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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东皇仍算保持风度,待之以礼,招待酒水餐点后,始谈及正事。
张天师道:“岛主应知晓仪已嫁我为妻,应随我回去,且令夫人业已返回,别再为难任何人。”
李凤颜确实给子玉东皇莫大压力,甚且不愿现身招待客人,她倒计划逮着机会,暗中杀了秦晓仪以绝后患。玉东皇暗忖就此放人回去,岂非白费功夫,然若不放,李凤颜必定作乱,心**一转,道:“道长要离去尽管走,然要我护送,未免不甘心,你得自行闯关,若过得了,任由离去,若走不了,得承认玉皇仙岛胜过天师派,且得留在岛上三年,以示诚服!”
张天师陷入长者,对方阵势已领教过,确甚难缠。尤其毒蛇加入,更具凶险,然若不试,岂非难以脱身?
张美人冷道:“闯就闯,怕他不成,一把火烧了,看谁倒楣?”
玉东皇一凛,如若火攻。倒是不妙,道:“我放你们自由闯关,已是天大恩赐,若再用火,别怪我开杀戒!”
张天师自知理亏,毕竟以玉东皇已能对抗自己,再耍手段恐难交代,道:“老夫答应不用火攻,但得给我等三次机会,若不行,老朽留在此岛三年就是。”心想未答应运夫人、女儿一起留下,若失败,等于以己之身换众人自由,亦算划得来。
玉东皇并未料及其他,只要能斗倒张天师已是莫大快感,满口答应:“行,就此说走,三次机会请好好把握!”转向秦晓仪,温柔笑道:“仪妹妹你该听见,那是他愿意的,届时别怪我喔!”直把张天师已当阶下囚。
秦晓仪冷道:“小小阵势有何好惧,难不倒我们!”
玉东皇笑道:“别小看它,百年来无人能破,我师父天绝子所布之阵,自有其妙用之处,如试试便知,但如若有状况,喊我一声,必定助你。”
秦晓仪冷道:“不必了!”转向夫君:“我们走吧!”张天师不愿多待于此,立即拜礼而退,引领二十名弟子准备闯关。
玉东皇恭送至阵区方止步,直道好好保重,却捉虐意味甚浓。
玉天君担心张美人及女儿,道:“张姑娘你且留在此如何?待你爹闯过之后,必定送你出去。”
玉东皇喝道:“怎可把玉家媳妇送走!不行!”
张美人冷道:“谁是你家媳妇!不必任何人送,我自个闯关离开!”大步而去。
玉天君暗叹无力改善什么,玉东皇却虐笑不断:“走得了再说:张道长,日后咱是亲家啊!”却也不想想女儿若成媳妇,又怎好娶回秦晓仪,岂非乱了伦常。
张天师对疯子所言一向不理睬回应。迳自走人。秦晓仪母女暗暗庆幸仍未穿帮。
一行二十余人终再投入凶险阵区。
仙岛四周的确布有双阵,方以天然树林置下迷棕阵,再以地形、岩块等发展成反九宫阵法。其尤其厉害者,乃在于利用大自然神奇力量,融合奇阵之中。
张天师此次闯关,他已极力避开毒蛇、毒针及反九宫石阵,专找有水流地方,心想既是水流,应无法挖洞埋坑,且较易瞧清毒蛇异物,可抢得先机以对。众人终突破三里之远,心想就此下去,应可过关,谁知前头一处高约五丈小山崖挡道,众人以为攀爬上去应无危险。
谁知三人攀上相安无事,七人攀及崖面,巨崖突地崩塌,上头竟是水库及地底涌泉,猛一泄崩,竟将众人冲往山谷,弄得灰头土脸。毒蛇乘机攻来,数人受伤,张天师不得不退回玉皇殿,要求解药以治伤。
玉东皇当然爽快给予,以示胸怀宽广,手指一竖,表明失败一次,快快把握二次机会。
张天师且等数天,让手下退去毒伤,乘此机会他先行探路,发现除了北边乃鸳鸯岛怪流难以突破外,西南方亦呈悬崖峭壁,若能冲至该处,以绳索攀下,应可顺利脱困。
当下不动声色,待弟兄将伤养妥之后,再次行动,已是人天后之事了。
张天师学得经验,不敢任意攀爬巨树高岩,每至一处,必定以石块先行射击,行动虽缓,却也安全。此乃以时问换得空闲策略。二十余人并肩全力,耗去一天一夜,始闯及三里,并收集藤萝为绳,以便攀那高崖。
已近三更时分,张天师忽有奇想,或而能找此处曾经丧命之鬼魂前来问话,遂起坛作法,以引鬼魂。然此事已被蛇妖女李凤颜探知,不断以巫法阻止。张天师不得不用天罗地网护持法,要手下掠开百丈成圆,以灵符护挡巫法不让其入侵,始在此百丈方圆之内换得一妙龄少女。此女原是岛上女卫,然因玉皇仙岛原答应照顾其家中病人,却食言,此女一急便想开溜,却被射杀于此,且被打成凶灵,无法投胎。
张天师问及此去有何凶险?那女鬼表示悬崖较高应有凶险,张天师道:“是何凶险?”
