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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翊祖在比赛进行到不到百手的时候就跑了,只留下韩尚勋和金善雅留在研究室里面面相觑:“咱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么?”
“似乎,没有了。”金善雅看看左右空无一人,“嗯……我要去逛街,你干吗去?”
“我?”韩尚勋看看棋盘上已经百无聊赖的进程,看看已经没多少棋迷还坚持着要看完比赛,摇了摇头,“一会儿我去看复盘。”
还有啥可复盘的,陈冲和山田进行了一下简单的讨论之后,就离开了对局室。
“明天对王檄。”韩尚勋笑着搂着陈冲的肩膀往外走,“你打算怎么下?”
“不知道。”陈冲叹了口气,很迷茫的站在那看看天空,“王檄到了么?”
“他是4点的飞机,现在可能刚登机。”韩尚勋看了看表,“晚上到。”中国队因为早就填好了出场顺序,因此这次抽签只来了领队罗建文和主将谢赫两个人,其他人还都在国内进行丰田杯的预选和招商银行杯的比赛。
王檄九段,也是世界大赛亚洲杯的冠军。不过这个比赛似乎不是很受重视,至少不在韩国棋院的免除兵役赛冠军上。
韩国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家,就算是运动员也必须要在兵营里呆上一年才能被放出来。现在金载垣就服兵役去了,陈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小子刚玩儿完枪。而韩国棋院却不是很受得了这个兵役的影响,因此在上个世纪和国fng部商议之后拿出来一份名单,只要拿到名单上的冠军就可以免除兵役。
2013年的修订版是明月杯、应氏杯、lg杯、春兰杯、三星杯、富士通杯和丰田杯,中环杯正在讨论能不能加入进来。
另外棋手还有个权力就是在需要比赛的时候,可以离开军营外出比赛,这个也是协商的结果。
韩尚勋却有另外的一个话题要说:“凭你的计算力,应该去参加亚洲杯。30秒一手的快棋可能更适合你。”
“问题在于我不是没拿到物价信息杯么?”陈冲抓了抓头发,“亚洲杯的规则是快棋赛冠军才能参加,我在物价信息杯里不是被安达勋给淘汰了么。”
这也是真的。韩尚勋叹了口气:“其实我倒觉得你要是能参加的话,拿亚洲杯十拿九稳,你催秒的功力全世界谁也比不上你。”
先考虑一下王檄吧,这个才是眼前祸。现在在冲绳的韩国棋手只有徐能旭陈冲和韩尚勋三个人,坐在陈冲的房间里讨论王檄的风格和应对。
出去逛街的金善雅初段直接被无视了。
“他很果敢。”徐能旭把棋谱放在棋盘上,低声说,“布局很好,中盘勇猛善战,但是官子就一般了。”
这话听着和说陈冲也没什么区别:“至少官子也不差。”王檄参加过四次农心杯,两次折在朴永训手里,一次倒在山田规三生那里,还有一次被以柔克刚的藤原枫杀了上下两条大龙,现在他们讨论的就是前年王檄败给藤原的那盘,“刚则易折,王檄招法有的时候太烈,而且在优势下还容易出随手。”韩尚勋和王檄也没少交手,“反正我只要坚持到官子,就可以等他犯错了。”
可我不能等到官子,那样就是王檄等我犯错了。陈冲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是什么。
无论如何,他也是业余的出身,官子和这帮从小就浸淫在围棋里的主儿差的很多。
“无所谓了,想怎么下就怎么下吧。”韩尚勋对于陈冲倒是很有信心:这小子上次差点把苏羽算计死,对上王檄未必就会吃亏。
王檄,是个很文文弱弱书生一般的人。
当然,下围棋的似乎都是书生,或者是狂放不羁或者是安闲文雅,却极少见能有个铁塔般黑大汉坐在那里下棋。
这个是印象,实际上全国上下下围棋的人天生身材高大健康壮硕的也有的是,只是人们总习惯性的把棋士们想成羽扇纶巾的公子。
曰本棋院的横田茂昭九段是裁判长,走进对局室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已经坐在了棋盘边,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让他们抓子猜先。
黄翊祖和韩尚勋两个人继续呆在研究室里观战,只不过和第一盘的时候一样,徐能旭继续不出现。
“你猜猜,王檄会怎么对付陈冲?”有了金善雅这个翻译,韩尚勋和黄翊祖也可以比较顺畅的交流了。黄翊祖这时候已经登陆上网站,开始做解说员的工作,偶尔扭头问韩尚勋。
“应该还是战斗分胜负。”韩尚勋看着陈冲的黑子落在右上星,低声说,“不知道,看看陈冲怎么下再说吧。”
王檄的应对让研究室里的两个人很吃惊:“第二手……挂角?”
