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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好不容易引得玉东皇父子回到东佳客栈。
能暂时摆脱张天师这码事,倒可稍稍轻松,毕竟尚有半月决斗期,双方将不再相互争斗,如此可专心用来对付钱英豪。至于日后决斗之胜负,全凭双方本事,自己将不再介入,倒是有关张美人一事,得想办法趁她脱离天师府时,抓来逼灵洗脑,否则对玉天君难以交代。
玉天君父子勤于练功静养,准备日后决斗。
宋两利亦找得清静房间盘坐下来,想以通灵**慢慢窃引张美人,也好骗出天师府,来个大洗脑,解去这场麻烦。
正盘坐中,莲花师太素云飞却已奔来,急道:“不好啦!钱英豪这混蛋已被阴是非救走了!”
她原是跟着宋两利潜往天师府,然在事情解决后,自行先探查钱英豪下落,也好计画暗中收拾,谁知方一打探即慱来不利消息,她急忙赶往茅山宫,却已慢了一步,唯今只有找向宋两利,希望以其超强通灵**,搜出对方藏身何处,再伺机收拾,故返转寻来。
宋两利闻言诧道:“怎会?钱英豪分明受制,除非是方虚默另有图谋,始让阴是非有机可乘。”
素云飞道:“听说方虚默想逼钱英豪交出老怪武功秘诀,故未立即处死,阴是非一来,即把人救走了。”
宋两利道:“又是盗人武学,方虚默最喜此道,难怪会出错!”然既已让钱英豪开溜,一切将变得更棘手,道:“钱英豪可能离开京城,也许已投靠金国。毕竟他已和童贯翻脸,京城甚难容下他!”
素云飞道:“你找找看,若在附近,咱去杀了他!”咬牙切齿,昔日恩怨仍让她怒火高炽。
宋两利立即运起通灵**摄去,赫然传来极乐圣王回应,宋两利诧道:“圣王怎会是你?”
极乐圣王笑道:“好久不见,稍稍问候,毕竟你也算是本王义女婿,自该问候?”
宋两利诧道:“圣王身在何方?”
极乐圣王道:“你不是已恢复通灵,难道查不出本王藏身处?”
宋两利道:“你已二次出兵?太宗吴乞买并未死去?”
极乐圣王道:“不错!太宗活的很好,上次流星几天,亡的是辽国天祈帝,跟金国无关,金国内忧事已毕,迟早要回到大宋,你该知天命,别做无谓抗争。”
宋两利冷道:“我什么都不知!金国胆敢再犯大宋,要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极乐圣王笑道:“恐怕不成了,中原武林早就是一盘散沙,抵挡不了大金入侵。认命吧!三月之内,京城岌岌可危!”笑声甚是刺耳。宋两利赶忙斩断感应,莫要让他乘虚而入才好。
素云飞道:“找到钱英豪了?”
宋两利道:“没有,方才被极乐圣王干扰,他可能已再次出兵,大宋江山可麻烦了。”
素云飞道:“赵佶本就乱七八糟,不亡才怪,且先找到钱英豪,斩他羽翼,否则两妖合作,谁都抵挡不了!”
宋两利但觉有理,遂再运起通灵**,纵使极乐圣王仍干扰不断,然他经过九鼎震音洗礼,已懂得十数法门,终突破干扰,脑波搜向四面八方。
极乐圣王诧道:“小子你当真修至天人之界?能通八万四千法门?”缘龟法王化身让他备感忌讳。
宋两利嘿嘿邪笑:“又非如来佛,怎能通得八万四千法门,但一二十法门倒是有之,大金敢来犯,我全叫他们跳崖去了!”
极乐圣王哈哈怪笑:“好个二十法门,你终究还是我唯一对手!”说完闪身不见。
宋两利诧愕,不知泄了底是对亦或大错特错,极乐圣王一向神秘莫测,难道已计画要由何招法对付自己么?
素云飞虽能感应,然双方高手过招,脑波凌乱跳动不断,她可无法捕捉清楚,急道:“别受任何人干扰,专心找出钱英豪下落!”
宋两利呃地拉回心神,被圣王一搅,的确乱了目标,于是再次凝神搜去,终搜得钱英豪正在某一石洞中,然对方已有防范,立即斩去。
宋两利改搜阴是非,对方正在熟睡,梦境乱七八糟。宋两利突地发现玉采仪,怔诧不已,她怎会跑到贼窝?强波摄去,此时为中午时分,玉采仪正在烤鱼,宋两利喝道:“你在何处?”
玉采仪心神一楞,道:“飞狐岭!”
