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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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山林间，石川和朱颜一前一后快步赶着路，一刻都没有停歇。

“梦里春风得意，梦外秋雨涟涟；人生几多苦，几多恨，几多惆怅，几多笑颜，看尽了花开花落，尝遍了苦辣酸甜，方晓得人心险恶，世事艰难。

抛一把英雄泪，偷一段凡夫闲，醉卧荒野乱石，梦游九幽九天，管它是滔天罪，抑或是万夫指，但凭心所欲，做一回梦中仙。”

山林小路上面，朱颜轻声唱着幼时学自父母的歌谣，石川侧耳静听，一时间心中清净无比，许多缠绕胸中的烦恼都随着歌声飘散了一般。

石川的轻松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仅仅是半天之后，他因为静谧山林和朱颜歌声带来的放松状态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已经马上要到了由山脉转向平原丘陵的地带，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是一个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小山村，里面正在发生着一幕幕不堪入目又血腥至极的事情。

一只披甲战兵队伍正在山村内肆虐，将躲藏山中的数百村民全部驱赶出来，男的一刀斩掉，女的就在尸体旁恣意侮辱，鲜血的红色与人体的白色构成了一副极为凄惨的画面。

石川远远看到了这一幕，最初时他并不是太想去管这些事情，实在是因为一路上他遇到的类似情况太多了，如果要一一管下来他恐怕现在还没有离开北沧城外两百里的范围。

朱颜在石川身后紧紧握住了拳头，她可以看那些男人被披甲士兵杀死，但身为一个女子，看到这么多同性被欺辱却不是她所能忍受的了的，只是现在石川并没有表态，她也只好强忍住心底的火焰继续安静等待下去。

石川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发生的这一切，他的视线似乎已经越过了山村，来到了更远处的丘陵地带。

当他将目光再次转回到山村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这个村子和他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半山村还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一发现让石川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突然断掉。

此时正准备直接离去的石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焰，他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冰冷气息，抽出了沥泉峰府库的门栓，枪尖垂地，一步步走入到了充满血腥气息的村庄之中。

不到一刻钟时间，三百披甲士卒同样变成了一地死尸。

看着村内的一片狼藉，看着几十个目光呆滞、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山村冷笑着从村内冲出，将另一拨赶来的骑兵再度斩杀殆尽，然后通红着双眼开始寻找身边所有的活物。

当石川用大枪挑死两个被折磨得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女人后，破空声响起，一道人影落在石川身旁，那是一直对石川放心不下的朱颜，她想要将喘着粗气、浑身颤抖的他拉住，却不曾想还未来得及伸手便被他一把揪住双臂。

朱颜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低声叫道：“石川，醒醒！你不能再这样了！”

刚才披甲士卒对村民施暴的场景突然飞入石川的脑中，他扭着朱颜的胳膊，直接将她拉近贴在自己身前，狞笑着道：“醒醒？我一直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不能再这样了？你倒是说我不能再怎样了？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