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柳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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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统领……”

“叫姐姐！”柳青蛇矫正。

赵蒙只觉芒刺在背，虎豹骑射来无数恐怖的眼神，要将这个套近乎的小子剁成肉碎，哪里还敢乱叫？

“认我这个姐姐你吃不了亏。”柳青蛇意有所指。

赵蒙决然道：“姐姐！”

“唉，乖！”

“姐姐，弟弟现在就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弟弟的事姐姐必须管！”

“硫晶矿区有近二十万野人被赤齿魔所俘虏，我想救他们出来，希望姐姐能助弟弟一臂之力。”

“野人？管他们作甚？不过一帮未开化之徒。”柳青蛇拉下脸来。

赵蒙直视柳青蛇：“姐姐所言差矣，野人也是人，与我等没有任何区别，在弟弟看来，人族亏欠他们甚多。”

“此话怎讲？”

“自一代族长建祖祠，传承人族香火以来，这片大地上的人越来越多，然而领地却未曾有多少增长，以致地少人多。人族养不起那么多的人，便只好抛弃一部分。这些被抛弃的人为了生存，只能独自在荒野求生，成了我们口中的野人。

野人并不野蛮！他们也有家，有父母妻儿，和我们别无二致。被自己的族群无情舍弃后，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还被冠以野人之名，世人欺辱，却不知谁才是真正的未开化。”

柳青蛇没想到赵蒙说出这么一番话，妩媚的脸容此刻有些呆滞，良久后叹道：“你说得没错，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以前老娘竟从未如此想过……你这脑子咋长的？真不愧是我弟弟！”

赵蒙欣喜道：“那姐姐答应帮忙了？”

“不帮！”

柳青蛇断然拒绝，“老娘的虎豹骑个个都是千挑百选的勇士，北疆都护府养了这么些年，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必须要有足够的利益或者理由才能出战！”

赵蒙听罢笑道：“将整个安哥草原纳入我族领地，乃至以此为踏板，窥探东北那肥到流油的青云十五国，这个利益和理由充不充分？”

柳青蛇冷笑不已：“安哥草原以西有聂耳族，以东接壤鬼蜮桑木林，北边的赤齿族已经打了过来，自身尚且难保，你哪来的自信收掉安哥草原？”

赵蒙自信道：“有姐姐的虎豹骑在，赤齿族不过藓芥之疾，何惧之有？只要姐姐答应帮我营救二十万野人，弟弟用项上人头担保，安哥草原必将纳入我族领地！”

柳青蛇看着神采奕奕的赵蒙，心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样子。

曾几何时，那人也如眼前少年这般无比自信，满不在乎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由心里一软，再也不忍说出泄气话，探手摸摸虎头，巨虎猛冲而去。

妩媚却又肃杀的声音随风飘来：“虎豹骑此行只为抢夺硫晶矿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没法做出任何保证，你有什么鬼主意快快说来，在不耽误军机的情况下，本统领可以适当配合你。”

赵蒙大喜，舔着脸追上去，一顿阿谀奉承。

陈六儿默默看着这一切，对赵蒙吃软饭的天赋惊为天人，深深感叹，读书人，就是狗。

……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回到暗河出口的赵蒙对嚣说。

嚣恭敬回道：“大人，夜枭族是草原上的信使，它们恼恨赤齿族毁坏草原，决定无偿协助我们退敌，现在它们已经出发去唤回各地野人了。”

夜枭是一种“文质彬彬”的学舌鸟，很喜欢帮助其他生物传递信息，但需要收取一定食物作费用。

有时候饿慌了，它们也会强行帮忙传递信息，然后心安理得享用食物。

“你和夜枭有联系？”赵蒙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