那女鬼道:“绳索断裂立即摔死,抑或藏有毒蛇,随时咬人。”
张天师早有评估,道:“其他方向可有出路?”
那女鬼道:“我没去过,但听说北方只是悬崖,一向是岛主镇守,若乘机可闯闯看。”
张天师早已闯过,知不可为,又问及其他,女鬼却未去过,知道有限,张天师不再追问,拿出几道灵符化去,替她解除禁制,女儿高兴拜礼,化成轻烟投胎去了。张天师暗叹,有时鬼魂的确比人慈祥乖巧许多。
既知凶险,众人加强藤萝检查,方敢再次潜往崖面。此时已近五更,东方吐白,海天一片沉红,别具景致。
张天师为免凶险,且等天亮再进行攀爬,藤萝一放,果然可坠往数百丈底端,还算够用。
众人当机立断,全数往下攀去。然下降十余丈,这才发现崖壁洞穴多若蜂窝,里头各藏无数毒蛇,只要有人靠近,登时反咬,两名弟兄闪之不及,便被噬中,霎时昏迷,直往崖下摔去,毙命当场。其他诸人亦哇哇大叫。
张天师这才明白此崖为何不守,原是潜藏毒蛇无数,俨然另一蛇窟,身落其中,根本如吊猪肉,只能任真宰割,那女鬼虽说有蛇,原以为只是几只罢了,怎知却是整排整崖,如此可怖情景,恐连女鬼未亲自攀过亦难得知,实是百密一疏,然既已身落险境,得想法应付。
张天师喝道:“以脚底对敌,摆若秋千下降!”
群众学样,以双腿蹦跳,脚底尽量找岩石部位踏之。若不及踩中,只好端向蛇头,以抵挡攻噬,且藉以反弹之力摆荡下坠,终暂且解除危机。
待坠及离地面三十丈之际,忽见屋面猝地弹出数十道巴掌大飞轮,咻咻抽响刺耳,飞轮竟然切去所有山藤,众人倚靠顿失,唉呀切叫,全数往崖下坠去。张天师更骇,为防小孩受损,硬是将其抛高,待自身坠入滩面,忍着疼痛又接回小孩。惊吓中,婴儿哭泣不断,张美人唉唉叫疼中仍加以安慰。
此时半山崖上已出现玉东皇黠虐笑声:“如何?这“蛇网天罗飞轮阵”够你们玩吧?那飞轮可非三十丈才埋伏,而是早在崖上已埋伏,只是顾及交情不发动,否则从数百丈摔下,谁还有活命!第二关算闯关失败,服是不服?若不服,万蛇冲下,没人受得了!”
张天师见及众人全数受伤,的确无力再战,叹息一声,道:“我们输了,快快找人救治!”
玉东皇欣笑:“甚好甚好,识时务为俊杰!”抽身回洞,过不了多久,登又从崖底秘洞穿出,喝领手下女兵,一一扶着众人入洞。张天师这才明白整座高崖已被挖得无数秘道,难怪机关重重,栽得无话可说。
玉东皇乘机想扶心上人,秦晓仪立即拒绝,斥道:“专只会弄此旁门左道么?”