宋两利赶忙斩断感应,免得玉采仪说溜嘴。
玉采仪心**年起,暗道:“宋两利在找我么?还是爹在找我?嘿嘿,他若敢来,叫阴是非宰了他!”一股报复快感直涌心头,并未将此事说予阴钱二人知晓。
宋两利转向素云飞,道:“找到了,人在飞狐岭,大概在北峰吧!”
素云飞欣喜:“咱晚上去偷袭!”
宋两利道:“凭你我两人,恐制不了对方,那阴是非也是厉害角色。”
素云飞道:“横竖道尼可凑上一脚!”
宋两利笑道:“她是了不得,但还是不够!先前光只钱英豪一人,即已动用天师派三天师,以及玉东皇父子,如今多了阴是非,恐更为棘手!”
素云飞道:“难道要再邀三天师?亦或放弃他?”
宋两利道:“张天师恐也不肯帮忙。毕竟半月决斗,他得全力以赴,至于张朝英可能参加,但斗下来,必两败俱伤,且钱英豪想逃。谁都挡不了。”
素云飞冷哼:“当真要让他苟喘活命?”
宋两利道:“倒有一计可用……,只是……”
素云飞道:“何计?快说!”
宋两利道:“钱英豪喜欢你,你可以把他引往某处陷阱,然后逮住他。”
素云飞不禁脸红,她最是洁癖,打从看穿钱英豪真面目后,已视若垃圾,连其意淫自己皆受不了,何况再用色相勾引,想来即龌龊上身,然对方已获赐阴阳老怪武功,实非常人所能比拟,不用非常之计,恐难逮着,冷牙一咬,道:“好,我便牺牲一次,务必换他脑袋一颗!”
宋两利不忍:“要如此勉强么?照我算法,他多行不义,迟早还是会报应,毋需我们动手,终死路一条!”
素云飞靳钉截铁道:“我容不下他多活片刻,你计画收拾就是!”
宋两利道:“好吧!收拾了他,也好让极乐圣王断了手臂!”起身行往隔壁房,告知玉东皇父子,出去办点事,明后天始回。父子俩只顾练功修养,无暇兼顾,当然同意,宋两利始跟素云飞潜回横竖茶铺。找向横竖道尼。
横竖道尼见及素云飞平安现身,终嘘气道:“你可打了童贯一耳光,禁军来此搜得三趟,幸好没门路,让我打发走了,下次要打,干脆把人打死算了,省得麻烦!”
素云飞冷道:“快啦!”
横竖道尼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神童有何高见?”
宋两利道:“带你去当肉垫!钱英豪逃了,得再把他抓回才行!”
横竖道尼苦笑:“好吧!当年你救我一命,现在可得一辈子还债,此乃因果,躲都躲不掉。”
宋两利笑道:“无此严重,只是得利用你一身兽皮罢了!”
素云飞倒是默然不语,当时害她自废武功即是自己,此时欲逮钱英豪,亦跟自己有关,和宋两利反倒不相干,横竖道尼这番话多少听入耳,只是她不善交际言词,只能故作听而未闻,否则实难面对对方。
宋两利道:“编的蛟筋网还有么?借来用用!”
横竖道尼笑道:“你倒是神算,知我另编一网,这就去取!”说完转身入内,不久抱出布袋,里头正装着蛟筋网,宋两利道:“那走吧!”
三人遂潜由城,直往北峰掠去。
及近北峰,再寻飞狐岭,已近黄昏。
宋两利但觉寻人容易,但因捕高手可难了,得找个理想地方。四处转行,忽见一处大凹合。此谷地形怪异,宛若平原突然变动地层,四面裂开形成深坑断崖,冷风竟由裂缝倒灌而上,站在断层口,衣衫列列上飞,若穿裙子恐要曝光。
宋两利怔道:“九幽之谷?通往地狱之道!”
横竖道尼道:“别吓我啦,竟来到地狱门口,让人头皮凉凉的!”
宋两利笑道:“这是道家术语。地狱之道多的是,但如此明显倒是难得一见,此地在山崩地变时,必定死去无数生灵,方能成此格局,白天阴风往上吹,夜晚往下吹,甚至有吸人入洞威力,倒适合布阵了。”
横竖道尼道:“越说越玄,且带我见识见识如何?”素云飞亦觉兴趣,她原是修行佛法,后来碰及道家丰富玄幻之术,藉此掀开眼界亦好,毕竟穿得衣裤,不怕巨风掀裙,入此秘谷,应无问题。
宋两利通灵**顿开,搜向秘谷,但觉阴魂虽多,然皆受制天然秘阵,得夜晚方能发作,遂道:“走吧!若是挺不住,得抱颗大石头,免得被吹走!”两女欣笑,无此必要!
