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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刚停,野战医疗所,黄玉郎右手提着“微冲”,左手毫不客气地推开挡路的人,他身后的四名士兵,簇拥着一个担架急匆匆冲了进来。他们刚从“狼山”高地下来,身上衣衫褴褛,全身湿透,衣角还滴答着血水,满脸杀气腾腾。他们直接把伤员抬进了野战手术室,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办什么手续。一个专门管这事的女兵刚叨叨了几句,黄玉郎的脸一下子就翻了,蛮横地骂道:“办个屁手续!马上给我们副队长做手术!”女兵还想说他两句,专科手术队的军医东方红刚好路过,就给制止了。这是一群半失去理智的刚从战场上下来,杀红了眼的士兵,他们是没有啥道理好讲的,你要再敢跟他啰嗦,惹毛了他们,他们很有可能会毫不客气地拿枪顶住你的脑门。东方红是个老兵了,她很清楚这些兵现在的智力和心理状况,她刚做完一个手术,简短地问了几句话,就没办什么手续,马上让军工将伤员抬上了手术台。
今早的“拔点”作战,一下子送来了二、三十名伤员,野战医疗所军帐前摆满了伤员,没有一副担架是绿的,没有任何伤员的绷带是白的,抬担架的军工、战地救护队的人,没有一个人的裤脚不是流着血水的。野战医疗所的任务是前接后送,可是为了避免伤员失血过多,为了救生,急茬儿的手术必须得做,这使专科手术队军医们的工作极限和精神,都受到了严峻的挑战。东方红自以为是经历过大事儿,也见惯了脓血的,不想战场上的情景使她心灵颤抖,身体、精神几乎支撑不住了。她已经在手术台边站了七、八个小时了,本来她该下了,但听说刚抬进来的是突击队的重伤员,血压已接近零,马上又打起了精神。野战手术灯下,她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沾满了战场上的硝烟、泥土的花脸,胸口的绷带一打开,涌着气泡的血在咕嘟咕嘟地冒,她什么也来不及想,便机械地向护士下着简短的医嘱和命令——止血钳、纱布、弯嘴钳、镊子、手术刀,血,快点,血!什么,他这种血没有了?
“米小米,他什么血型?”她问。
“领章上写着Rh阴性,这种血型本来就少,也没有备存。”
是呵是呵,谁估计到这战争的残酷性把一个具有万分之一血型的伤员送来了呢?
“紧急输血!”通知下去,担架队军工的胳膊伸过来了,伤员也从床上伸出胳膊来了。一条条尚存的、无力的胳膊、一张张脸上失血的嘴唇都在颤动。
“抽我的……”
“你他妈是吃白饭的?!快点过来,抽!”战争使人都毛糙了起来。可护士米小米哪是饶人的人:“你他妈乱叫啥?你啥血型?”
“O型。”
“不行?”
“不是说我们是万能输血者吗?”
“你他妈懂不懂科学?Rh阴性的人也要输Rh阴性的血,要是万一输了阳性的,第二次再输阳性的血时就会引起溶血反应。有没有‘熊猫’血的人?”
众人摇头。
米小米极为失望地返回手术室:“东方姐,没有这种血型的人。”
东方红心里一动:“我不就是这种血型吗?抽我的。”
“你还要做手术,能行吗?”
“手术做不成了,还有其他医生嘛,快来抽。”
米小米手里的针头扎进了东方红的血管里。殷红的鲜血又“滴答滴答”地流进了伤员的血管里。
输了血,伤员已经擦去硝烟、血迹、泥土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血色,他睁开眼,看见了在胳膊上手按棉签,坐在凳子上闭目的东方红:“东,东方------”
东方红睁开眼,站起来奔到了手术台边:“怎么,是你?文*!”
高文*嘴角十分困难地咧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我,我的血是,是你输的?”
东方红点点头。
高文*眼里倏然射出一种异样的光,想伸手抓东方红的手,但剧烈的痛苦使他疼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你们认识?”拿手术刀的专科手术队队长转过头问东方红。
“我们在新疆乔可卡亚雪山有过生死之交,他救过我的命,我给他当过俩月的妹妹。”东方红心疼地看着高文*。
高文*胸部急剧地起伏起来。
“好,你累了,回避吧,要打麻药了,不要让伤员激动。”队长说。
“好,我坐一边看着。”东方红回到了原位。她心里也一阵激动,但更多的是难受,有输了血后的难受,但更多的是看到躺在手术台上这个几乎和她很亲近的人,伤如此之重引起的难受,刚才,不是他叫,她就没认出这个消瘦、胡子拉碴,满身是血的高文*。
听着手术盘里“当啷”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她昨晚一整夜就没睡好觉,迷迷瞪瞪中,她做梦梦见那个男人带着突击队一举攻克了“狼山”高地,突然,一颗子弹就打中了他,她大叫一声醒了,远处隆隆的炮击声也就传了过来,她也就早早地跑到工作岗位上,检查气囊,准备手术器械盘、备刀、消毒、备药,这些本该护士做的,她也就早早地做好了。
想到此,东方红的心猛然一下揪得更紧了,心慌意乱,她再也坐不住了,再去找点事做吧,洗洗绷带、敷料,或者就干脆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下了阵地没有。
她提上水桶,摇摇晃晃刚出手术室,又有一群士兵,军衣褴褛,簇拥着一个担架,小跑着要往手术室闯。
东方红伸手拦住:“这里面在做手术,不能再进了。”
“东方,是我,大勇。”为首胳膊缠着绷带的军官说。
“你脸蹭成花猫了,我没认出来。”
“担架上的是向阳,快,准备手术。”陆大勇焦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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