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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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身体石化般静止，脑海念头却飞速运转。

“求助！当精神科实习医生第一天。”

“我一进来就看见常威，不，一个正准备跳窗越院的精神病，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念头一号问道。

“你是白痴吗？赶紧按紧急求救铃，让专业的安保人员来处理。”念头二号道。

“他手里还有两根钢筋，这么长！这么粗！磕着就死，碰着就伤死。”念头一号补充道。

“保持镇静！有武器不一定强，先用秦王绕柱周旋，等安全了再呼叫专业人士。”念头三号道。

“忘了说，钢管是他从窗户生生掰下来，这种情况怎么办？”念头一号道。

“祈祷！然后把祖传的墓地九五折劵放在显眼位置，不给国家和人民添麻烦。”念头五号道。

“……”

陈升的情况并没有比张天好多少。

第一次感受到名为‘慌乱’的情绪。

全身肌肉紧绷，面皮通红发热，理智下降趋近于零，连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合适。

源头正是突然闯入的张天，或者说他所带来的未知变量。

“人！这是时候怎么会来人？”

“自称为：人类，到底是什么微生物？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神！

拥有近乎有信息全知的能力。

做任何事要么0%，要么100%，或者说但凡有亿分之一的概率，对神而言都是100%。

所有变量都是已知的恒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概率。

陈升神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意识陷入永恒沉睡这件事，祂也在变化出现的一刹那知晓，然后安静祥和的等待死亡。

然而人类知晓的信息只是冰山一角，吃个饭、撒个尿都有至死的概率，这对神来说简直恐怖如斯，这一种足以逼疯神的精神毒素——不确定性。

“……”

短短一刹那。

房间内就只剩下一个思维还正常的人。

【办到了！竟然真的办到了！】

【意志超越了肉体完成不可复刻的奇迹。】

林聪眼中似有光。

内心对陈升所有不屑的吐槽，此刻尽数化作浓浓是的敬仰。

作为一名深度网瘾少年，整整半年没碰到电子产品，这种痛苦没有人能体会。

谁要是能带他逃出精神病院，这不仅拯救了他的身体，还救赎了他的灵魂，哪怕对方是一个自称为神的精神病。

不对，什么精神病？

那就是神，是电，是光，是我唯一的信仰。

“大神不要管这个小菜鸡医生，拿出一证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