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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欣,你没事吧!”去洗手间回来的同事连忙扶住她。
“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刘悦欣勉强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坐席,此刻,她面色苍白。
“小欣,你行不行?”孙姐觉察到她的异状,关切地问。
“没事,孙姐。”
“还没事,你的嘴唇都白了。”孙姐一边说一边去给她倒水。
怎么能没事呢?
她的世界已经轰然坍塌,恐惧如黑夜一般将她吞没。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我还没有给他发过一张纸条,我,我还没有跟他说......
她突然想起了蝉,蝉在地下蛰伏数年,历经数年的黑暗和苦等,才有破土而出得见光明的机会,为的是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引吭高歌,最可悲的是,刚刚破土就被人做了盘中餐。
难道,我也是那个不幸的蝉,连施展自己所学的机会都没有就被......
他不会供出我的,不会的。
可是,他会死的,他死了,我怎么办?不,我不能让他死,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我要救他,现在也只有我能救他!
冷静,冷静!是的,我必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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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姐将水端过来的时候,刘悦欣在大口喘气,脸色依然苍白,她对孙姐歉意地笑了笑,那是一种虚弱无力地笑,看着让人心疼。
“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谢谢孙姐!”
“真的不行就别撑着!”孙姐说完起身前往监听室,不一会就回来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值班长已经同意了,她让我带你去医院。”
“是啊,欣欣,快去吧,你的脸色好可怕,估计是贫血。”
其他同事也纷纷劝说,刘悦欣无奈地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好吧,孙姐,我想去租界内的圣心医院,我的一个表姐在那里。”
她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她必须赶时间,三号专线已经被监听,她无法在电话里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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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理清思路,目前,她还有三次机会能够救他!
第一个机会就是闯特高课找到他,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她已经酝酿好说辞,不会引起特高课的怀疑。
第二个机会是要到租界,她就可以通过租界的电话,不需要虹口话务课转就能联系到毛峰茶叶店、新天安教堂还有圣心医院。让小组里的同志想办法,至少他们的办法比自己多。
最后一个机会是孙姐,孙姐是地下党,通过她的渠道就有可能拦住那两张通行证。不过,在没有经过他的授权下,最后一个机会她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这些都不是在这里能够完成的,她必须离开,于是,她开始按照间谍手册中教授的方法开始闭气,在持续减少氧气的摄入量后,数分钟时间,人体就会出现心慌,气短,面色苍白等供氧不足的症状。
这办法果然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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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搀扶着走出大门,因为没到下班时间,平日靠活的黄包车都不在,这也是刘悦欣算计好的。
她继续闭气,尽量让自己蹒跚不稳,摇摇欲坠。两人摇摇晃晃来到特高课的哨兵面前,躲到哨兵的遮阳伞下,刘悦欣调整好位置,以便楼上的他能够看到她。
哨兵当然认得她们,面露关切之色。
“哨兵,能不能给安排一辆车,送我们去医院?”
哨兵面有难色,手足无措。
“没,没事,你给上次要通话记录的长官打个电话,请他帮忙。”
“好的,好的,你等等。”哨兵立刻冲进警卫室,不一会,失望的回来了。
刘悦欣的失望更甚,因为她就没听到打电话的声音,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他不肯?”
“不,不是的,长官在半小时前已经开车离开了,我,我刚才一着急就给忘了。”
“开什么车?”
“就是那部黑色的福特轿车。”
“好的,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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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一辆黄包车。”孙姐惊喜地跑出大门,边跑边挥手,去拦那辆黄包车。
必须先赶到圣心医院,她还记得那个教会圣心医院的电话电话是‘7506’。
两人坐上黄包车,过了外白渡桥的关卡,直奔租界。
在新天安教堂前,刘悦欣让黄包车一停,一指旁边的电话亭,歉意的对孙姐说:“孙姐,您先坐着,我给我表姐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
孙良秀刚要起身,却被刘悦欣的眼神给制止了。
走进电话亭,她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毛峰茶叶店的电话,她记得那是一位老者,应该是一位有经验的老牌间谍。还有,两人至少曾经通过电话合作执行过任务,会获得对方的信任。
可是,电话传来‘滴滴滴’的声音,那是空号的声音,5124,没错啊,这个号码给她的印象太深了,怎么会停机了呢?
于是她开始拨第二电话,那是她面前新天安教堂的电话5307,电话铃声响起。她在祈祷:千万接电话,千万接电话。可是,直到忙音,电话依然无人接。
失望一次接着一次,她几乎崩溃,冷静,冷静,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一遍一遍鼓足勇气。拨通了圣心医院的电话7506,这次电话接的很快。
“喂,您好,这是护师站。”
刘悦欣稳定一下心神,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对不起,这个电话有些唐突,您还记得新天安教堂的钟声么?”
“当然记得,新天安教堂那是我们医院的出资者之一。”很显然,电话那边的人语气变得谨慎,虽然对方伪装的很好,但是,逃不过刘悦欣的耳朵。是的,这就是要找的人!
