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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们便开始收拾战败的残局。一个孩子边填陷阱边对铁蛋埋怨说:“你爹光寄信有什么用,寄把枪来就好了。”
二蛋笑他:“你当部队是为你们家开的,那是为国家开的。”
“不管为谁开的,枪都要掌握在好人手里才行,握在坏人手里,那可不得了。哎哟,咋这疼呢?”另一个孩子摸着挨打的屁股呻唤着。
铁蛋气愤地说:“坏人握枪的还少?远的说,鬼子汉奸和老蒋,近的说,侯蛋他爹和‘高二瘸子’。”
党娃劝他:“我爷爷咽气时说,不要招惹他们家。刚才马知青说的话,虽然我也觉得有道理,就像我们村子里,犯贱的人吃柿子专拣软的捏。但我还是要听我爷爷的,做事要以德服人,以德报怨。”
二蛋嘲笑他:“你生来就是个软柿子,还以德服人?我要是你,谁敢再欺负,搞把枪整死他。”
党娃反唇相讥:“铁蛋那么有能耐,连把木枪都没搞到,你能?”
这话再一次刺激了铁蛋:“别说了,我一定搞把枪,真的搞不来,搞把木枪还不成。”
“真的,太好了,拉钩发誓,一百年,要算数。”几个孩子向铁蛋抻出了手:“有了木枪,再不咋地,也能和侯蛋他们打个平手。”
拉完钩,孩子们忘了疼痛,有说有笑地回村了。
“妈、妈,我爹来信了。”铁蛋高声喊着进了家门。路喜鹊正在厨房里和妯娌郝腊梅做饭,听儿子喊丈夫来信了,几步跑到儿子跟前,接过信,一把扯开封口取出,看着看着,秀美的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
“嫂子,哥在信中说没说想你了?咋想的?”郝腊梅和嫂子的关系处得不错,调笑嫂子。
喜鹊在腊梅肩上拍了一下:“去你的,没个正形。咋想的,你晚上上了炕去问尚农。”
“妈,看你脸红的真好看,快说,我爹在信中写了些甚?”铁蛋冲着娘直乐。
“腊梅,今天是个甚日子?喜事成双啊!铁蛋,你先别管信,快到上窑里看看谁回来了。”喜鹊喜滋滋地说。
“谁回来了?”铁蛋嘴里念叨着,冲进了上窑。一进门,就见一个头发苍白的老汉,躬着腰,低着头,颤微微地捧着一碗水,慢慢地喝着。见有人进来,他缓慢地抬起头,借着昏暗的油灯光亮,用浑浊的眼睛愣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孩子。铁蛋也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起这个老汉,他留着山羊胡子,身体极为瘦弱,无情的岁月,贫寒的生活,在他枯瘦的脸上雕刻下车辙般的皱折,身体近乎垮掉的神态中,仍顽强地露着一对祈盼上苍的眼神。
“你,你是铁蛋吧?都长这么大了。”老汉伸出一双老树皮般皴裂的手,要拉铁蛋,铁蛋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喜鹊和女儿向红端着碗进了门,喜鹊把铁蛋向前推:“这娃傻了,你不整天念叨你爷爷,这是你爷爷呀。”
铁蛋哭了:“你骗我,这哪是爷爷,这不是爷爷,爷爷在我脑子里可不是这个样子呀。”
老汉就是杨福。他老泪纵横:“铁蛋,你娘没骗你,我就是你爷爷呀,爷爷老了,五年多没见了,怪不得娃不认了,来,让爷爷好好看看。”铁蛋这才怯生生地靠在了杨福的胸前。
喜鹊眼睛也潮湿了:“不说娃呢,我都不敢认爹了,前年我去看爹时,还没这么苍老。五年多时间,把一个健壮的中年人整成了一个虚弱的老汉,唉,都怪这个侯四和‘高二瘸子’。”
杨福也叹了口气:“唉,不要怪他们,一个要执行上头的政策,一个要起劲地表现,都没错。这五年,我想来想去,我这一生吃亏都吃在枪上。”
喜鹊拿出信说:“爹,咱们说点高兴的吧。尚武来信了,问您老身体呢,说他调到师部当作战科长了,工作忙,今年又不能回家看您了。师里已经批准了我和向阳、向红的随军,我的工作也联系好了,在驻地学校教学,马上就要开学了,他让您和我们娘仨这几天就动身上部队。”
“这是迟早的事。起先,尚武在边防,要不是没有学校,你们早就随了。我就不去了,身体作践成这个样子,尚武见了,会烙下心病的,我奍奍以后再说。你们拾掇拾掇,过两天就上路吧,别耽搁了娃们上学。”杨福有些伤感地说。
喜鹊急了:“您不去咋行呢?三年了,他没有见过您了,还是上一次他探亲时到煤矿看的您,他想您呀。”
向阳、向红扯着爷爷的衣角:“走吧,我们一块走吧,爷爷,城里多好呀。”
这时,郝腊梅端着饭盘进来,把饭菜一一摆到饭桌上。尚农也回来了,他和郝腊梅也劝爹到城里转转,散散心。
杨福不听劝:“现在正是农忙季节,这一两年的政策松一些,自留地和羊多了点,腊梅还挺着肚子,我走了,这么多营生咋办?村里的二牛和狗蛋过年要成亲,今天来看我,求我打几件家什,我都答应了,咋能背信呢?再说,城里我呆着急。”
郝腊梅说:“我怕你老的身体吃不消。“
“不碍事,与煤矿上挖煤比,家里就像天堂一样。”杨福接过喜鹊递给的筷子,将碗里的一大块鸡蛋片夹进了孙子的碗里。
“爷爷,我不要,您这么瘦,您吃。”铁蛋又将蛋片放回爷爷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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