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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皇上连夜在书房里召见丞相,炎亲王爷,兵部尚书等官员,秘密布下天罗地网,襄王凤罗明日一定会出现在喜宴上,他们一定要万分的当心,天凤朝所有的大员明日必然前去贺喜,如果他下毒或者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因此凡是饮用水一应水果蔬菜什么的,各个关卡都派人用银针试毒,做好的菜式也一应用银针试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上书房里挑灯密谈了半夜,才定好计策,凤邪见夜色已深,柳儿只怕早睡了,就不要惊动了,便在永远殿里休息,对于明日出宫事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几个大臣一致认定皇上务必呆在宫中,但是凤邪即是那种藏头露尾的人,他坚持明日前往炎亲王府,好好会会凤罗。
窗外更深露重,寒气更冷,月儿的光辉如轻纱洒在未央宫的寝宫内,柳柳拉了一下身上的锦衾,却立刻感觉到寝宫之内有灼灼眼神盯着她,这半夜三更的谁坐在她寝宫里,这人对她没有坏心,如果不安好心,那危险的气息,她早就感应到了。
“谁?”她清冷的开口,顺带坐直了身子,动作优雅不急部徐的打起了纱帐,一眼瞄到给她守夜的红袖昏倒在一边,看来这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不过柳柳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脸,因为他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月亮的轻辉洒在他的脸上,使得她一时看不真切。
“我?”他柔润的声音一响,柳柳的嘴巴张了张,面色有些沉,这男人一定要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寝宫里吗?
“南宫月?你是不是习惯半夜三更跑进别人的寝室。”
南宫月没出声,他多日没见到她了,目光贪婪的紧盯着她,其实他一直说服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随着时间越长,他的心里便不得安宁,那种强烈的想和她在一起的**,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下去,所以他不再压抑了,跑过来看她,只见她随意慵懒的坐在床榻上,他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满足的感觉,为什么老天爷在他失去所有时,不让他先遇到她呢,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
“我想你了。”他理所当然的叹气,好似他自己也无奈。
此时柳柳的眸光已经适应了月光柔和的亮度,便看清楚了坐在窗前的男人,乌丝飘逸,白衣胜雪,一如她们初相见的时候,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时候他的眸光很冷,没有一丝儿温度,现在却是满目的柔情,唇角还挂着一抹诱人的笑意,就那么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虽然他很美,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她,有时候她会恍神,如果最初遇见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此刻对于他夜闯寝宫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所以脸色有些不悦,冷冷的开口。
“南宫月,我认为半夜三更说这种话很无聊,不,是相当的无聊,根本就在自说其话。”
南宫月并没有因为柳柳的语气而生气,也许他对她永远气不起来,即便她怒,他也能用柔水似的眸光把她的怒气化为乌有,笑得就像冬日的阳光,带着细细碎碎的金黄色,暖人心肺,柳柳终于禁不住他那般无害的笑,叹气。
“说吧,半夜三更来找我干什么?”
南宫月的眸光陡的一沉,悲喜交加的情绪夹杂在那双澄清的琉璃眸中,好久他轻轻的开口:“他们来找我了我的爹爹来找我了。”
“喔,”柳柳一听到他的话,便替他高兴,没想到他的爹爹来找他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他以后有亲人的陪伴了,柳柳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因为她知道他内心有多渴望那样的亲情,他的落寞,寂渺,孤单,都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牵挂的人,现在他的亲人接他来了,这不是太好了吗?
“恭喜你,终于等到了,相信爹娘对你一定很愧疚吧,他们不来接你一定是因为生了什么事情?”