宋两利这才找得小缝隙,直掠秘谷。此谷深约二十余丈,宛若烂八卦,亦若蜘蛛网,居中较宽较平坦,分裂四处之深崖则若鱿鱼脚般,东甩西转,既深且长,劲风即从鱿鱼脚处反冲过来,凝聚于中心八卦处,变成龙卷风般直往上冲,三人得施展千斤坠功夫,方能脚踏实地,不被吹走。
宋两利行往东方,见及风雷滚滚,呼隆呼隆甚是猛烈。偶见泥石弹起,击中身子,疼痛不已,三人总得东躲西闪,狼狈不堪。
宋两利道:“此为东方幽冥格,乃东方震卦九气所化,又称“风雷狱”,风雷动,天崩地裂,十分厉害!”两女倒若置身风雷之中,频频点头,不敢擅闯一步。
宋两利再移东北处,道:“此为幽都格,乃东北艮卦梵气所化,又称“镬汤狱”,劲风吹来若蒸气,热得能脱层皮,只是被其他风劲所中和,故热气较弱。”
横竖道尼道:“当真么?我试试!”素云飞亦感兴趣,两人直往此风口掠去,然风劲太强,不得不尽全力冲去,这一冲又冲得过猛,竟钻入风口三尺,蒸气热劲登往两人扑来,直若烫猪肉般穿衣灌肤,疼得两人唉呀尖叫,倒喷跌退,撞往对岸山石壁,一张脸面已通红似血,两女直叫完了完了!赶忙爬上九幽奇谷,急欲找冷水清凉清凉。
宋两利急道:“还好么?”赶忙掠出奇谷,见及两张红脸,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发红,还有得救!往那“溟冷狱”吹冷风即可!”带着两人往北方冷风吹去,跪于裂崖口,不断让冷风洗面,红相始退,火热渐失,终能保住容颜。
横竖道尼自嘲一笑:“我已变得又老又丑,红着脸可还过得去,素姑娘如此漂亮,若变成红面关公,要她如何见人呢?真是自找麻烦!”
素云飞仍两手抚脸,急切问向宋两利:“我的脸毁了么?”状若小孩,瞧来让人心疼。
宋两利道:“若不疼即没事!”
素云飞道:“可是有点疼……”
宋两利道:“大概吓疼的!你在道尼后面,看看她脸容。即知状况啦!总不会后头比前头严重吧!”
素云飞急往横竖道尼脸面瞧去,血红已褪,然冻白印处,倒是留了指痕,素云飞急道:“指痕会消失么?”
横竖道尼道:“不清楚,大概我脸皮较厚,通血不良吧!”
素云飞怔道:“脸皮厚?”自己未练无上魔功,脸皮自薄了。
横竖道尼笑道:“没事啦!若被烫坏,找小神童算帐就是!”
素云飞这才敢拿开双手,脸面冰热混杂,心头亦若十五吊桶七上八下,不敢面对两人,宋两利笑道:“漂亮多啦,红润润地!”
横竖道尼笑道:“似若洗三温暖,变得晶莹剔透。”
素云飞方自安心,道:“要命!以后说什么也不试了!”两女感受大自然威力实是无法挡。
宋两利道:“可要下去再瞧瞧?”
两女同声应道:“不不不!你自个下去瞧好了!”
宋两利笑道:“只要不乱闯,应该没事。”两女仍拒绝。
横竖道尼道:“你且把这奇阵说个明白即可,若再下去,毁了我等美女容颜,你赔不起呢!”
素云飞道:“说了即可,我不玩了!”
宋两利笑道:“不玩怎能逮人呢?待我把此奇阵说个明白!”
他带领两位走向断崖裂缝处,一一加以说明,道:“九幽秘阵分为九幽,即方才所提之东方“幽冥”局,又称“风雷狱”,二为南方“幽阴”局,乃南方离卦三气所化,凡火数至为阳极阴生之道,故又称“火翳狱”,三为西方“幽夜”局,乃西方兑卦七气所化,乃一日之光凝聚,设于酉夜之地,为金,为杀戈至刚之道,故又称“金刚狱”。四为北方“幽酆”
局,乃北方坎卦五气所化,为阴极阳生之水,旺于子时,故称“溟冷狱”,即方才你们吹脸息热之狱。五为“幽都”局。即是你们被烫着之“镬汤狱”。六为东南“幽治”局,乃东南巽卦梵气所化,乃如火炽旺之乡,足可烁烁熔铜熔簌,故称“铜柱狱”,尤以巳时最为厉审。七为西南“幽关”,乃西南坤卦梵气所化,充满肃杀之气,又如利刀割体,故又称“屠割狱”。八为西北“幽府”局,乃西北乾卦梵气所化,为天轮运转之象,故称“火车狱”。
尤为中央“幽狱”局,及中央一气所化,是中宫土皇所掌,为中央总制之处,故又称“普掠狱”,其贯欲破此九幽秘阵,仍在中央格局之中。”
横竖道尼道:“原来九幽之解,竟是如此玄奥,难怪我会渐渐喜欢道法。”
素云飞道:“此阵如此厉害,我看把钱英豪往下一丢即可!”想及差点毁容,余悸犹存。
宋两利道:“你不引他,如何能叫他来?何况不往下跳,他岂会上当?”