玉东皇道:“此乃防御之术,且为先人所留,不干我事。”秦晓仪冷哼,不想理会,迳自走去。
玉东皇亦不担心,暗忖再过一关,天师派将留岛上,届时又可找机会和仪妹游山赏景了。想来即激情万分,窃笑不断。
天师派弟子被带回厢房养伤,由于骨折居多,恐得养伤十天半月之久。玉东皇倒是大方全力配合救治。张天师武功虽高,受伤较轻,然对于仙岛怪阵已起莫名压力,看来恐无法轻易突破而去,难道当真要困留此岛?尤其毒蛇封岛,倍增凶险,再加上蛇妖女助阵,实是难以对付。
张天师暗暗轻叹,蛇妖女巫术修为不低,总能发挥一二,自己虽修得无上灵界法门,却不及宋两利天生“佛眼通”能窥三界之境,且摄力超强,可抗及毒蛇阵,自己勉强可以灵符或自身能力摄及千百条,然又怎能处理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条蛇阵?挣扎中他已决定在未拟出最佳方案之前,千万别再冒险试第三次,否则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幸好离京已甚久,他们若等不着消息,将会派人前来,届时内外夹攻,或许另有机会。
张天师决定以骨伤难复原为由,多待时日,以期救兵到来,方突围而去。
匆匆十余日已过。
宋两利终寻至玉皇仙岛。由于船家不愿得罪岛主,只在十里外放得小船,让宋两利自行划去,且约定三日后再来接人。宋两利目的只在找回张天师,倒未多大负担,迳行划近仙岛,却见一片静悄悄,哪来攻岛战斗声?
宋两利不禁疑惑:“难道天师已经救人离去且错开了?”无人回话,他只好喝得烈酒,连起通灵**,感应附近。这一搜去,张天师颇有回应,竟然一副被困模样。
宋两利诧道:“天师您已被困?”
张天师更诧:“只你一人前来?”原以为可内外夹攻,看是难办了。
宋两利道:“京城妖孽作怪,群雄抵挡,只有在下走得了,故来接您回去共同拚斗啊。”
张天师道:“老朽也自身难保,被困于此,若突破不了,将留此三年。”
宋两利道:“怎会,以您功夫,玉东皇顶多能打平手,何况还有龙虎弟兄助阵。”
张天师道:“此岛险阵处处。且毒蛇遍处,另有蛇妖女暗中作梗,天师派终败阵下来。”
宋两利一愣:“哪个蛇妖女?”
张天师道:“你所提的辽国巫师。”
宋两利叹道:“那可好玩了!”脑门摄去,突地发现李凤颜正在耍水晶球,亦摄得宋两利,她已吼道:“小妖道你敢闯此,死走了!”
宋两利道:“你倒长命!”喝地一声“破”,摄力强劲追去,水晶球乍闪欲裂,李凤颜诧骇,赶忙撤功,水晶球方恢复原状,嗔斥怒道:“小妖道,老娘非收拾你不可!”掠身而去。
宋两利转向张天师,道:“我来破阵看看,若不行,再找救兵了。”
张天师道:“自己小心。”感应方断。
宋两利脑门搜向林区,果然万蛇钻动,心**一转:“可好了,养得如许之多,想开蛇肉铺么?”凶蛇过多,留此总也害人,决定以火攻击,烧它半边天,瞧瞧他们还想作怪么?
玉东皇最忌火攻,且和张天师约法三章,谁知宋两利一着即中要害,他且陶醉战胜两局之中,根本疏于防范。
宋两利立即探测风向,乃由东南吹去,忒也好办事。划得小船移往左方东南风头处。此间或有女卫见着,却不知小神童厉害,不断斥着:“小和尚快走开。仙岛禁地,莫要闯入!”
宋两利道:“你们才要走开啦!我要烧了妖蛇岛!”
女卫喝着:“大胆,还不快走!”以为宋两利只不过要的,不足惧之,且丢石块以对。
宋两利喝地双手一翻,抓出十道灵符,道:“真的要烧了!”
