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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孙权便备了銮舆去武昌,而我与他同行。
一路上孙权心情很好,而我的也不错,虽然不知道潘浚有怎样的计划,但心还是在想,一切应该要好起来了。
前面眼看就要到庐江。过了庐江,去武昌的路也有三分之一了。
御驾在江边的大道上缓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
只见一个仆从模样的人骑着骏马,匆匆赶了上来。他和卫兵说了几句话,卫兵便吩咐停了车队,走到孙权的马车前禀报道:
“陛下,吕中书正在赶来,有事要面奏陛下。”
我心一沉,马上说:
“吕中书身体不好,何必来见?还是请他回去休息吧!”
“可是吕中书就在后面的马车上,马上就赶到了。”那仆从答道。
我回头,看见地平线上,一辆灰色的马车,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急驶而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只能看着吕壹的马车一直停在我们面前,看着他慢慢地下了车。他真的病得不轻,脸是青绿色的,下车的时候也是由两个仆人颤颤巍巍地扶着下来。脚一踏上土地,他立马伏跪在孙权面前。
“病成这样,又何必来这里?”孙权口气中竟有些亲昵的责备。
“陛下,”吕壹颤抖着答道,“臣就算病入膏肓,心里总是系着陛下的。”
“朕知道。”孙权叹口气道。
“听说陛下要去武昌?”
孙权表情中竟多了几分不自然,说:“承明病重,朕去看看他。”
“可臣前两日还收到武昌来的消息,说潘太常身体毫无异常。”
我马上说:“人的身体谁说的准。吕中书你还不是说病就病了。”
他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我,轻轻地说:“臣是病了,可臣知道陛下昼夜操劳,从不会作非分之请,让陛下浪费时间来看臣。”
我冷笑道:“吕中书打算与潘太常相提并论?”
他坦然答道:“同是陛下臣民,都是受陛下厚恩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相提并论?”
见我不说话,他又转向孙权说:“陛下万金之尊,宜有磐石之稳。陛下这样轻易外出,只会冷了关心陛下之人的心。”
孙权竟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轻声说:“朕只是去看看,两三天便回。”
我又忍不住说:“吕中书,你难道想左右陛下的行动?”
“微臣不敢,”他诚惶诚恐地说,“倘是平常时候,陛下要去哪里,臣定无二话。可如今正是流言四起佞臣辈出的时候,陛下如果轻易外出,只怕会受到别人的蛊惑……”
“你说谁是佞臣!”我拉长了脸,呵斥道。
“不得无礼。”孙权制止了我。
他竟然制止我。
“陛下,”吕壹的泪光又浮了上来,脸上堆满了委屈的表情,“臣忧心陛下,天地可鉴。臣为陛下得罪百官,虽死亦不足惜。可是如今不正之风未清,陛下便说要去武昌……”
“陛下去武昌是陛下的事。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我又说道。
“陛下如果非要去武昌,请允许臣跟随陛下。”他竟这样说道。
“你这样的身体,不必了吧。”孙权说。
“臣说过,能让陛下耳中不进谗言是臣的职责,臣虽死不足惜。”他匍匐在地,颤抖着说。
孙权沉吟良久,然后将头转向我。
“……不去了吧?”他竟这样轻声说道。
“陛下!”我如同五雷轰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又觉得发作不是个好主意,只是近乎哀求地说,“承明他身体不好,还想见陛下最后一面呢。陛下现在说不去了……”
“潘太常他吉人天相,定能度过此劫。”吕壹马上说道。
“陛下啊,”我又对孙权说,“就算承明他这次能够度过,可是陛下答应过他去看他的,又怎能食言?他一定在武昌苦苦等着陛下呢!”
“朕也答应过他这些事办完之前不离开建业的,如今想来朕更不应该食这个言。”孙权指着吕壹说
“陛下……”我已词穷,明明觉得这是荒唐的,却因为荒唐过度,找不到任何该说的话。
“这样吧,”孙权沉吟着,“你乘朕的銮舆,带着朕的宝剑去武昌,代朕探望承明。你告诉承明,见你如见朕。”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一路上,我抱着孙权的剑,坐在金碧辉煌的马车里,心里将吕壹又骂了何止千遍。
本来銮舆应当庄重缓行,但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命车夫将马鞭得飞快,全然不顾金色车身上沾满了泥点。只用了不到平常一半的工夫,便已赶到武昌。
到了武昌的潘府,门前一片萧索之象。大门洞开着,隐约觉得有人往外看了一眼,但又没人来接驾。我憋着一口气,只想尽快见到潘浚,在他面前痛骂吕壹一场。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便径直下了车往里走。
穿过潘府的院子,也不见半个人影。一直走到房前,才听见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一个声音是潘浚的,另一个声音那么熟悉,即使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是陆逊的声音。
陆逊在说:“如今吕壹滥用刑法,制造出不少冤狱……以陛下之英明,竟全然被蒙在鼓里……”
潘浚则说:“我是多么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能够尽早见到陛下,告诉他吕壹的所作所为……这条命本来也不长了,如果死在陛下面前能让他明白,我就死在陛下面前……可是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陛下呢?”
