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 8 章 局中设局,乱世猎人,龙人,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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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山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大弓,因为带着大弓,只能成为自后面赶来的战马蹄下之鬼。所以他只好放弃大弓,在奔来的马腹之下穿过,看来他的身手的确不错。
土丘之上的攻击力极强,而在此时,土丘之上更响起了沉闷的战鼓声,如同万马奔腾,又如同怒雷炸空,声势骇人。
战马陡闻巨鼓的闷响,竟全都有些惊乱,再加之这四千铁骑一开始就遭到惨重的袭击,使得官兵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压力。
“杀呀……”数千匹战马如同潮水般涌向土丘,崔山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又重新跃上了一匹无主战马的马背,因为它的主人已经被劲箭射死。
“杀呀……”土丘之顶也传来了疯狂的呼喊。在一轮密集的箭雨交加之下,土丘上这才真正出现了人影,不仅仅是人影,还有战马,却多达三千骑,正是那几路在昨日不停骚扰官兵的五路轻骑。
崔山其实早就知道,在听到那一阵鼓响之时,他就知道了这群人正是昨日白天和晚上吵得他们疲于应付、不得安宁的那一队人马,但那队人马在这里结集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官兵在最开始的那一阵箭雨之中几乎伤亡近千人,此刻仍是斗志高昂。只不过,他们根本来不及放箭,双方就己经短兵相交。
冲下土丘的高平骑兵士都是手持长约七尺的斩马长刀,自土丘之顶顺势冲杀而下,全以臂部和腰部的力量挥出疯狂的第一刀,也是最为凌厉的一击,几乎无可抵抗。众义军借助战马的冲力,借助地势的优越,借助旋腰挥臂而凝聚全身的力量,斩出简简单单、直截了当,却最适合混战的一刀。
官兵们自低向高冲,他们不得不挥动兵刃格挡这样一刀,但是他们的力道完全无法与义军借助地利、兵器而发出的一记杀招相比。
“呀……”兵刃相击之声响不绝耳,高平义军这一刀的威力,竟然让那些身经百战的官兵无法承受。有些人的兵器被斩飞,有些人被这一冲一斩之力击下了马背,有些人虽然勉力抗住了这一刀,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只有少数官兵不仅瓦解了这极具实战经验而又霸杀的一刀,更有人将高平义军的骑士震落马下。崔山就是这之中的一人。
“杀呀……杀……”崔山所要面对的不只是这气势汹汹的骑兵,而且还有那伏在土丘上的步兵。
高平义军的步兵全都是长枪和长戟,戟可勾马腿,枪可挑马背上的骑兵,更有人以小弩施放暗箭。
步兵也有数千之众,这些人并没有崔山想象之中的那么畏怯,反而个个如狼似虎,更是想将他们这一队官兵尽数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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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延伯的五万大军行军二十余里,地上惟有崔山所领人马留下的蹄印。崔山的追骑速度好快,早已在崔延伯视线之中消失。不过,登到高处,仍可望到二三十里开外那高扬的尘土。
崔延伯极为自信,他根本就看不起高平义军这群乌合之众,虽然万俟丑奴和胡琛是两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但今日胡琛已死,万俟丑奴也重伤未愈,高平义军如同老虎失去了爪牙,根本就不足为患。何况高平义军斗志如此薄弱,竟然弃泾州而逃,的确让人感到有些可悲。
地上,除了有崔山那数千骑的蹄印之外,还有些零落的杂物,被马蹄踩得破烂而肮脏,显然是泾州步兵抛掉的负累。看来,泾州义军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是狼狈至极。
而这时,崔延伯看到了不远处扬起的尘土,正向他这边飘来,尘土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在他的估计之中,应该是在几百骑左右,并不夹杂有步兵,因为步兵扬起的尘土极低,而且较为混乱,惟有骑兵扬起的尘土显得高而清晰。
崔延伯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冷肃的杀机,他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的骑兵,这一群骑兵显然有些杂乱,那扬起的尘土似乎杂乱无章。如果是训练有素的骑兵,那尘土肯定以行以列之形扬上天空,然后才散开成雾,所以他肯定前面那一队骑兵并不是官兵。正当崔延伯暗自猜测之时,队伍前面的探子飞速回报。
“禀元帅,前方有数百骑高平义军赶到,他们声称愿意投降,手持降书,请求元帅缓兵容他们的头领安排降伏。”