柳柳因为过于高兴,反而忽略了他眸中的浅浅的冷意,他并不高兴,相反的有些痛恨,低垂着头,乌丝滑落下来,掩去半边脸,却使得另一半的脸更完美,轮廓鲜明,肌肤晶莹,乌丝光滑,只是那卷翘的睫毛不时的眨动着,抖落的却是冷漠,柳柳后知后觉的开口。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太高兴,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抬起脸,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把脸边的长拢到耳后,淡雅温柔的开口:“柳儿,你和幕星跟我离开这里可好,我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求和你们平淡的相守在一起。”
“啊,”柳柳轻呼出声,她知道南宫月喜欢自己,可是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直接要求她们跟他走的,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她和幕星跟着他走,这怎么可能呢?不管她和不和凤邪在一起,她也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啊,她和他终是错过了啊,就像她和凤冽一样,错过了便是一生。
“南宫,你在说什么?今晚你有些失态了。”柳柳提醒南宫月,他的眸子闪烁起来,慢慢的染上一层雾气,似乎在哀悼些什么,究竟生什么事了,柳柳正待细问,一抹晶莹从南宫月的眼里跃出来,他竟然哭了,他是天地间那么冷魅又骄傲的男人,竟然哭了,柳柳知道一定是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南宫月不会这样的。
“南宫,你说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只要他有一丁点困难,她都会帮他的,因为他即便不是她的伴侣,但绝对是她的知己,如果说她的人生里有知己,南宫月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可是今晚的他把她弄糊涂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竟然当着她的面流泪了,那么透骨,绝望。
南宫月站了起来,他的白衫飘扬得就像一片云彩,随时欲飘然而去,一抹冷冷的话抛下来:“柳儿,其实我只想要你,他得了江山不是更好吗?”一句话说完,他的身形一闪,竟然从支开的窗台飞出去,如一只洁白的翩蝶,带着浴火重生的毁灭,就那么消逝在夜色中。
柳柳只觉得头皮麻,南宫月究竟生什么事了?明天一早,她要派人去他以前的住处查探一下。
结果,剩下来的时间,柳柳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心头充满了担忧,为什么南宫会说那样的话,他先说爹爹来接他了,本该高兴的事却没有一点高兴,还要带她离开,怎么看怎么像生了什么事,这事还和他那刚出现的爹爹有关,这么多年不出现,一出现便带着什么不好的目的,也许这就是南宫不高兴的原因吧,只是为何他会要她和他一起离开呢?
柳柳躺在床上反复的折腾,一直到天亮也没睡着,顶着一对青黑色的熊猫眼,望着侍候她的两个丫头,红袖和明月。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红袖边侍候主子起来,边开口问,只觉得自己周身腰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睡着了,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娘娘看上去一脸的心思?”连明月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丫头都看出来了,看来她的心思过于重了,柳柳赶紧收敛起心神,千万不要让皇上看出来才好,省得他大惊小怪的。
“你们帮我扑些淡粉在脸上,尤其是眼圈下面。”
“是,奴婢知道了。”红袖细心的给主子上妆,今日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前往炎亲王府,自然不能失了礼仪,上妆是必要的,两个宫女挑了一件华贵的雪纺长裙,袖口绣出两株梅花,外罩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烟霞罗,头上云鬓高挽,后面插了一排的飞云簪,光华流转,却在鬓边压了一片淡红的梅瓣,清丽中透出雅致,却带着一股雍拥华贵,举手投足间,淡雅的梅之香味飘散开来,这件雪纺长裙是用梅花薰染的,深得柳柳的喜爱。
“娘娘,走吧,先到前面去用膳,皇上派小玩子公公过来传话,让娘娘在未央宫殿内候着,等他下了早朝和娘娘一起去炎亲王府。”
明月恭敬的禀报,小丫头的脸上也显得很高兴,因为她和红袖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自然要随同主子前往炎亲王府的。
“嗯,皇上也去。”柳柳挑眉,太后娘娘不是说不让皇上去吗?皇上怎么还要去,不过想想也是,皇上那样霸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躲在别人后面呢,如果今日没有凤罗的存在,只怕他倒不在意了,越是有凤罗的存在,他越是要正面面对。
“我们去用早膳吧。”
“是,娘娘。”明月在前面领路,红袖伸出手扶着主子,三个人往前面去用早膳,出了寝宫,顺着长廊往隔壁走去,远远的便听到幕星的笑声:“翠儿,今天去心魂弟弟住的府邸吗?”
