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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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隧道有近二十英尺宽，但高度只有宽度的一半，允许矮人们分为十列并肩行进，贝勒嘉和他的碎铁勇士卫队在前面探路。当他们将大厅的嘈杂声甩在背后时，四周战斗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一旁从主干道分支出来的小通道甚至不足以容纳两个矮人并排前行。

当他们到达一个岔路时，贝勒嘉向左边示意了一下，战斗的呼喊声和武器的碰撞声在隧道的墙壁上奇怪地回荡着，有时候听起来在他们身后，有时却又从通道的一侧移到了另一侧。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自己确实在正确的道路上，因为已经有被杀害的兽人绿皮的尸体出现在道路上，他们的上衣和盔甲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四周围着一堆死亡的斯卡文鼠人粗陋的尸体，它们的皮毛脏兮兮乱蓬蓬的，秃顶而且身上伤痕累累，大多披着已经看不出衣服原形的破布，手上握着破败的武器——包括粗木槌和一些用金属碎片和木棍拼起来的玩意，它们似乎是在仓皇逃窜的的时候被击杀的，锋利的斧头劈开了肩膀和椎骨，重锤砸碎了头颅和脊柱。

“只是些奴隶鼠，”玛格达解释道：“炮灰而已。”

贝勒嘉没有回话，而是慢慢地环顾四周。奴隶鼠是懦弱的生物，被主人的鞭子赶上战场。如果斯卡文真的打算占领八峰山上层，那无论奴隶鼠的性命有多廉价，他们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先锋。

既然如此……

贝勒嘉猛地一个急刹，跟随身后的卫兵直接撞上了他的背部。

“停下！”贝勒嘉无视了忙不迭道歉的卫士，愤怒地转向玛格达：“快把我们带出去，这是个圈套！”

玛格达随后担心地向身后瞥了一眼，似乎在等着那里冲出来一大批老鼠。他在自己的肩头上敲了敲他的号角。

“撤退信号，”传令兵回头对乐手说：“后队变前队。”

乐手将他的号角凑到嘴边，吹出三个短促的音节。他又重复了三次，很快就听到远处有另一个号角重复了这一道命令。贝勒嘉满意地点点头，命令小队转身，准备撤退向国王大厅。

隧道中不绝于耳的金属敲击声和铁靴的践踏声响了起来。

随着队伍在密道上行进，可以听到下层矿井传来的越来越多刺耳的抓挠声和号角的长鸣声。

毫无疑问，矮人部队已经深陷重围。

他们不得不另寻出路，在低矮的拱门和隧道中行进，这是一个经由几条遂道从议事厅那边伸展而出的，连接着整个西部矿区和隧道区域的交通网络枢纽。

条条大路通大厅，这几乎是矮人工匠的共识。

贝勒嘉咆哮着发布命令，在宽广的大厅里组织起阵线。

就在这里，贝勒嘉和他的氏族战士正全副武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整个大厅大致呈椭圆形，由东向西延展开来，最宽的地方有接近七百英尺，最深处约三百英尺，一系列的台阶和平台使得大厅整体向北倾斜了五十英尺，掷弹部队聚集在较高的平台上，以便能够横跨半个大厅，越过矮人步兵组成盾墙的头顶打击任何窜出的敌军。

在步兵队列之外是正在待命的雷鸣射手和携带十字弩的老兵团，他们聚集在大厅中的三处台阶上，将手中的武器指向北边的拱门。

贝勒嘉恢复了沉默，静静地等待着，聆听着大厅中如同帷幕般降临的沉寂被跺脚声，盔甲的磕碰声，磨刀石的打磨以及零星的谈话声打碎。

在无聊的等待中，他开始浮躁地摆弄裹在斧柄上的皮革护手，并嘲笑上面粗糙的花纹。

这时，他听见左边有个低沉的嗓音唱了起来，是玛格达，不久之后，整个大厅都悠扬着古老矮人传承的诗篇。

孤山沉沉，群峰寂寂，

曾为乐土，今已丘墟，

世界之下，寒雾迷迷

炉火之暖，遥不可及，

寻自故土，深入地底

王国宝藏，沉于回忆，

静待勇者去开启。

黑水悠悠，管阀齐聚，

矿井幽幽，镐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