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六、4万年前战争的残与续（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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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斯菲尔挺尴尬的，她不知道诗乃尴不尴尬，反正她挺尴尬的。

“咳，CC，咱们先不讨论周林弟他在跟你说再见之后的事儿了虽然我也挺好奇为啥祈都来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她的事儿的，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先帮周林弟从无意识之海里出来对吧？”

“出来我可帮不了他，能不能出来，想不想出来，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有帮他维持住他的自我认知意识，不被集体意识抹去自我，仅此而已。”

诗乃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要怎么做？”

“一如既往地行动派呢，好吧，其实很简单，强化周林的自我认知就行，再说的明白点，让他在无意识之海里能够清晰的划分出别人和自己的区别就行，至于怎么做，喏，就这样就行。”

CC说着朝着存续之墙勾了勾手拉过来一段墙体——精神空间不用在意物理法则，CC将将手抵在墙上，或者说拄着墙靠在上面，诗乃看着她，等了半天，“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接触墙体之后不断回忆你们和周林独一无二过去的记忆就行，你们和他怎么认识的，怎么谈的恋爱，渡过了什么难关，在一起之后怎么腻味等等等等等等，只要是你们和周林独有的记忆就行，在精神世界里，人与人的接触可以被视作最直接的精神交互，共同的记忆在接触之后可以被唤醒，而这些记忆对于周林来说也是和无意识之海里和群体意识不同的独一无二自己的记忆，回忆这些能够让他记得自己是个个人而不是群体，就这么简单，剩下的就看周林自己的造化了。”

“帮他强化自己的意识还不足以把他拉出来吗？”

“当然不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类似这个道理，”CC靠着墙说道，“无意识之海本身就类似于强制性的梦境，一般情况下人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但是一旦人意识到了，人很快就会醒过来，而在无意识之海里醒过来，则会被无意识之海吐出来，不然，就会和无意识之海融为一体，再也醒不过来。”

“说到底，无意识之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爱丽斯菲尔一边学着CC靠在墙上，回忆着当年和周林在圣杯里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一边问道，其实不主观的去回忆，光是靠在墙上也能管用，她和周林二人共同的记忆会在接触时被唤醒。

“那是一个消除了个人边界的，由种族内所有生物的集体无意识构成的精神实体，说是海水，其形态其实是来自于阿赖耶识的选中者周林的个人意识，如果周林觉得无意识之海不是水而是沙子、火焰甚至是一个由人构成的尸体堆，那外面的无意识区域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也跟当年一样。。。哦对，我想起来了，周林说过，对我们而言的几百年对你们而言可能连一瞬间都称不上，咱们认知的时间是不对等的，那没事了。唔。。。无意识之海里的样子嘛，周林当初跟我形容的是。。。我想想怎么说来来着？”

CC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墙，此时诗乃和黑卡蒂也都靠在墙上，诗乃不放心，总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帮到周林，“CC，就咱们几个是不是不太够？”

“当然不够，那孩子不来吗？”CC指的是祈，“你和周林没有独一无二的记忆吗？”

“好像。。。有？”祈歪着头，CC看了她一眼，转头问诗乃，“刚才我就想问了，这孩子，是不是稍微的有点傻？”

“她只是天然呆而已，”诗乃拉过祈，嘱咐她也照着CC说的做，“就咱们几个是不是人还不够？”

“其实理论上就我一个人也够，人数不在多，在质量，你要是把帝国子民都拉过来反而容易出岔子，毕竟他们对于周林的记忆独一无二的部分少于集体共同的部分，他们都靠上来那就直接是强化集体无意识了，不过。。。要是还有那种不同于帝国人的，和周林有独一无二记忆的人，倒是可以叫过来，还是那句话，记忆不在多，独一无二就行。”

“周御！你爸需要你帮忙！”

“来了大姨妈！我把这四个傻帽儿打趴下就过来！另外大姨妈，要不要把食蜂姐、羽斯缇萨阿姨、狂三还有安德莉亚姐姐和汐斯塔姐姐喊过来帮忙。。。嘶，怎么回事？怎么我这儿第一时间想到的全是女的！我爸这不太对劲啊！”

“安德莉亚和汐斯塔她们能并网吗？”这时候诗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问周御道。

周御想了想，“直接并网肯定不行，但是我可以当转接口，给她俩一个临时入网许可，短时间内应该没问题，食蜂姐和狂三她们就不需要了，尤其是食蜂姐，她都能并大网了，直接拉过来就行，要拉她们吗？”

“顺便把你姐也拉来吧，你爸养的干闺女，我要没记错的话，他一直都有分身留在那边带孩子呢。”

“哦对对对，樱姐，差点忘了还有她，好家伙我爸这是刷新了比我亲妈年龄还小的年龄纪录。。。大姨妈您把枪收起来，虽然我知道您是开玩笑的但是哪怕是在精神世界里挨一枪我也得没半条命，我这就去拉人。”

CC听着周御的声音，“这是。。。”

“林的亲闺女。”诗乃脸黑的跟别人欠了她钱似的。

“周林和你们谁的？”CC无视了诗乃身后一个劲儿摆手让她别瞎问的爱丽斯菲尔。

“反正不是我的。”诗乃表情更扭曲了。

“真是复杂的家庭关系，周林挺能搞事儿啊，啊对，继续刚才的话题，爱丽斯菲尔，你不是好奇无意识之海里的样子吗？我想起来当年周林从里面爬出来之后跟我说的了。”

CC清了清嗓子，“无意识之海是由且只由人性恶组成的，那里的梦境真实的让人难以觉察到自己正在梦中，同时，身处其中的人会丧失一切在现实中的知识、特殊能力、身体素质甚至是运气，以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悲惨的普通人生活着，同时在无意识之海里，没有任何的真善美，兄弟反目，姐妹相残，父子成仇，母女结怨，任何正向的感情都会被扭曲成负面的，朋友的背叛，爱人的羞辱，即便是被称为最伟大的母爱，在无意识之海里也堕落成母亲对孩子的控制欲，更可悲的是在其中的幻影，还有进入其中的人都会对此习以为常，甚至随着进入其中的人越来越下坠，负面感情的同化会越来越明显，浅层的海面还偶尔会有零星的人性闪光，但是越往深处，就好像真正的深海海底，没有一丝的光，即便偶尔看到零星的光电，那也不是什么温暖人心的善，而是凶残狡猾的捕食者引诱猎物的诱饵，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到最后就连进入其中的人都会觉得无意识之海内才是正确的世界，有意识的善也不过是恶的伪装。。。周林就跟我说了这么多，至于他上次怎么出来。。。”

CC一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没说过。”

“光听根本感觉不出来有多恐怖，但是说不定里面的景象要比周林描述的更渗人。”爱丽斯菲尔嘟这个脸说道。

这会儿周御已经将其他人带过来了，安德莉亚和汐斯塔是第一次进入帝国人的精神世界，而且本来就不是人类的她们被这个精神直接本能的视为异物，如果不是周御帮着她俩抵抗精神世界的反应，她俩早就被弹出去了。

“为什么连我也要来帮忙。。。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食蜂嘴上说着不情不愿的话，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环抱着双腿背靠着墙，食蜂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在她身边的是狂三，“虽然我也和你差不多，但是周林至少帮过我的忙，我也给他填过不少乱子，这次，就当是报答他了，呵呵，不过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他欠我个人情啊。”

“想都别想。”诗乃翻了个白眼，爱丽斯菲尔苦笑着叹了口气——三个女人一台戏，好了，现在这儿要是热闹起来，我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