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你哭……我就像迷路了1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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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姜风看上去奄奄一息，体内被注入了实验室最新的研究发明，那是一种红色的液体，全身穿着防护服的人将称它为“红日”。

视频里称，晚上八点整，不见不散，带大家见识见识真正的狐狸。

乔厘梦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玻璃房里，与卫姜风面对面，她看着被注射药物，神经抽搐的卫姜风，双手紧紧地贴在玻璃上，无声地呐喊。

如果不是她，他便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他一定在哑巴湖岭里耀武扬威地当着他的统领。

卫姜风双眼通红，衣衫褴褛，已经在无数次的变身里，将他那身整齐的外套冲破，时至如今，就像几片破布挂在身上，他的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无处可藏，原本洁白无瑕的绒毛，如今已经被鲜血染红。

乔厘梦轻声地呼唤他：“小白。”

卫姜风在药物的催促下，多半时间陷入沉睡，偶尔会丧失理智，丧失理智的时候，长长的獠牙会露出来，长长的指甲握住银色的金丝笼，爪子在上面一通乱抓，发出刺耳的声音，穿透乔厘梦的耳膜，直击心脏，唯独那一身“小白”，会将他拉回现实，然后全身陷入瘫痪，被链子高高地吊起，像挂一件破旧的衣衫。

“小白。”陷入昏迷的卫姜风，手腕已经被铁链拴出一条条血红色的杠，无数次的摩擦，已经将他雪白的皮肤磨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乔厘梦充满愧疚，面对眼前的形势，却无能为力。

“小白，你还好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声音哽咽，纵然她知道，哭是最没出息的表现方式之一，可此刻她除了哭，竟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她紧紧地贴在玻璃上，这样似乎距离卫姜风要近一些，想要帮他分担一点点的痛，玻璃上被她哈出的气晕了一大块，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阿厘，别哭，没事。”

乔厘梦用力擦着双眼，可视线依旧模糊，抬起袖子，努力地擦着眼前的玻璃，好将对面的人看得清楚一些，可是，玻璃刚擦干净，又被自己哈出的气晕染开，她试图这样循环，卫姜风又缓缓地开口：“别哭……你哭……我就像迷路了一样。”声音微弱，说话结结巴巴。

乔厘梦擦干眼泪，舒了一口气，欲想开口问，眼泪却又止不住在眼睛里打转，只得再度调节情绪：“你……还好吗？”

“不用担心，没事。”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乔厘梦自责地低下头，不敢看卫姜风原本那张天真无邪，干干净净的脸。体内被注射药物，经过无数次的变身，他的脸上已经浸满了汗水，以及血斑，被折磨得已经不像了人样，更是失去了妖的风度翩翩。

“别自责，阿厘，这是我的路。”被弄成重伤，还不忘安慰眼前的人，卫姜风，将乔厘梦看得到底有多重。

“红日”药水，顺着血液在体内翻搅，卫姜风微微地动了动身体，可是体内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拴在身上的铁索也跟着晃动，不由得疼得闭起了双眼。

“如果很疼的话，你可以叫出声。”乔厘梦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故作轻松的语气。

卫姜风勉强地笑了，他现在，哪有力气再发出一声怒吼，若还有一丝丝力气，他早就自己冲破了枷锁。

此情此景，卫姜风的记忆被拉回时间长河的开始，那个被使者拉着手的小女孩，无论耗尽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命运的枷锁。

和他现在像极了，只是，那时候他是拼了命追奔跑的那个人，企图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力揽狂澜。

沧海桑田，谁承想，如今自己竟被区区的一个人类，关在这金丝铁笼里，任凭宰割。

有人说过，你可以回头，但不可以往回走，逆行是全责。

他秉持着这一原则，即使自己长大，练就一身本领，很多事情可以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力揽狂澜，可他依旧没有往回走，去寻找被自己跟丢在人群中的那个小女孩，他顺应自然，遵循自然规律，将哑巴糊岭打理得有条有序，如今却落得这场面，他竟无奈地笑了笑。

嘎吱一声门响，厚重的铁门被人按了开关，紧随着门缝里，吹进来一阵冷风，似乎有几片雪花从门前扫过，乔厘梦当是自己看傻眼了，可是走进来的那个人，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带着雪花融化的几滴水，像人类极浅的眼泪。

他走进来，黑色的大衣被风吹动衣角摆动，看上去，这些日子不算安稳，他轻拍了手边的风衣，走到屋子的中间站住，拿下头顶的黑色帽子，连同含在嘴里没有点燃的雪茄烟，一并拿下。他示意着挥了挥手，只打开一半厚重铁门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几个人抬着一架机器缓缓地挪了进来。乔厘梦皱起眉头，开口质问道：“霍井水，你这个小人，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