崔延伯一愣,有些讶异地“哦”了一声,策马上前,他倒要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众亲卫相护之下,崔延伯向队伍前面赶去。
当崔延伯策马来到队伍前面时,果然见到数百骑高平义军人人手中持着一片白布。有的是内衣撕裂而成,有的是破裂的旌旗,这队人马与官兵相隔两百步而立,队形混乱,看上去极为颓丧。
官兵的前头部队也停止了行进,崔延伯望了望前面队形混乱的数百骑,心中涌出一股极为轻蔑和不屑的感觉。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充其量不过是会骑马而已。
真是浪费了铁骑这个光荣的称号。如此队形队列,与未经训练的初学者又有何不同?崔廷伯想到自己训练的铁骑,其精良的骑术,密切的配合和互动关系,不知比这支几百骑的“骑兵”
强多少倍。
“我们元帅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吧!”那名传信兵士向对面几百骑义军呼道。
“谁是崔延伯大元帅?我们要见他!”那几百骑中有人呼道。
“本帅就是崔延伯,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否则,立刻以弩箭侍候!”崔延伯傲气逼人地高声道,那种?睨天下的感觉让他大为受用。
那几百骑之中迅速策马行出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在马上向崔延伯深深作了一揖,道:“阁下就是崔大元帅,在下商舟,乃是高平义军骆非将军右骑营的偏将。今奉骆将军之命前来请求大元帅缓兵,我们愿意投降。这是我们的降书!”那人说着将手中的白色长绢展开,上面果然有以血书写的字迹。只是相隔太远,连崔延伯也无法看清长绢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骆非为什么不亲自来?”崔延怕冷冷地扬声问道。
“骆将军正在清理那些冥顽之人,特遣小人先来向大元帅献上降书,骆将军说,他相信大元帅是深明大义,更是胸襟过人之人,绝不会计较往日之仇……”说到这里,商舟收起了降书,望了崔延伯一眼,接道:“骆将军也有一个请求要小人带到,他希望大元帅能不记前嫌,依然保住他的地位!”
崔延伯轻蔑地一笑,但此刻他倒有些相信了。骆非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在胡琛的军中还算是个人物,但始终被排在万俟丑奴和赫连恩之下。
此战骆非选择投降,如果说让他失去眼下的权力,那自然不会降伏,是以骆非开出这个要求反而显得更为合理一些,也在人的意料之中。这次骆非派人前来,无非就是想听听崔延伯的答复。如果这个答复能让骆非满意的话,骆非就会带着所属兵士前来归降,如果不能满意他的要求,那双方定会决战到底。
崔延伯自然明白自敌人内部瓦解高平义军乃是上上之策,如果能够得到骆非这样一个清楚高平义军内幕的人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崔延伯仍有些疑虑,声音依旧极冷地问道:
“本帅又怎知骆非不是缓兵之计?他为什么要选择投降?而他现在又有多少兵力?”
商舟神色微微有些不满,有些忿然地道:“骆将军身边只有五于兵士,即使是缓兵之计,也只是螳臂挡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w.uknshu.现在高平义军已经没有指望了,大王已死,万俟将军重伤,又有什么可用之将?更恼人的却是,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居然还去请葛家军的蔡风前来统领三军,这明摆着是对骆将军的不信任。所谓从军,不只是为了一个名,还为了一个‘利’字。往日骆将军在战场上拼杀,流血流汗,好不容易得回的江山又要让给别人,这自然十分不公平。本来我做为一个无权发言之人,不应该讲出这些,但既然大元帅如此怀疑,我也就只好一表自己的看法了。至于骆将军是如何想的,我就无法具体说出来了。大元帅心中洞察秋毫,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我们将军的心思又怎能瞒得了大帅的眼睛呢?”
崔延伯得意地笑了笑,他的确对自己的压倒性气势极为自信,骆非区区五千兵马的确还不放在他的眼中。但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正要说话之时,那边的商舟又开口道:
“刚才,我们亲眼见到大元帅的骑兵过去,此刻大概已经追上了万俟丑奴的骑队。我们本是受万俟丑奴之命,阻袭大元帅的追兵,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谁不知道,此刻义军士气如此低落,又怎能抵抗那数千铁骑?万俟丑奴分明是要将我们送上绝路。既然他如此不相信骆将军,猜忌排挤,我们还不如索性弃暗投明。如果大元帅能够大度收容我们,我们定不敢再有二心,誓死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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