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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老三在金銮殿上拂袖而走,转过了金銮殿,从后门出来,气呼呼的,一路急行,吓得一种内侍、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
李老三大长腿甩开了,登登登地一路向前,越走越是来气。
一个小小的幽州偏将,自己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说了一句,无非也就是让你们好好再看看他的案子而已,干啥啊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敢“请斩安禄山”!?一个小小的汜水谢三郎,不过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就能扰动了小半个朝堂!?三法司、兵部……合着参与三堂会审的这个衙门,都要杀安禄山?我怎么就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大的罪过啊……
李老三生气之余,越走越快。
你还真别说,要不有人说运动是调节情绪最好的方式。
他要是坐在什么地方不动弹,就一个劲地生闷气,那行了,肯定越想越生气,积累到最后,肯定要“气炸了”,然后开始做决定的话,那就没准是啥什么一般人都想想不出来的幺蛾子了……
现在呢,他一路疾行,生生从金銮殿都快走到后宫了……
要知道,在平常,这段路程可是需要乘坐车辇的,就算坐车,都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结果被他这么一路走下来,嘿,二十分钟,都马上就要到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二十多分钟的疾行,让李老三把心头的郁结之气都散发得差不多了……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天一声长叹。
他乃是登基二十余年的开元天子,一手把大唐带入煌煌盛世,他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蠢人?散发了心头的不快之后,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都不用仔细想,他都能想明白,汜水谢三郎,入仕不过一年,职位不过御史,又怎么可能凭借着一己之力搅动满朝的风雨,之所以刚才能够带动半个朝堂的官员“请斩”安禄山,说到底,还是他谢三郎说得在理而已……
这也是让李老三真正不高兴的地方,你谢三郎说得在理,那就更加衬托出我说得不在理了……我是堂堂天子啊,就算所作所为真的不在理,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劝谏吗?在朝堂上喊打喊杀的,才能显现出你的能耐来?
想到这里,李老三心中的不快,好像又有积累的迹象……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队伍,微微有点骚动……
李老三更不乐意了,干啥这是要!?没完是吗!?一点规矩都不讲了是吗!?前面朝廷那些官员,不是科举就是有祖荫,他们都有自己的立身之本,不给我面子就不给了,你们这群货,不是宫女就是内侍,说白了,全是我的家仆,你们也敢不给我面子!?牛仙童什么下场没看见是吗!?他是仅次于高力士的高级宦官,在你们这个晋升体系里面,也的算头部大佬了吧?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说拉出去打就拉出去打!?八十棍子,我就不信了,谁都打不死吗!?
想到这里,李老三猛然转头,就要迁怒身后的内侍和宫女。
结果,转过头一看,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还真不能怪这些内侍和宫女……
有一位朝廷官员,跌跌撞撞的撞进了队伍……
张九龄!
自从李老三出了金銮殿,张九龄就赶紧追了出来,紧赶慢赶一路小跑,就是追不上一路疾行的李老三,他还不能嚷,这里已经是宫城了,按照道理说,一般外臣非召不得入内,也就是仗着他大唐首相的身份,这才能在里面多走几步而已,要是大声咆哮,还张嘴闭嘴招呼李老三……那样的话,就算金吾卫想要睁一眼闭一眼都不成了……所以,堂堂大唐首相张九龄,只能一路小跑、紧追不舍。
可怜人家张老爷子,也是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一言不合,就“竞走”了二十分钟,以前是真不知道啊……要是早知道的话,好歹也能提前练练啊……
等到李老三终于停下脚步,堂堂“风姿伟丽”的张九龄,都累得拉了胯了……
“扶一把,扶好了……”
李老三一见也乐了,不过也赶紧开口,让内侍上来扶好了大唐首相。
他一直觉得人家张九龄风度翩翩,并且在心目之中都形成思维定式了,甚至有人跟他介绍说谁谁谁风度挺好的,李老三都得问一句“比张九龄如何”。
这是啥逻辑?
说明在人家李老三心里,就是拿人家张九龄做为“有风度”的标准了!
结果,今天,这位“有风度”的大唐首相,站都站不稳了……。
诸位可别忘了现在八月初,正是天气最热的那段时间。
只见张九龄的满头大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官袍之上,暗紫色的三品官袍,被汗水一浸湿,颜色加深,颜色如黑,远远望过去,黑一块、紫一块的……还风度?你见过湿一块、干一块的风度吗?又不是澡堂子……
李老三难得见到张九龄这么狼狈,不由得一笑。
欸,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你要是感觉自己特别凄惨,然后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的,结果转头一看,嚯,这还有个哥们,比我还惨呢,你的情绪顿时就平稳了,说不定还能有幸灾乐祸的念头出现,这便是俗语,人家骑马我骑着路,回头看见一个推小车的汉……
李老三也是如此啊,今天生气,主要是因为感觉自己没有了面子,结果现在一看张九龄,嗯,今天你的面子也没有了吧?起码在我的面前,没有了……
一想到这里,李老三顿时神清气爽……
此时,张九龄也缓的差不过了,他身为大唐首相,一天天也听操劳的,没有个好身体,还真抗不下来,今天也就是突然被逼着“竞走”来着,要不然的话,人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缓了口气,张相也就缓过来了。
冲着身边的内侍点点头,一个微笑,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然后稳稳地站在李老三面前,正冠,抖袍,捋髯,随后才双手高举过顶,躬身一礼,一躬到地。
“臣,门下省诗中,曲江张九龄,谨为陛下贺!”
李老三一愣,张九龄这是正式奏对的架势啊,不由得他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同样转过身来,正面张九龄,站直身形,沉声问道:
“张相不必多礼,但不知,朕何喜之有,让张相亲自道贺?”
张九龄站直身形,正视李老三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朝有诤臣,国有明君!”
李老三多聪明的人啊,一听这个就明白了,嘿,我说张九龄为啥道贺呢,原来还是要说刚才金銮殿之上的事儿,还是谢直呗?嘿,你说我这刚刚消了气,你就又来撩拨我?
一听这个,李老三脸上的神情也就淡漠了下来。
“哦?朝有诤臣,国有明君?
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了……
难道不应该是国有明君,才能超有诤臣吗?”
张九龄一摇头。
“明君在朝,不动不摇,如定海神针一般,镇压一国国运,自然如同天神一般,藏身于九天之上,俯视人间悲欢离合……
说句陛下不爱听的话,就算真的有明君在国,普通百姓也不知道啊……
但是,有了诤臣就不一样了……
诤臣一般都是名臣。
什么叫名臣?
有能力,有成绩,最重要的,是有名声……
名声干啥用的,还不是让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名臣,当面和天子争论起来,就是诤臣了!
这样的话,老百姓自然也知道了……”
李老三可听出来了,这就是说谢直呢。
诤臣不诤臣,另说,说谢直名臣,那绝对没毛病……
人家汜水谢三郎没当官之前,就在洛阳城落下了诺大的名头,夜审杨七,都被编演成戏剧了,据说就靠着这一系列的戏曲,生生养出了一个名动洛阳的魏家班。
随后什么考场直怼主考官,为了考试敲响登闻鼓,促成了大唐科举考试的改革……然后什么洛阳粮案什么以死开道,李老三都懒得回忆了,就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在民间引动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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