“表姐,我是欣欣,我身体不太舒服,孙姐陪我去您那里看看。”
词不达意,语出唐突,对方应该有所表示。
“欣欣啊,怎么不舒服?表姐在护师站,进门的第一张桌子,姐是齐耳短发。”
“好的姐,二十多分钟我就到了。”
“好的,我等你。”
两个陌生人,心照不宣,彼此提防,又彼此提醒,这就是间谍的应变力。
刘悦欣长舒一口气,走出了电话亭,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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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继续在租界里穿行,突然,刘悦欣怔住了,她感到这次,她的世界真的崩塌了,而且是彻底的崩塌。她眼前发黑,整个世界几乎与她隔绝,她觉得自己漂浮在虚空里。
感受到刘悦欣情绪的不对,孙姐转回头,关切地看着浑身颤抖的女孩:“怎么啦,又不舒服啦。”
“嗯,孙姐......”话到此处,刘悦欣眼泪如珍珠般滑落。
“欣欣,别怕,有姐呢,别怕,很快就到了。”
孙良秀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刚才,她们错过了一次绝好的拯救机会,机会稍纵即逝,带来的只有遗憾。
坐在黄包车左侧的孙良秀没能看到,而另一侧的刘悦欣确实清晰地看到,看到了刚才穿过的路口,那条路上停着那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车牌就是特高课的,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这一瞥,经过间谍之眼训练的她,已经非比常人。
她不但看清了那辆车,还看到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一头披肩长发,身穿时髦的连衣裙,相貌美丽的一个女孩,一个让任何女人都会妒忌的女孩。那个幸福满满的女孩,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高级服装、鞋盒和糕点盒。
这女孩她见过一面,是在特高课餐厅,那个时候她的气色很差,现在简直换了一个人,容光焕发,透出青春的气息。
还有一名男子,虽然只是背影,但依然看出那名男子对女孩的宠爱,他正在弯腰为那个漂亮的女孩开车门。
他们就如同情侣,不,他就是在花花世界为女孩一掷千金的情郎,他们是一对幸福情侣。
她的心在滴血,那个女孩的容貌确实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清纯靓丽,天下没有男人会不动心,更何况是优秀的他,或许只有这个女孩才能配得上他。
他在这里卿卿我我,她却在为他的安全焚心如火,四处奔走!
她感到自己的卑微,感到自己的渺小,也感到自己的平凡不堪,丑陋不堪,甚至是下贱不堪。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刻,她已经没有了灵魂,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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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风一般冲进圣心医院的大门。
一个人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风一般地冲到面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是发自内心的怜爱,他一下子抱住了黄包车上的刘悦欣,将已经呆呆傻傻的刘悦欣紧紧地抱在怀中。
半晌,刘悦欣才反应过来,旁边是有些尴尬的孙姐,自己正被近藤富卫搂在怀里。
此刻,刘悦欣的心融化了,就像见到了亲人,她也紧紧地抱住对方,任泪水狂飙,打湿了对方的肩头。
“好了不哭,欣欣,有我在,不哭不哭,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半晌,刘悦欣急忙推开对方,快速的用手擦着眼泪,一条洁白的手帕递到她的手中,近藤富卫环过她的腰,扶助摇摇欲坠的她,对孙姐说:“孙姐,看来欣欣情况很糟,我认识这里的院长,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
“多嘴的小红,近藤君,没事的,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刘悦欣猛然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明白自己的职责,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一名间谍,一个战士,是啊,间谍怎么会有感情的。
他从来就没有给自己承诺,他的承诺是给一个战士的。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不过,从现在起,我就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是的,一个没有情感的间谍。
她的心在变硬,变冷,原本就有家传文人风骨的品质在凝聚。
“我已经约好了她的表姐,我们先到她哪里,谢谢近藤君。”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镇定。
这让孙姐和近藤一愣,怎么仅仅在刹那间,眼前的女孩就变了一个人,让他们看不透。
“好,好,只要欣欣没事,怎么都行。”
穿过走廊,恢复了神志的刘悦欣,立即调动间谍该有的本能。她的眼睛急速扫动,两端走廊十几个门牌,被她一扫之下,尽数明了,尽量装作轻车熟路,她不能让两个人看出她从未到过这里。
间谍之眼发挥了作用,一楼没有,她在两人的搀扶下,踏上二楼,在走廊中间,她略作休息,实则在快速地寻找,终于看到了护师站的牌子。
带着二人来到护师站门口,里面的一个齐耳短发的护师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表姐——”
周慧抬起头,连忙起身,来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刘悦欣,一边打量,一边责备:“欣欣,你这是哪里不好,怎么了,她这是?”
孙姐苦笑道:“欣欣在班上,突然身体不适,这不,我立即就带她来了。”
“您是孙姐吧,这位是?”
“哦,我是欣欣的朋友。”
“男朋友?日本人?”
近藤富卫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臭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表姐说。”
“表姐——不是的。”
“还说不是,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好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休息,我带欣欣去做个检查。”说完,周慧扶住刘悦欣,将近藤闪在了一边。
“好,好,不需要我们?”近藤富卫还要上前搀扶。
“到了我这里,你也帮不上忙,别添乱就行。”她对近藤没有一丝好感,真是一位泼辣的表姐。
“那个,孙姐,谢谢您,您也在这里休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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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到一间密室,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架在刘悦欣的脖子上,后面冷冷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
“同志。”
“同志?老实点,你是谁?”
“他给打过你两次电话,我说的他,你应该懂。”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我是你们小组的成员,那个他,有危险,毛峰茶叶店电话打不通,新天安教堂电话打不通,只有找你了。”
刀依然没松,反而压得更紧:“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日本人,他是特务?”
“表姐,你能不能把刀拿开,时间来不及了,你必须去救他!”
“好,你说!”刀虽然松开,但还是不离三寸。
“有两份特别通行证。”
“通行证?怎么?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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