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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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梁安这才返回店内。

倒在血泊中的芬妮美目圆睁，凝固的表情尽是不甘。

梁安静静的看着‘死去的’芬妮，自言自语道：“要怎么处理呢？要是被埃里克看到了这几具尸体，说不定会对尼尔斯大人的计划有不好的影响呢。”

说完，梁安来到桌子旁，手中出现三朵小火苗；手腕一动，火苗就朝地上的三具尸体落去。

就在魔法火焰快要落到芬妮身上时，失去生机的尸体中突然涌出一道浓郁的魔法光辉。

光辉将芬妮的尸体笼罩在其中，瞬间消失。

其于两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任由火焰落下，豆米大小的火苗转眼间就化为炽热的烈焰，将其化为灰烬，只在原地留下两块焦黑的痕迹。

“呵呵，我就知道你还没死透，希望你能把我刚才的话带回去。

“我想，伯爵和那个家伙都会很惊喜的。”

梁安低声自语，脑海中却逐渐响起如千万人在说话的声音：

不甘的嚎叫；痛苦的悲鸣；肆意张扬的狂笑；温言细语的诉说......

无数的声音充斥脑海，梁安的灵魂几乎快要被撑爆。

“呃啊......”

极端的痛苦袭来，梁安控制不住的痛哭，强忍着只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无意识的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猛烈的撞击地面，口中传出非人的压抑喘息。

过了片刻，梁安才缓了过来。

这便是他这几日疯狂吸收使用矮人信仰的后果之一。

忍受着一阵一阵的眩晕，梁安挣扎着离开这里。

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却不是因为梁安杀人的缘故；而是因为东一区城门发射的魔法弩箭爆炸的巨响，以及远远传来的魔力波动。

尤多拉城的居民，所有还想活着的人，一听到动静便纷纷藏回自己的家。

而许多外来的人并不知道，上一次尤多拉城被一伙强盗袭击，进入战时状态的伯爵军队是看到街上的人就杀。

没人想为了看热闹而失去性命！

梁安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踉跄着奔逃，穿过一条又一条大街小巷。

最初还有躲在家里的人能听到他经过的声音，那痛苦压抑的剧烈喘息声让人无法忽视。

也有人看到他，但在某种原因下，转眼便忘记了一切。

难以想象的声音填满了梁安的脑海，以至于他根本没能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幻化术早已失效，敛息术也早已崩溃。

梁安的皮肤正在变得粗糙；身体逐渐变矮；头发变得灰黄浓密且杂乱；手与脚正在变得厚大。

他正在朝一个真正的矮人蜕变，而不是借助魔法的力量进行体表的幻化。

脱落的头发、皮肤碎片、产生的污垢纷纷落到他的身后。

当他的眼睛由棕色变为纯黑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全新的、青年模样的矮人，原本的衣服物品也在这一刻全部被他下意识的丢弃。

赤裸着穿过几条街之后，梁安的身影消失在复杂的城区内。

而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陷入了黑暗。

早就回到伯爵府的艾伦，从南面的小门回到了老霍尔他们待的地方。

这里实际上并不是城堡内部，而是倚靠城堡一面城墙建设的区域，专门提供给那些跟随主人前来伯爵府的仆人们居住。

时机刚好，这里的守卫被伯爵府大管家调回伯爵府了，以至于艾伦得以直接冲进老霍尔休息的院子。

“老大，老大，快，叫人，把大家都叫来。”

艾伦刚进院子，就冲老霍尔喊道，他已经感应到老霍尔和朱迪的气息就在房间里。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