黄翊祖凝眉注视着那手棋:“王檄打算模仿一下陈冲么?”
“应该不是。”韩尚勋的身体向前倾着看着棋盘,“陈冲的攻击流自成一家,而且他有绝对的手段来弥补那些断点,而王檄还是布局之后要求均衡的……至少我看到的王檄是这样。”
“可现在王檄就是第二手挂。”黄翊祖调出了昨天的棋谱,“和陈冲昨天的布局一模一样。”
“他是要模仿一下陈冲的手段么?”韩尚勋不以为然,“陈冲是这种下法的大拿,王檄凭什么就认为这样下有好处呢?”
不过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陈冲没理会右上,跑到左下又占了个星位,王檄跟过去挂。
“会不会,陈冲抢占四角,然后王檄把四个角再都挂一遍?”黄翊祖开玩笑似的提出来这么个想法,不过谁都知道这样做只能是让先手的陈冲好处理,所以当陈冲在右上飞出守角的时候,王檄占了左上小目。
“后面可能会大拆上边。”黄翊祖把一个变化图发上去,“如果陈冲在右下占角的话。”
陈冲没那么干,抬头扫了一眼王檄之后,在左上一间挂小目。
“奇妙。”黄翊祖啧了一声,“我知道现在流行把局面打散,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干。”
也不算新鲜。还有更极端的下法了……韩尚勋瞟了一眼黄翊祖:看来你不是个常上网下棋的人。
局面彻底散了,每个角现在都被挂了,而且上下左右谁也不挨着谁,颇有些打麻将十三不靠的意味。
“后面应该会平稳一阵。”韩尚勋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局面,笑了笑,“陈冲要安定右边,王檄应该会稳住右上。黄兄,”他看看黄翊祖,“你觉得如果左上角走成一个大雪崩,会如何?”
“走不成大雪崩,下边是迷你中国流。”黄翊祖对这个很肯定,“陈冲会……没意义了。”他刚刚要看大雪崩的变化,但陈冲已经开始攻击右上的那枚白子了。
“王檄跳出来了,陈冲在右边拆,王檄在上边一攻二。”韩尚勋看着两个人飞快的落子,叹口气,“行了,其他的都没意义了,混战开始了。”
王檄这盘棋,就是打定了要和陈冲比力量的主意。他在来冲绳之前孔杰专门找他和他说尽量把棋下厚,把局面拖到官子里他就有6成以上的机会获胜。可他还是打算先和陈冲比一比力量再说。
“五个孤子,一条大龙。”黄翊祖对于这种局面的出现感到很有趣,“陈冲恐怕一个子都不会放弃。”他看着黑棋在左上飞回来反击开始沉思,“王檄的这个布局目的是什么呢?”
“人们都说,现代的围棋是速度的围棋,计算力和力量成了决定一盘棋胜负的根本。”韩尚勋在棋盘上飞快的摆着各种变化,“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你看吧,20手之内五条大龙开始互搏,就看谁能先杀对方了。”
陈冲却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局面的出现。他更喜欢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攻杀转换,而这种对跑的不确定性太高,一个不留神没准就让人把不知道哪一块杀得干净。那时候可就不好争胜负了。
但还是要跑,形势所迫不能不跑。陈冲算了一会儿,飞攻上边。
“他这是放右上白棋做活了。”韩尚勋立刻看出了陈冲的用意,“他想把局面控制住,不过白棋未必舍得做活让黑右边成这么大一片。还要看王檄的应对。”
后面的十手棋是双方必然的手段,然后选择权被交到了王檄的手里:是要先活右上把先手交给陈冲然后跑上边,还是跳一下左上给黑棋更大的压力然后黑白双方加一起五条大龙搏中央。
这是个很困难的选择。韩尚勋和黄翊祖两个人疯了一样的摆变化寻找双方的路线,但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复杂了,短短的10分钟里根本就算不清楚后续的各种手段。
10分钟之后,当五个变化图已经上传到网络上的时候,王檄选择了先爬右上。
“后手活。”韩尚勋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着王檄的选择叹了口气,“这算什么?退让么?”
