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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列吼叫着,向西北方向吃力地爬行着。海拔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薄。从车窗向外看,起先,是黛褐色的高山,一叠叠,一重重,盘亘交错。尔后,是金黄色的沙漠,一片片,一层层,连绵起伏。再后,列车就进入了一片银色的世界,远望那山,婀娜多姿,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维吾尔族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那富于色彩的不断的山峦,当它披着薄薄云纱的时候,像少女似的含羞;当它被阳光照耀得非常明朗的时候,又像年轻母亲饱满的胸膛。斜阳、银峰、雪原、牧群,骑着骏马,戴着毡帽,背着猎枪的牧民,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西北边陲的风光一扫新兵们离别亲人的伤感,他们或偎或坐,透过车窗,尽兴地望着神秘的雪域高原;成堆成团,嗑着瓜子,尽情地聊着广阔的天南海北。
上车坐定后,杨向阳从父亲送的书包里,掏出《北约及华约国家陆军战术要则》,认真地看了起来,他不时地用笔在书上拉着杠画着圈,做着眉批,记着笔记。军事理论、武器知识和名人传记一直是杨向阳百看不厌的篇章。孙滨三军胜魏兵,曹操官渡败袁绍,红军飞夺泸定桥,八路首战平型关,蒋军大败双堆集,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军冲绳强登陆,这些中外历史著名战役,使他常常惊叹于战争的奇谲与伟力,幻想着未来作战中的奇谋妙计;美机“f-16”的骁勇,苏制“AK-47”的精准,中国“东风”、“巨浪”的威力,使他常常想象未来的战争,在“高、精、尖”武器的对决中,在这个躁动的、喧嚣的,充满暴力、鲜血和争斗的地球上,谁将沉浮?
杨向阳神情专注地看着书,窗外雄浑的风光,窗内凑趣的谈笑,都没有使他分心。他像一个饥肠辘辘的穷光蛋,扑到一桌丰盛的菜肴上,不顾一切地吞食着,直到列车停了,带兵的马连长通知大家下车到军供站就餐,杨向阳才将书放在车桌上,用书包盖上,下了车。
军供站的饭还是不错的,四菜一汤,馒头米饭。但东方白想着妈妈送的烧鸡,就胡乱地扒拉了几口军供站的饭菜,出饭堂,上军列后,碰到了坐岗的值班员陆大勇,便激动地喊起来:“哎呀,妈呀,这不是老同学大勇吗?你怎么也接受改造来了?”
陆大勇站起来搂住了他:“毛病多,不改造行吗?你咋不吃饭,回来了?”
“吃那饭呀,以后机会多的是。回头聊。”东方白打了个招呼,回到原位,拿出袋里的烧鸡,扯下一条腿,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这东方白还是个小气鬼,人多时就没敢拿出来吃,哼,看那乡下来的些土包子,几块糖就把他们乐得屁颠屁颠的,我拿出一块鸡,还不召来一群狼?
啃完一条腿,他觉得有些内急,便向车门口走,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空的,四下瞅了瞅,看到左前一车桌书包下压本书,遂上前拿起,扫了一眼书皮,嘁!新兵蛋子,立正稍息还没学会,研究起战术来了,还他妈尿的高,研究的还是外国战术,这华约国和北约国是哪两个国家,咋没听说过,涉及外军的东西应该是机密的。嗨,管他妈什么机密,老子先擦屁股,“嚓,嚓”,他从书中扯下几页纸,装进兜,把书撇到车坐上,跳下车,上厕所了。
这一切,陆大勇看了个一清二楚。
吃过饭返回的道上,杨向阳被东方红喊住了。杜美也跟着东方红,她打小就认识东方红,过去,交往不多,她还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比她大的姐姐,这次见面还闹了些不愉快。那天,东方红家访,下起了小雪,正赶上杜美收拾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杜美只将“干妈”给的衣服收了回来,爹妈的衣服就没管,东方红看见了,随手收了衣服,跟着杜美进了门。家访出门时,在随访表中签字时,杜美看到了在协作精神一栏内,东方红打了个问号,便问为什么。东方红说,你好好想想。杜师傅反应过来了,忙说,到了部队,得好好改一改你这个臭毛病,跟你东方姐学,不管啥时候,心里都要有别人。
为这事,杜美对东方红生了一肚子气呢。但杜美又是个实用主义者,东方红是首长的千金,干妈的女儿,还将代新训的女兵排长,把她跟紧一点,不吃亏,新训结束,没个嘉奖,也能混个红旗下照相,这样想着,她便经常跟着东方红。两个漂亮的女兵,走到那儿,那儿便有了一双双张望的眼睛,回头率极高。
在新兵们热辣辣的目光下,杨向阳大大方方地向东方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排长,有什么指示,请讲,列兵杨向阳。”
东方红也没还礼,乐着说:“你这人,天生当兵的料,见面敬军礼,出口喊报告,闭口请指示,我看,你直接下连当老兵算了。”
杨向阳很谦虚:“谢谢东方排长的鼓励,完成一个老百姓向军人的转变,还有很多的条令我不懂,排长要多帮助呀。”
“我不是给你说过,以后叫我大姐嘛,咋改不了呢?”
“以前是学生,现在成了兵,得按部队条令叫。条令条令,条条都是命令。”
东方红更乐了:“我看以后就叫你杨条令算了。”
三人说笑着上了车,到了杨向阳的坐位上。杨向阳发现了桌上的异样,急忙拿起车坐上的书,翻了翻,拉下了脸。
“怎么了?”东方红问。
杨向阳翻到书中被扯掉的部分,生气地说:“谁手闲了,找块砖磨磨,扯书干嘛。这书很珍贵的,是上车前我父亲送的。”
东方红要过书,看了皮,也生气了:“这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书扯了干嘛,神经病!”又安慰杨向阳:“待会儿人齐了,我问问谁干的,让他把扯下的拿来。”
杨向阳苦笑:“算了,大庭广众,没有人会承认的。好在撕掉的那几页我都看了,重要的都做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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