两个人的音调都伤感得有些过头,完全不似他们平日形状。最最过分的是,他们的声音中,竟都带了些哽咽。
——难道真的在这里相坐对泣,束手无策?
我忍不住快步走向门口。房门虚掩着,潘浚倚在榻上,陆逊坐在他对面。就在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他们二人脸上的泪水。
心瞬间揪紧了。
我就呆立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相对而泣的二人。我真想对他们大吼: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连你们都只会哭泣,那么这天下还是否有救?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只是继续说着哀伤的话。
陆逊说:“我常在想,我跟随陛下,也有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来……陛下一直待我不薄。吕壹他只是不知道陛下的好,如果他知道了……他也不会这样糟蹋陛下的江山。”
潘浚哽咽道:“如果我死了,魂魄能托梦让陛下明白我等一片忠心,我现在就一根绳子吊死在这里。”
我手中的剑也一下子掉在地上。
剑落地的声音终于惊动了陆逊,他微微侧过头来,看见了我。可潘浚仍在闭目流泪,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
陆逊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脸上呈露出惊讶之色。可潘浚仍在说:
“我生来虽然不是东吴的人,死后也当是东吴之鬼——”
“——承明,”陆逊打断他,急急说道,“是影夫人。”
“影夫人,嗯,影夫人不知现在可好?她跟随陛下这么多年,可如今陛下竟宁愿听吕壹的……”潘浚似是有些糊涂,还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不是,”陆逊又说,“只有影夫人一个人。”
“只有影夫人一个?”
潘浚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惊讶地望向我的方向。他的脸上仍挂着泪水,可悲伤的表情却一扫而空。
“影夫人,陛下呢?”他睁大了眼睛问。
“陛下走到半路让吕壹拦回去了,只我一个人来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突然变了表情的他们,答道。
“咳!”潘浚突然咳嗽起来,咳了一阵,然后把脸一抹,从榻跳下来。动作何等利落,也完全不似重病的人。
陆逊突然笑起来。
“承明,失算了吧?”他看着潘浚笑道。
“失算了,失算了,”潘浚深为懊恼地说,“白白受了这么些苦。”
他突然目光一转,对着门外大吼:“来人!”
方才我一路走进来,一个人都不见。这下潘浚一喊,却见到外面迅速地跑进来一个下人。潘浚对着他,横眉立目地怒道:
“叫那个厨子去罚跪一个时辰!岂有此理,我叫他去调葱汁没错,但没叫他调得这么浓!害得我眼睛都快被辣瞎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满头问号,愈发疑惑地问道。
陆逊有些羞愧地看看潘浚,潘浚又看看他。
两个人的表情都像被人揭了短的孩子,沉默着不说话。
“为什么说失算了?还有什么厨子,什么葱汁,你们玩的是哪一出?”
这话刚问出来,心里便恍然有些明白过来。泪水……哭泣……葱汁……以为来的是孙权……难道?
“不关我事,”陆逊讪笑道,“承明的鬼主意。”
我终于明白过来,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毫无仪态地大笑。
“哈哈……你们……”我越想越好笑,边笑边说,“亏你们想得出来……故意不去门口接驾,故意装作不知道陛下到来,让陛下进来看见你们在这里为他操心得哭?”
“失算了,失算了。”潘浚仍是一脸懊恼。
这一次,我是真的笑出了眼泪。
悲剧成了闹剧。我们三个人笑了好一会,才勉强收住了笑容,坐在一起严肃地谈起吕壹的事。
我将朱据的事说给他们听了。听完后,陆逊不甚唏嘘,潘浚却短短用三个字概括:
“犯傻气。”
我愕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吕壹是王八蛋没错,可是他可以说吕壹欺瞒了陛下,但绝不能说陛下不辨是非。陛下吃软不吃硬,陛下最恨人说他糊涂。朱子范这两样大忌都犯了,陛下会听他的才是有鬼!”
“是啊,”我突然想起来,“吕壹从来都是打着‘忠’字牌行事,也从不一开始就直接在陛下面前诋毁别人,他反倒是说那人的好,等到那人再弹劾他,陛下就开始觉得是那个人有问题,然后吕壹才开始煽风点火。”
“所以我们应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既然能感动陛下,我们和陛下几十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他?”
“承明总是有这样的高见。所以才设计了刚才那个场面。可惜陛下还是没有来。”陆逊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问潘浚。
“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潘浚沉吟着,“陛下肯定无法来武昌了。如果我能去建业见到陛下就好了。”
一股豪气从我胸腔油然而生,我站起来,大声说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他们两个人同时看着我。
“怎么,不相信我?”我笑道,“有承明的光辉思想指引,我知道该怎么办事。”
“我相信你。”陆逊这样说道。
“可是,”我又问潘浚,“你去了建业见到陛下,然后该如何行事呢?”
“这你就放心了,”潘浚笑着说,“他吕壹善于演戏,我潘浚也未必输给他!”
回到建业见到孙权,他问起我潘浚的情况,我便摆出些哀痛之情答道:
“承明他病得很重,但应无大碍。只是在病中,仍日夜思念陛下。臣妾去到他府上时,见他正与伯言一起说起建业诸事,因担心陛下过于操劳,竟至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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