“不退不行。”黄翊祖的想法稍稍靠近王檄一些,“我想,这可能是他在看到陈冲的力量之后所做的选择吧。不过虽然是后手,要等着陈冲攻击上边,可外面还宽,下边白棋的迷你中国流也有接应,陈冲并不好杀。”
“陈冲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左上的后顾之忧处理好。”中国棋院里,刚刚结束招商银行杯比赛的周睿羊和钱语衡正围在电脑前看着这盘棋,“不过陈冲要是放王檄一马会怎么样?”钱语衡提出来一个观点,“先杀左上角把中央的白棋大龙放出去,然后拿着先手捞左边。”
“王檄恐怕不会让陈冲这么轻松。”古力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低声说,“那样他就会弃子,然后利用黑棋气紧的毛病在外面收气。”他按动鼠标摆了这样的变化图,“陈冲得角,王檄威逼左下,这样陈冲必须要活左下角,然后白棋反身回到下边张开迷你中国流的模样,这样左边的大部分和几乎整个下边都是白的,中央……”古力算了算,“中央从天元以下都在白棋大龙的笼罩范围内,左下角黑棋活也是苦活还不能出头,中间太大了。”
王檄算定了这个变化有利于自己,放掉了左上角的变化,在外面挂一手包围黑棋。
韩尚勋看着这手棋,侧过脸低声说:“这里?为什么不是小一点的尖?这样身后有问题啊……”
不能由着白棋大龙简单跑出去。陈冲咬着嘴唇沉思良久,冲进上边白棋的断点强行又把外面三枚白子和大龙分断开来。
在钱语衡他们纷纷评断陈冲这一手太过分的时候,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和洛突然说话了:“妙手。”
“嗯?”钱语衡转回头看着和洛,“如何妙手?”
和洛不出来,躲在角落里摆个变化图之后发给众人:“交换之后外打,上边黑棋征子有利,再跳一下搭成活型,而白龙在被分断后依旧无眼,而且左上黑杀角后手变先手,白棋中央厚薄大异。”
“可问题在于,陈冲这个子也是要跑的。”周睿羊转过头看着棋盘,“左上活了,上边活了,但又给自己造出来一个绝不能被杀的筋来,很好么?就算白棋外面的薄了,那三个子可也不是死样!陈冲自己气紧是真的。”
“跑大龙呗。”欧阳倒是真想的开,“陈冲在这里侵消,好像王檄也没什么办法吧?”他在电脑上棋盘一处落下一子,“这里如何?”
要这样的话,陈冲可就太深谋远虑了。周睿羊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问:“我的机票是什么时候……”
“也不是就彻底不行了。”韩尚勋对于王檄落下的疑问手就被陈冲一把揪住很赞叹,但他却并不认为王檄这个时候就不行了。他看看谢赫在sn上发过来的几句话,问黄翊祖:“这是什么意思?”
黄翊祖对于简体中文的阅读也有困难,仔细猜了一下,说:“他们可能有个变化图要发过来,让我们去某个房间看。”
韩尚勋对于这种事情很熟悉了,上次七九段对施襄夏的时候一帮人在明月网上对局室里开了三个房间做研讨:“哪里?”
黄翊祖找到那个房间进去看了看,低声笑了起来:“也亏着他们想得出这个侵消来……”
“要这样的话,王檄就悬了。”韩尚勋看着那个变化图,提出来发到了解说里,“绝好的分寸。”
王檄看到了那个侵消的点,但他却没工夫去补:现在陈冲正挖在他的腰眼上,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侵消而让陈冲自由自在的钻回去。
那样的话后面那个侵消虽然不成立,但左边三子被杀这盘棋也就结束了。
他只能深吸口气平缓一下心情,走完这个变化然后在陈冲侵消那枚子边上强行穿断。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钱语衡重新审视棋盘之后,知道了王檄现在形势突然落后的根源,“刚才外面不应该挂,应该尖。尖之后间接的弥补了背后的那个空当,虽然在左边要损一些,但这盘棋最后还是细棋,至少可以等陈冲官子出错。”他又看了一眼现在的局面,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成了双方对着破坏对方的成空潜力……但王檄不妙。”
20分钟之后,当陈冲在下边先手飞下逼白棋低头后退的时候,王檄花了4分钟把局面重新清点了一遍,然后确定了一个事实。
“黑盘面12目到14目。”韩尚勋已经把棋盘嚼透了,转过身拍了拍黄翊祖的肩膀,“后天,看你的了。”
看我?黄翊祖苦笑了一声站起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周睿羊飞到了那霸。
“来这么早干什么?”韩尚勋和周睿羊的关系不错,“明天还有一盘黄翊祖的比赛了。”
“我知道。”周睿羊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开始办理入住手续,“就是打算早来一天,享受一下阳光沙滩。”他看看左右,“陈冲呢?”
