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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责谢直!?
所有人都是一懵,我这还琢磨这么奖励呢,你却要求重责?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严挺之和卢奕顿时不干了。
严挺之:“谢直检举司勋员外郎李昂,避免他主持科举恣意妄为,使我大唐贤才不会沉沦下僚,有功无过,如何还能重责?”
卢奕:“谢直所献“糊名”之法,有可能从根本上扭转我大唐行卷之风,只待试行结束,就该大肆封赏,如何还能重责?”
两个人说的义正辞严,气势如虹。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天子李老三却沉默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态度来。
李林甫一见,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
谢直一见,顿时了然,李老三这是闹脾气了!你就想吧,人家是皇上不假,下了班正在后宫休闲呢,结果被自己一顿登闻鼓给敲出来加班,他能高兴得了吗?然后自己这一连串的上告,虽说给他留了面子,但是他还能不明白他是第一责任人吗?
先是“被加班”,然后又被人指着鼻子一顿怼,搁谁也闹心啊,更别说人家是皇上,多少年来都不一定有人能够不顺着他的心意?行了,正事到底有用没有的,先不说,单说情绪,李老三肯定不高兴啊。
想到这里,谢直不由得看了李林甫一眼,要真说起对李老三的了解,严挺之、卢奕他们和李林甫相比,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你俩还没看出李老三不高兴来,还急赤白脸地争论呢,这事儿不是越争竞越麻烦?
果然,李老三这一沉默,李林甫立马乘胜追击。
“谢直有功,自然应赏。
但是功过必须分明!
他身为开元二十三年的赴考学子,在科场上受了委屈,就敢敲响登闻鼓上告与科举有关的所有官员,此例一开,日后科举日,也就是登闻鼓被敲响之日,朝堂威严置于何地?”
严挺之怒了,“谢直献‘糊名’有功……”
李林甫比他脾气还大呢。
“既然有法,为何不早献!?
我听闻谢直师从王昌龄,乃是严右丞开元十五年点中的进士,谢直入洛阳之后,也曾私下里拜会过严右丞,既然有‘糊名’这样的科举良法,为何不提前告知严右丞,非得等到科场大乱之后才拿出来?
难道汜水谢直早就计算到了今天,他早就准备以‘糊名’之法晋身,而不是以科举晋身,既然如此,何必再去考进士科!?”
严挺之一时之间竟然被怼得无话可说,倒不是李林甫这套诛心言论有多犀利,这个说法就是个口水官司,你说谢直早有谋划也可以,你说他临时起意也行,关键不在人们怎么说,在于听话的人愿意相信那种说法而已,真正让他无言以对的,是李林甫很阴险地指出了严挺之和谢直之间的师承关系,这还让严挺之怎么说话啊?你一个劲地帮着谢直讨赏,是不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人关系,难道不知道避讳两个字的意思吗?
不光是他,就是卢奕张了张嘴,也不好开口了,他和谢直是亲眷,和严挺之的处境相同,实在不方便再帮着谢直说话。
两人一同闭嘴,将目光转向张九龄,小弟办不了的事,自然找老大出马。
张九龄刚要说话,李老三却突然开口。
“既然如此,就罚谢直十年之内不得作诗吧……”
谢直听了一愣,随即心中晒然,这李老三,还真是小心眼!
十年之内不得作诗?我是要考进士的,不让我作诗,我还怎么考进士,进场之后就盼着不考诗文只考辞赋吗?还有那么考试的!?要是考诗文呢?交白卷?
十年之内不得作诗,这就是让我十年之内不得为官啊!
至于为什么是十年,估计是今天锋芒太盛,李老三这个皇帝想用又有点不敢用,这才定了个十年的期限,估计又是朝堂大佬那种敲打啊磨砺啊的那一套……
想到这里,谢直抬眼看了看李老三,只见他眼神中带着玩味,好像是一个刚刚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就等着收获恶作剧带个他的快乐了,谢直一见,顿时一声冷笑,你当老子想当官是为了你大唐服务啊?老子是为了跑路!你不让我当我就不当,别看你是个皇帝,这事儿,你说了还真不算!
谢直这边不当事,可急坏了张九龄。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李老三顿时不乐意了,我一个皇上说话都不好使了吗?又没罚他别的,就是不让作诗了,不疼不痒的,怎么还万万不可呢!?
只听张九龄说道:
“启奏陛下,今日我与严右丞等人觐见,非是为了登闻鼓一事,而是想到了一个能够大大增加朝廷收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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