素云飞道:“可是我走在前头,岂非先遭殃?”
宋两利道:“待黄昏日夜交界处,此阵将平息半刻钟,我再带你走一遭,自能了解状况,放心,你要是毁容,我还舍不得呢!”
素云飞为之窘涩,道:“好吧!只要阵势不再发动,我便下去探探,要真是遭了意外,你可欠债难还了。”
宋两利直道不会不会。
瞧及天色,夕阳渐西沉,黄昏终近,三人等待片刻,已见得阵区风势渐弱,始敢靠近,再等数分钟,阵区终归平静。
宋两利道:“咱快下去转转!”先行掠入阵区,一切平安,横竖道尼道:“也罢,顶多再烫一次脸面啦!”壮胆落去。素云飞怎好意思独立上头,硬着头皮掠下,运得真劲护体,免遭意外。
宋两利亦只从道书中得知状况,实际并未亲临,故凭经验行往方才之“镬汤狱”,只见得丈余宽崖壁深处,另有无数裂缝,蒸气即从此裂缝渗出,偌大一条姴崖所凝聚威力,可想而知。
横竖道尼道:“原来是从裂缝渗气,难怪常保火热。”只敢以脚底探去,免得热气呼噜又窜出,烫伤双手。素云飞则走在正正中中,不敢靠近双壁,以防万一。
宋两利但觉虽有热气,但洞口太小,只要钱英豪拚命脱逃,仍奈何不了他,遂寻往“溟冷狱”亦是相同情景,得封住顶空,方能困住对方,看来仍颇费事,故另找“屠割狱”肃杀之气强烈,但一时仍无法裹住超强高手。再寻下去则为东南“铜柱狱”,方至近处,已听得呼隆呼隆似是火舌呼喊声,仔细瞧来,终发现崖壁深处有一三尺大洞,里头热气腾腾,复往洞中瞧去,竟是地火滚滚涛掠,如若涌出,足可熔金化铜,难怪热劲如此之强。
横竖道尼诧然道:“好个地火深坑,如若把人丢进去,不到半刻钟恐怕得烧焦。”
素云飞道:“用它来烧钱英豪,最是恰当,任他武功高强,恐也抵挡不了!”
宋两利道:“不错!就是要把他引入此洞中,才有可能将其制住!”
横竖道尼道:“问题是他非呆子,怎会平白甘心送死?”
宋两利道:“得靠素姑娘引人啦!咱在洞壁左侧凿个藏身处,只要素姑娘转入此洞,立即躲往藏身处,钱英豪强劲追来,必定无法得知状况,而旋入深坑,能被烧死则省事,若未被烧死,我看也不成人形,咱再套他网子,丢到“镬汤狱”蒸个半死,或砸到“溟冷狱”冻死他!”
横竖道尼道:“此计甚妙!”
素云飞则皱眉头,躲在洞口应无危险,但万一火苗窜出,岂非**身亡?
宋两利感应其想法,道:“夜晚风向转变,是往里头吹去,自无火苗反窜之虑,你若不放心。午夜子时,仍有几分钟静止时刻,你再进入,将万无一失。”
素云飞原是提议逮人者,怎好意思退缩。终点头道:“好吧!我自会小心应付。”
宋两利大喜,立即忍着火热,往洞口左侧挖陷三尺凹坑,要素云飞试着藏身,但觉不够深,又挖一尺,且特别加强手脚卡位处,免得一时失着,被吸入火坑,性命难保。
挖妥后,素云飞试得几次,但觉顺畅,宋两利方始罢手,道:“可惜我非女的,否则倒愿代替素姑娘耍此险招!”
横竖道尼道:“我太胖又丑啦!否则也愿当替身!”
素云飞窘道:“不必多说,我来收拾,非得叫那家伙付出代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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