“是。”翠儿开心的声音,因为她也替炎亲王爷和解兰公主高兴,她知道娘娘的心病,娘娘还是希望炎亲王爷有个好归宿的。
“那母后起来了吗?我们快用完早膳过去吧。”幕星心急起来,挥手示意翠儿去看看母后起没起来,这是柳柳适当的出现了,幕星一看到柳柳的身影早高兴的跳起来:“母后,快点过来,我们用完早膳去炎亲王府。”
“好。”柳柳点头,看来幕星在皇宫里闷了,一直想出去。
母子二人用了早膳,说了一会子的话,回未央宫的大殿上等候皇上的辇车过来,乘这空挡,柳柳把日影唤进来:“日影,你现在派两个手下前往南宫府看看那里可还有人在?”
日影一抱拳垂领命:“是,娘娘。”站直身子往外走,走走想起一个问题,回身停下来,轻声的开口:“娘娘,是以前的那个南宫御医吗?”
“是的,你去看看吧。”柳柳点头,她实在是太担心南宫月了,他不会出啥子事吧?但愿他昨儿晚上是抽什么风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属下遵旨。”日影点头走出去,自从皇上调他过来跟随娘娘,他便在心中把娘娘也当成了自个的主子,尽心尽力。
辇车很快过来了,皇上坐在龙辇车里,掀帘盈盈笑意的望着柳柳,天空中阳光洒下暖人的光芒,好似金子似的罩在他华美尊贵的脸庞上,栩栩如辉,他伸出手来,柔声开口:“来,柳儿,上来吧。”
“是,皇上。”柳柳点头,把手放进皇上的手心里,凤邪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轻盈的飞起来,稳稳的落到辇车上,紧跟着柳柳身后的幕星一看到娘亲的动作,立刻羡慕的叫起来:“父皇,我也要,父皇。”
凤邪一听到儿子的叫声,放开柳柳的手,准备把小小的幕星拉上辇车,这时后面一辆辇车里响起一声慈爱的轻唤:“幕星,来,到皇奶奶这里来。”
原来太后娘娘坐在后面的一辆辇车里,幕星一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早飞奔到后面去了,大太监清安把他抱上车子,和太后娘娘共乘一辇,尾随着他们而去的宫女坐到最后面的一辆辇车里,侍卫们骑马尾随。
今日天际明朗,万里无云,黄道吉日。
街道两边黑色的帷幔铺天盖地的分立着,风一吹形成了黑色的巨浪,翻滚起伏,几辆豪华的辇车往炎亲王府行去,远远的便听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想当然尔,皇上的亲弟弟炎亲王府的婚礼,自然不可小觑。
“皇上,明知道有危险,皇上还要出宫来干什么?”
凤邪狭长的凤眉一挑,漆黑深沉的眸度幽暗如潭,唇角浮起冷笑:“他就是冲着朕来的,朕有责任保护朕的子民不是吗?”
柳柳没说什么,反正来都来了,相信这么多人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凤罗,凤罗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他的高深莫测,而是在于他的阴险,他的残忍狠辣,他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可是他们不行,这就是他们经常落下风的原因。
“皇上要小心些,凤罗他一定躲在什么角落里。”
“嗯,朕知道了,柳儿不必担心,朕不会有事的。”凤邪的大手紧扣着柳柳的小手,他的手意外的不再那么冰冷,掌心蕴含着一丝热气,散到她的手上,两个人相视而笑,越是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的意志越是坚定,反而生出一种同甘共苦的滋味来。
辇车一直往前行,很快便要到了炎亲王府了,柳柳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凤罗没有选择在这里杀他们,可是她的心头刚放松了,便感觉到一股煞气飘在四周,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沉重的死亡的气息,柳柳周身浮起寒意,娇艳的脸冷沉下来,望向身边的皇上。
“果然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呢?”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当先飞身闪出辇车外,傲然立于辇车顶,凌寒睥睨的俯视着团团围住辇车的那些黑衣人,这些人除了眼睛,身上包裹得滴水不透,柳柳掀帘往上瞧去,清晰的望到这些人黑色的长袍上,竟然绣着一只红色鲜艳夺目的苍蝇,鹰眼用宝石镶嵌,在阳光下闪烁得好似活了一般,随时准备冲天而起,这些人完全不似苍狼阁的杀手,明显是另外一帮人,周身冒出来的冷气,就像冬日里的冰凌,凡是靠近他们的人必然被瞬间冻结成冰块。
