散射无数青白劲气,每道即若一把利剑,直射恶鬼、双妖。
砰然爆响,恶鬼魂魄顿散,双妖更若断线风筝摔跌十数丈,唉唉呃呃掉落地面。
情势顿时逆转,瞧得苏畅、忽必瑞两眼瞅直,不知状况为何突变至此。且见宋两利全身散射青白劲气,暗道莫非佛祖显灵?
宋两利仍未动作,一劲陶醉于“**力成虚”之界。
绿龟法王呵呵笑道:“说你聪明,偶又笨得可以,说你笨,悟性却也不差,今夜你已施展“**力成虚”之无上虚空法门,此可比“**力成形”更高一层,慢慢去体会,莫要老是走火入魔,小小妖道,不入流恶鬼又算什么?本尊师父也不算什么,唯你心**才是天下第一神通!”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反刍绿龟法王这番话,暗忖:“原来**九成形之外,另有**力成虚,武功法门实是深不可测;我方才是惧于斗不过恶鬼和双妖联合,才会落人陷阱,其实自己已修得神通无限,又怎惧于恶鬼逼迫?且双妖虽厉害,又怎斗得了先天绿龟法王之化身?自己的确太过于胆小了……,进而错失悟通不少武功或灵修法门……,日后得多多改进方是……。”
他仍盘坐未起,一副陶醉参悟之中。
忽必瑞却不肯放弃机会,同苏畅招手:“快快收拾双妖,免得夜长梦多!”
苏畅亦是老江湖,闻言配合行动,两人掠往双妖,已发现对方虽重伤,仍且挣扎想服用邪符邪丹以保命,忽必瑞喝道:“还想危害人间么?”抓来地上利刀,一刀砍断赤小红脑袋,赤小红脑袋虽断,竟仍能嗔目咆哮:“你敢砍我脑袋,我势必报仇!”
忽必瑞吓着,但仍壮胆反喝:“死人还敢嚣张:”一脚踹去,踢得脑袋撞远墙,砸成烂糊,方消心头怒气,斥道:“什么话,死人还敢嚣张!”
苏畅亦学样将赤小碧脑袋斩下,不待对方开口骂人,一脚照样踹得她飞撞墙头,然两颗碧眼珠子却跳弹回来,瞠且欲裂般瞪着苏畅,让她反胃。
宋两利声音突地传来:“别瞧那双眼,否则日后将恶梦连连!”苏畅闻言赶忙避去。忽必瑞见状掠来,一刀拍去,打得双眼暴裂,碧水渗流,直叫恶心恶心。
宋两利已起身说道:“斩断脑袋是正确法门,否则这些老妖邪门得很,说不定诈死又复活!至于临死且瞪人,那可是邪法摄魂之一,少见为妙。”苏畅暗道好险,否则恶梦连连,日子必苦。
忽必瑞笑道:“小佛陀指点极是!原来你当真修得神仙境界,竟然坐着即能发功,早知如此,何让我们战得你死我活?”
宋两利道:“哪有如此简单?方才全靠绿龟法王帮忙,否则我未必能过关!”
忽必瑞瞧瞧其前额,随又转瞧后脑勺,媚笑道:“实搞不懂,身上有本尊法王,又有后天**,是何滋味?好不好受?能不能形容一下?”甚想体会一番。
宋两利瞄他一眼,道:“宛若屁股插着一把利刀就对了!”
忽必瑞皱眉而笑:“怎会如此?那岂非坐立难安?”
宋两利道:“不错,就是坐立难安那种滋味。”
忽必瑞道:“怎会?我看你很快活,且他还能帮你退敌……”
宋两利道:“偶尔可拿此刀用用,但一年难得用上几回,其他日子就是如此了,你做错事,他还会捅你,三更半夜,说不定还会叫你起来撒尿!”
忽必瑞呃地干笑:“那倒是坐立难安了,我看我还是别自找利刀捅屁股才好……”
不敢再轻易尝试。
宋两利道:“先见之明!”脑门忽地浮现绿龟法王幻影,他皱眉说道:“有此严重么?
把我比喻成你屁股的一把刀?”
宋两利怎知法王会现形,急忙干笑道:“那是以前,现在倒若口中棒棒糖,越舔越甜了。”
绿龟法王瞄眼道:“倒是学会油嘴么?还是快快参悟法门,那才是正途。”宋两利急急应是,绿龟法王始幻失而去。
宋两利暗忖,是佼多多参悟佛道法门,否则另有极乐圣王及妙佛禅师虎视眈眈,迟早仍要面对一切。
忽必瑞虽未能听着宋和绿龟法王对话,但却稍有感应,道:“你在跟谁说话?我怎感觉你在吃棒棒糖?且越吃越甜?”
宋两利斥笑道:“想吃么?外头多的是,明天买一车,让你足足吃上三年!”
忽必瑞干笑道:“那可免了?但我总觉你是在跟绿龟法王通话!”
宋两利道:“我可跟任何神佛通话,包括神霄长生大帝君,要我把赵佶唤来么?”
忽必瑞干笑:“不了不了!”心头却想着,迟早要参透通灵**。
苏畅道:“别扯啦,童贯那头似已传来打斗,看是郓王和女探花熬不住,先行动手了。”
宋两利这才注意状况,诧道:“当真干上了?!快去快去!”边掠边运功,将所中毒液慢慢逼出,至于毒针早在劲气反冲下逼除,自无大碍。
忽必瑞见及四处中毒伏尸无数,遂又踹向赤小红尸体,斥道:“你倒狠毒得可以,竟然连自家同路也杀么?”
苏畅道:“双妖早失人性,哪顾得谁是谁!不过她俩倒也帮忙除去不少大内高手,看来童贯逃不掉啦!快走吧!越快解决,宝藏越快到手。”
忽必瑞道:“是极是极!”目光一亮,配合心上人追掠而去。
现场留下中毒死尸数十具,渐渐化为血水,森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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