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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灵伯府。
张玉郎睁开眼,起床来到后花园里练功。
自从来到大夏,无论多忙,他都坚持起早练功――除非起不来。
九月刚过半,大日初升,红彤彤的感受不到温暖,关中的气温已是凉意森然,北风拂面而来,令人心底悚然一寒。
“去年刚来此地的时候,好似也是这种气温,不,比这更寒冷一些。”张玉郎思索着,手脚不停,感受着身体从冷到热乎的转变。
聂古儿风穿着大夏服饰,留着西番的菠萝头,在另一边练习刀法。
老陈拢着衣袖,两手对插,慢吞吞的出现在凉亭里。
他虽隶属银龙卫,却经常在南灵伯府过夜,张玉郎给府中给他安排了房间。
银龙卫是隐于暗处的组织,没有公开的办公地点,一切条件都需要自己克服。
张玉郎有时候也会怀疑,老陈假借效忠他的名义来蹭房子住。甚至,顺便替大成皇帝监视他。
否则,以老陈行走江湖忽悠人的本事,在长安府买下一座府邸并不难,但他名下却并无房产。
这时,盛装打扮的闫小五扭着窈窕清丽的身影,婉婉而来,乖巧的立在一旁,静静望着张玉郎,一双宛若秋水般的眸子里清澈映人。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欣喜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今天她名义上的夫君,答应带她去逛街。
张玉郎注视着眼前犹如古画的女子,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盛世美人”的字眼,心下默默对比着她与其他几女的颜值身段。
云飞烟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清冷宜入。天心婆婆则是软的,如棉花一般,会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燕无双火辣热情......
思及燕无双,张玉郎顿时有些抑郁,摇摇头,收了功,将四不像从马棚里牵出来,跳了上去,再将闫小五抱上马背,揽在怀里载着往外走。
老陈和聂古儿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拉开不近不远的距离。
四不像迈着蹄子,哒哒哒的走在街上,张玉郎默默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弥漫在鼻口中的淡淡幽香,心下忽然一动:“小五,你想不想回川中看看....”
反正自己也被一撸到底,无事一身轻,川中那么大,何不趁机去看看。
可能不行...这时候出去浪,我会被飞烟捶死的。
闫小五一脸欣喜:“真的吗?夫君。”
一声甜美腻人的夫君,叫的张玉郎又改了想法。
对啊,我可以带着全家一起去川中。
可能还是不行,倒霉儿子才两天,顶不住长途跋涉。
张玉郎顿时气馁了,
见身后没有回应,闫小五也微微撅起了嘴唇,脸上闷闷不乐,心下还是保持着喜悦的底色。
几个月相处下来,期间还同生共死过,闫小五对张玉郎已是颇有了解。像个暖男,不似大夏男子那般大男子主义,很顾家,情感不粗糙,待人和善。粗中有细,细中又有粗。
倒不失为一个如意郎君。
她很满意。
以前,因为父母指婚的缘故,没有感情基础就要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府,尤其是和两个妹妹分开后,她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近情绪才有些好转。
最初,闫小五对“夫君”这两个字是抗拒的,总觉得叫不出口。当然,她对张玉郎并不抗拒――也没有抗拒的资本。
好在,张玉郎并没勉强做一些她不爱做且不太懂的事。
如今,她可以很自然的叫出“夫君”两个字,也会满心欣喜的依偎在张玉郎怀抱里,但喜悦中还有一点点隐隐的惊慌。
有时候,忽然有个硬物抵在她臀后的时候,她就莫名慌张起来,心如鹿儿撞。
有时候则不知道惊慌来自何处。
大街上车马辚辚,人流如织,一个个铺子鳞次栉比,提着水果篮卖脆梨的小哥,挑着馒头挑子的矮矬汉子,行色匆匆的路人,大凉天呼扇着折扇的富家公子哥,茶馆门口磕着瓜子的媒婆...尽皆涌入眼帘。
若是二楼上再有个小娘子,举着一根撑窗棍砸下来,那这画面就完美了。
正思绪发散,张玉郎忽然被街上一件新鲜事物吸引住。
只见萧展神色专注的蹲在一个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摊位旁,与摊主――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叟攀谈着,老叟一脸和善,耐心的作着解答。
萧展指着一个脑袋的大小的瓦罐问道:“老丈,这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老叟耐心介绍道:“都是宝贝!”
“宝贝?”
“这一罐是虎的宝贝,二两银子一根。这一罐是牛的宝贝,五十文一根。这一罐是鹿的宝贝,一两银子一根。这一瓶是驴的宝贝,八十文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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