“大胆,你们是何人,立刻让凤罗现身。”
为的人一听凤邪的话,那一双瞳孔散着赤红的血色,阴森森的干笑两声,那笑带着一股阴柔,使人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但这个人却不是凤罗,因为凤罗身材矮小,眼前的黑衣人却身材高大挺拔。
“凤罗是谁?今日你们拿命来吧。”
为的人话音一落,身后的人飘然荡起,从四面八方进攻,柳柳秀眉一凝,还等什么呢,而且这些人显然是另一批人,不过对于他们究竟是谁,她还真预估不到,眼下可不能让他们伤人,太后娘娘和幕星的性命可是相当重要的,身形化成一枝锐利的剑滑溜的闪了出去,落在辇车前。
不过还没等到柳柳动手,随着皇上的一声怒喝:“来啊,拿下这些人。”
街道上顿时喊声震天,那些黑色的幕布全部掀掉了,之间布幕之下的竟然是大批的侍卫和铁骑兵,原来先前形成黑色的浪海是因为下面掩藏着人,不过柳柳竟然没感应到这些人的存在,可见凤邪是用了心思的。
难怪炎亲王府的丝竹之声如此的悠远,还有这辇车的滚动的声音比往常厚重了许多,看来都是为了掩去这些人的气息,好麻痹躲在暗处的人,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出现的不是凤罗,却是另一批人,柳柳触目扫过去,竟然有十三个人,目光陡的触及到他们胸前的苍鹰,不由得脸色陡暗,冷冷的开口。
“原来是铁血十三鹰,想不到在大漠之上的铁血十三鹰竟然出动了,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呢,连你们这种世外之人也请动了?”
铁血十三鹰,如雷贯耳,血鹰现,天地必动,这些人嗜血残忍,在大漠上自成一体,生人勿近,近者死,一个都别想活命,很多人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所见,想不到他们竟然来到京城,柳柳抬头,京城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心头已不是不安能表现的,这些人相较于凤罗,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是谁在后面操控了这些人。
凤邪一听到柳柳的话,脸色同样青暗幽黑,没想到这些残忍嗜血的人齐聚在京城,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出现在京城的啊,眼下已来不及多想,铁骑兵一涌而上,直扑向那铁血十三鹰,只见那铁血十三鹰使的都是上等的宝贝,在兵器上先胜了一筹,一出手刀光翻滚出一波一波如海浪似的惊涛,掀翻了街道上所有的杂物,凤邪一看这凌霸的剑气,立刻挥手命令柳柳。
“柳儿,你到后面去保护母后和幕星。”
“是,皇上。”柳柳身形一闪,飞身而起,落到后面的辇车上,只听到辇车里传来厚重的呼吸声,柳柳轻声的安抚:“母后别怕,不会有事的。”对于儿子柳柳倒不担心,那小子再大的场面也见过,不过这铁血十三鹰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还真要当心呢?
“娘亲,我们没事。”小幕星掀帘探出脑袋来安慰自个的娘亲,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很兴奋,这些人为什么要杀父皇呢?百思不得其解。
小幕星的脑袋刚探出来,一把凌厉的宝刀擦过柳柳的脑门往幕星砍了过去,柳柳当下身形一跃,冷气罩上周身,一声娇喝,双脚一点,整个人站到宝刀上,脚下一沉,宝刀不稳,被她的双脚陡的夹住,身形带着凌寒之气霸道的旋转起来,陡的松开,脚力凝注一股劲风横扫过去,那黑衣人眼看要吃一记闷亏,当下松开宝刀,身形一滚,整个人向后闪过去,身形一稳,双掌凝风,一收力宝刀回旋到手中,好俊的手法,柳柳不得不叹,抬头望过去,只见那街道之上,打得落花流水,血迹飞溅,细看过去,竟然全是凤邪手下的侍卫受伤了,只有月影等武功高深的侍卫才可以抵挡那铁血十三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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