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全城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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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蒙，十七岁，柳县人士，灵王1005年乡举第一，授武君子衔……如此俊杰，为何不进武院继续修习？”

生着暖炉却依旧寒冷的磊石室内，身披重甲的将军从汤锅里勺起一碗热汤，给赵蒙递去，好奇问道。

赵蒙接过，一口饮尽。

他抿着嘴，等着热汤带来的暖意在肚子里打滚一圈，才答道：“没钱打点，进不去。”

这已经是城门冲突事件的第二天。

一大早，吴老鬼就提溜着赵蒙上了城墙，说将军要见他，然后把他丢进这间磊石室里。

赵蒙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

这是个极为魁梧的汉子，满脸络腮胡，眼睛妖光四射，说话却细声慢语，浑然不似昨日喝退太守车队的霸气。

没人知道将军叫什么名字。

据说这面堵在两座山脉之间，与山齐高的城墙建好之时，将军便已奉族命驻兵于此。

“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时光改变一切啊。”

将军盘膝坐在暖炉前，感慨道，“开始的时候，这里是没有金鸣城的。有些将官士卒退役后不愿回到内地，干脆在城墙下结庐而居。”

“慢慢地，定居的人越来越多，然后商人来了，匠人来了……后来族长觉得边地有一座城不错，立了太守府，于是有了金鸣城。”

“金鸣城是这面墙的延伸，墙的职责，城也必须承担。”

将军顿了顿，望向赵蒙，“你很好！”

“我让吴老鬼去堵刘文堂的车队，这孙子事到临急却怂了，不敢出头。还不如你这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居然还敢骂太守，不错！不错！”

赵蒙很确信自己不是轻易会飘的人。

但他现在因为将军的夸赞，全身轻飘飘了。

“这…其实我不过是趁机撒一下气。”赵蒙挠头坦白。

“撒气？被打发来边地很不爽？”将军问。

赵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会不虚此行的。”

将军笑道，“知道吴老鬼为何怂了吗？因为那车队里，不止有拖家带口的太守一家子。全城的权贵和他们的身家宝贝，也在里头。”

赵蒙问：“这就是您给他们台阶下的原因？连太守府私收战将也不管，既然害怕，为何不干脆放他们走？”

“你觉得我也怂了？”

将军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小子！”

“你摊上大事了！”

“因为你出头拦下车队，耽误了全城权贵的逃跑大计，现在他们把账算到你头上了，都想要你的小命。”

“那怎么办？”赵蒙苦着脸试探问，“老大，事是您惹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总不至于卸磨杀驴吧？”

“给你一支十人小队，人自己挑，出城搜罗赤齿魔大军的情报吧，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