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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铁蛋在妈妈住的窑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路喜鹊唠叨了两句,他对妈妈让他做检查有气,理也不理。
“铁蛋,我们上学喽。”听到党娃在院门外喊,铁蛋把找到的东西往怀里一揣,背上书包出了门。
党娃赤着双脚,提着铁蛋的一双鞋和裹脚的布衫,站在院门外。铁蛋关切地问:“布去掉了,不包能行吗?”
党娃把鞋和布衫递给铁蛋说:“没事,不流血了。”
“不行,布去掉了也得穿鞋子。”
“烂鞋烂袜子,穷到嘴巴子,我家饭都吃不饱,哪有鞋?要有我早就穿了,还能让侯蛋日弄我。”
铁蛋穿上鞋,将布衫装进口袋,说:“党娃,你闭上眼睛。”党娃闭上了双眼:“闭眼做甚?”
“好了,睁开眼,你看这是甚?”铁蛋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一双草绿色的军用胶鞋,递给党娃:“送给你穿。”
党娃惊讶地盯着胶鞋足足有半分钟,然后,双手摩挲着胶鞋,两眼放光。继而,又把鞋往铁蛋怀里一推:“看样子,是你爹特意给你领的小号,我不能要。”
铁蛋急了,把鞋硬塞到他手里;“我现在不是有鞋穿嘛,再说,这双鞋我穿嫌大,你穿刚合脚,你不要,我不高兴了。”
党娃还是不要:“我妈要说我的。我们家欠你们家很多了。”
铁蛋说:“我妈不是说了嘛,你们以后再不能说欠不欠的话了。要说欠,我还是你爹救下的命呢?”
“好,那我就收下。”党娃说着,把鞋往腰里一别。
铁蛋奇怪地问:“那你为甚不穿上?”
党娃瞅见一只麻雀飞到树上,从铁蛋口袋里掏出弹弓,边拾石子边说:“我一下子舍不得穿,先好好放它几天假再说。来,你弹弓打的准,这只麻雀死在你手里,疼也短些。”
铁蛋接过弹弓,装上石子,拉展皮筋,左眼闭,右眼瞄,轻松手,“啪”,麻雀艰难地抖动了几下翅膀,掉落在地,扑楞两下,死了。
党娃提起麻雀,夸赞道:“打的真准,瞧,脑瓜开了瓣。”
铁蛋摇摇头:“这不算甚,我爹用弹弓飞鸟都能打下来。”
党娃赞叹不已:“乖乖,怪不得你爹是神枪手呢。哎,你说,这打弹弓和打枪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爹说,打弹弓和打枪除了闭眼瞄准的方法有相似处,练眼、练手外,更重要的是练心,眼如梭,手如磐,心如水,练到这个程度,才能弹无虚发,百步穿杨。”
“噢,怪不得你口袋里老装着弹弓,没事就瞄,长大了想当兵啊?”
“我爹说,把为什么要当兵这个问题搞清楚后,才能当个好兵。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以后当了兵也就那样,所以现在不想,********,只想把书念好。”
党娃点点头:“对!我家成份不好,也当不了兵。我妈说,我也只有好好念书,将来再找出路。”
俩人边打麻雀边往学校走。拐过一小山包,在岔路口碰到了也要去上学的侯蛋。侯蛋看见俩人手里提着的麻雀,对党娃手里的弹弓发生了兴趣,死皮赖脸地缠着党娃要看弹弓。
“你脸皮真比咱这黄土坡还厚,见了好东西,就忘了上午是怎么欺负党娃的吗?党娃哥,别理他,走,我们现在就去挖坑,来个土焖麻雀,馋死他。”铁蛋爱憎分明,拉上党娃就上了小山包。
俩人在小山包上就地取材,用手刨了个灶火台,又捡了些柴禾,垒起一堆黄土,掏出裆里的鸡鸡朝黄土上撒了两泡尿,和成泥巴,墁上麻雀,点着柴禾,将墁上泥巴的麻雀丢到火堆里烧烤。烧了一会儿,待火熄灭后,又“哐哧”两脚,踩塌火台,连柴灰、麻雀一同埋进黄土中。大约一袋烟功夫,刨开黄土,拣出焦泥巴,叩开泥巴,雀肉喷香扑鼻。
俩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党娃吃完一只,抬头,却见侯蛋也来了,站在铁蛋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香肉,垂涎欲滴。党娃将叩开泥巴的雀肉递了过去:“要不,你也来只。”
铁蛋回头,见是侯蛋,一把夺过党娃手里的雀肉:“这‘叫花子鸟’是我们这些叫花子吃的。你忘了他们爷俩是怎么欺负你们的,对这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
党娃又拣了只焦泥巴麻雀,蹲下边叩边悄声对铁蛋说:“今天学的,心字头上一把刀,叫‘忍’字。我妈晌午对我们全家也说,我们家的人都要低着头做事,夹着尾巴做人,得饶人处必饶人,这是求安生过日子的路子。”说罢,起身将雀肉递给了侯蛋,侯蛋连忙接了过去:“你们以为我们家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其实,我们比你们好不到那去,我肚子里也缺油水呢。”
铁蛋说:“党娃的性子像绵羊,要是我,屁也没得你吃。”
党娃笑了:“那你的性子像甚?”
铁蛋反问:“你说像甚?”
党娃说:“我看,就你的脾气,像山里的狼,记仇呢。又像生产队的大叫驴,倔着呢。”
铁蛋摇摇头:“我才不学狼和驴呢。我爹来信要我学习像牛一样勤奋,待人像狗一样忠诚,将来工作了像马一样当先。”
侯蛋两口就吃完了雀肉,抺着嘴:“你们俩别老跟牲口在一起了。这肉真香,党娃,我以后再不惹你了,把你的弹弓给我玩几天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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