“那小子和金善雅出去晒太阳了。”韩尚勋满脸的苦笑,“留下我一个人在酒店孤孤单单……”(假设他们暂时都吃了哆啦梦的翻译年糕,不然写起来太麻烦了)
“没事,兄弟陪你。”周睿羊拿起行李走进电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那是濑户大树么?”
韩尚勋在电梯关门前的一刹那看到了那个人影,点了点头:“是他,没想到他也来这么早,一会儿去打个招呼。”
三个单身汉排成一排躺在沙滩上,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不远处还有一对“狗男女”(韩尚勋语)在那煞风景。这让周睿羊想起来一句话:同学们,我来晚了……
“我总觉得,我来早了。”濑户大树七段也是光棍,满眼羡慕的看着在海里游戏的陈冲和金善雅,“何苦来看人家亲亲热热。”
“主要不还是为了明天的比赛么。”周睿羊叹了口气往身上涂防晒油,“黄翊祖呢?”
“黄老师闭关修炼呢。”韩尚勋在冲绳已经呆了快一个礼拜了也是无聊得很,“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场……奶奶的,就不该让陈冲当先锋。”
周睿羊插进来一个话题:“听说农心集团又提高连胜奖金了?”
“什么时候?”韩尚勋并没听到这方面的风声,“没听说啊。”
“据说有这个动议。”周睿羊说,“三连胜从1200万改成1500万,多胜的奖金不变。”
濑户大树插进来说:“我也听说了,不过好像是从下一届开始改。好像是因为人民币升值韩元贬值的问题吧?”
人民币又升值了。韩尚勋对于这种消息一向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手里用人民币买的那些明月公司股票越来越向养老金方面靠拢,而恨的是自己钱包里的货币又开始缩水。
“当初明月公司的股票刚上市的时候,才30块钱一股。”周睿羊在那叹气,“可我没买。当时唐莉也劝我买,孔杰也劝我买,可我就是没买,结果六年之后到现在变成125块钱一股,当初要是投进去20万现在也变成小80万了。”
韩尚勋听到这句话觉得自己颇英明:当初四处借钱甚至连爹妈棺材本都借出来凑了1亿韩元,也就是60万人民币买了200手明月网科的股票,四年之后仅是分红派息扩股派送就把借的钱都还清了还略有盈余,随着大前年明月在纳斯达克上市,自己的200手变成了230手,去年年底的明月年报出来之后再度增资扩股,他再跑跑古力和陈好的后门,就变成了320手。
32000,乘以125,再乘以汇率180……韩尚勋趴在沙滩上都快笑翻了。
“这就是狗腿子的嘴脸。”周睿羊看着在那笑得死去活来的韩尚勋叹息,“韩童鞋,这个不能这么算。当初你买股票的时候汇率是1:138,现在的汇率是1:180,再加上银行的折扣……”
韩尚勋看了他一眼大笑三声:“周同学,我没错,是你算反了!”
濑户大树连连点头同样的笑不可仰:“没错,我当初也是四面烧香借钱买了300手,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去巴西买块地做地主度过后半生了……”
孽畜们……当初周睿羊在众多棋手的劝告下,也想买来着。但那时候他才16岁,他父母还掌管着他的财政大权。而且他父母在听说明月公司是一帮棋手戳摊干起来的之后就坚决反对去买这种公司的股票。
中国的股市,看的不仅是业绩,而是庄家以及公司后台。很不幸的是,明月的业绩极好,王文达无师自通的运营手腕高超,再加上去年增资扩股时候苏羽和古力两个人各自从自己的帐户里拿出3%的股份秘密送给某位zf公务人员,现在的明月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连明月本部大厦站岗的都是赵杰从野战军找的最好的退役军人,股票不涨才见鬼了。
“可惜了。”周睿羊长长的叹了口气,闷着脑袋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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