女卫斥笑:“十张符怎烧得大遍江山!”随便几道劲风便可吹熄,她可以随时处理。
谁知宋两利功夫了得,蓦地施展“烈火神功”,双手猛抖,十张灵符化火燃烧。猛地一喝:“去!”灵符飞若火龙,射向十棵巨桧。女卫见及火符射得既高又远,已知来者是高手,怔叫不妙,正要吹号角告知,宋两利却已大展烈火神功,双掌猛打,火焰轰然冲去。
宋两利大喝:“看我霹雳火焚妖岛!”烈火冲去已燃巨树,但只两棵。宋两利再耍“捣天风”猛将狂风旋去,卷得火苗四窜,那树林红桧黑松甚多,皆带油脂,一时引燃,轰地一响,火海已成,吓得女卫没命逃开,急道:“不好啦!失火啦!”拚命前去告急。
宋两利但觉烧得一处不够,再烧一处。两处火势冲天,引带海风强劲吹起,一发不可收拾,烧得林木见灰见岩,毒蛇乱窜,狼狈不堪。
宋两利不急着抢攻,且见火势能烧多广。再伺机而动,划着小舟,沿岛寻去。
那火势冲天乍起,浓烟更呛,吹得玉皇殿中人个个脸色大变。尤其玉东皇,一时大意,竟然被袭,眼看自己千辛万苦经营之仙岛已快形成火烧岛,已自惊惶大怒,边喝着快救火快救火,且骂着何方妖孽,必碎尸万段。那女卫追来告知是小道土,会发灵符烈火,玉东皇怒道:“会是宋两利?可恶!”无暇多想,引着大群人前去救火。
玉天君暗道:“若是小神童到来,或许张美人将能解脱!”欣喜不已。快追而去。
玉采仪喝道:“好个小妖道,耍宝耍到本仙马来了?”纵使嗔样,却带着互别苗头般虐喜,亦追而去。
整座玉皇殿几乎已空,此事更惊动张天师等人。
张美人诧喜道:“爹咱快走,对方根本无暇兼顾。”
秦晓仪道:“不错,一把火烧去蛇群、机关阵势,咱将可顺利逃去。”
张天师轻叹:“未必简单,东南方起火,封住所有通路,西南方乃悬崖峭壁,北方是鸳鸯岛,几乎已试过,唯剩西北方,那头即是初次中伏处,火势虽未烧及,但其凶险仍在,根本和硬闯无异。”
张美人道:“难道要留在此,等疯子回来不成?”
张天师盘算后,说道:“咱还是往北方走,虽然逆浪暗潮难挡,但玉东皇露了一手以人力拖船,也许咱可一试。”
秦晓仪道:“那是拖回岸边,航行出去万万难成功。”
张天师道:“就是因为难成功,纵使玉东皇发现,亦有理由解释,毕竟此举只在于了解状况,那巨船说不定仍停在那边,咱若发现,立即上船,若船已失,返回就是,你该清楚,纵使逃出仙岛,若无船只,仍是不行。”
秦晓仪道:“那就北行吧,反正大火若烧近,说不定楼殿尽毁。”
众人取得协议,登时北行探去。
玉东皇见及火势熊熊遍山林,双目几乎皆红欲裂,在劈救无效之下,不得不喝退手下,于楼殿前方劈出防火道,且严加戒备。每见着山林被吞噬一丈,玉东皇即骂几句,此时此刻宛若刀割**,既疼又怒,却莫可奈何。
李凤颜原想收拾宋两利,然对方根本不肯登岸,她始终难下手,眼看毒蛇不断被烧死,疼心之下,终劈掌断火,以救蛇物,然却孤手难撑大林,节节败退,气得哇哇大叫,只能引蛇入崖沟,藉以保住性命。
宋两利则悠哉划舟,边看地形边想计策,如若有机会,且叫张天师逃出来再说。心想东南风吹向西北方,那头恐亦波及,遂划至东北方,见及有渡口,登有计策,或许张天师逃至此,可引渡上船逃离。立即感应过去,发觉张天师亦在逃难,欣喜道:“天师可往西北方?
有渡口,还有船呢!”
张天师回应:“西北埋伏连连,我等无法闯过,我们在北方,你可弄船至北方,但千万别入海涛,那里暗流处处,我船即在此撞沉。”
宋两利道:“知了!”然偌大船只恐一人弄不了,盘算后,决定盗取两艘约十人坐小船,绑在后头,凭着功力大进能耐,不断划往北方。
然宋两利根本不知暗流界线安在,光瞧及海涛,外表几乎毫无踪迹,任他通灵**厉害,却仍未达八万四千法门地步,无法测知岩崩、地裂、水流动向。他虽小心翼翼,然暗流甚宽,终划入禁区而不自知。亦亏他臂力足够。划来只是较为晃动,并未感到特别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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