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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于高炽的温文敦厚,高阳郡王高煦的性格就是果敢英武了,在很大程度上,这种性格是受到燕王的喜爱的,他也确实有获得喜爱的资本。就像每年郊猎的时候,高炽偶然去一两次,但高煦却是次次都去,每次都是遥领众人之前,获得的猎物也是最多的,勇烈之风尽显无疑,何况高煦也不是单纯就是武夫,他同样深通韬略,长于谋划,对排兵布阵也有很高的见解,对这样的儿子,燕王如果不喜爱,那简直就是不符合人之常情。
也许父母的心里,觉得给所有的子女都是均平的爱,但是子女就不会这么想,他们总是怀疑尺长寸短,计较地更多。就拿眼前来说,高炽这样敦厚的人心里没什么想法,但是张昭华心里就计较起来,而又是由于她和高炽是站在一起的,她一开始就觉得高炽的说法才是最好的,千古兴亡,难道百姓不是最痛苦的?像你高煦所说,功业是不朽的,但功业是怎么建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况且难道艮岳的建成,不算是一桩“功业”吗?押运艮岳奇石的路途,到处都是哀鸿,攻破汴梁的过程,何处不见血流成河?如今这些石头还在呢,你说的功业在哪里能看到?高煦看到功业,高炽反而看到了功业背后的生民苦痛和白骨成堆,难道不算高炽看得更透,说得更好吗?
她这样想着,便替高炽抱不平来。
很快燕王就发现了她,招手道:“新妇过来!”
张昭华心思转动,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新妇也有所见乎?有所感乎?”燕王饶有兴致地问道。
张昭华就抬头迎视燕王道:“然!”
“何所见?”燕王道:“何所感?”
张昭华就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
燕王道:“你说清楚。”
“灭宋者宋也,非金也;灭金者金也,非蒙人也。使女真能爱宋百姓,使元朝不分等级能爱天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张昭华道:“倘使居域中之大,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处其厚,情胜其欲,知足自戒,常有载舟覆舟之叹,难道这样的国家,会二世而亡吗?”
“好!好!”燕王大悦,接着又问道:“新妇觉得,艮岳是珍宝吗?”
“艮岳是珍宝,”张昭华答道:“但并不是国宝。”
“何为国宝?”燕王追问道。
“国土,人才,”张昭华想了想:“礼器名分。”
前两个无可置疑,后一个是张昭华再三考虑得出的结果。礼器名分说起来,并不是狭隘地就是指礼器、指名分大义,张昭华认为这种礼仪统续背后呈现的思想、观点、理论、主义、文学、艺术、语言、文字、图画、法律、规章等等一切东西,这是思想上层建筑,甚至影响政治上层建筑,延伸一些可以认为是国情,是适合中国发展的国情。
“礼”是什么,礼并不是儒家思想的全部,但是却是儒家最推崇和最直接展现出来的,礼在如今看来,也许是封建统治阶级维持其统治的重要工具,因为人人遵守符合其身份和地位的行为规范,便“礼达而分定”,达到孔子所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境地,贵贱、尊卑、长幼、亲疏有别的理想社会秩序便可维持了,国家便可以长治久安了。这种理论别的国家是没有的,所以区别于其他国家和民族,长远来看,“礼”在被施行、被肯定的过程中,已经形成了独有的礼仪文化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维系人民共同生活的精神纽带,支撑汉民族生存、发展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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