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特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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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厘梦将弯月从礼物盒里拿出来，捧在手心里，听父亲一说，便将手伸到窗外，就着夜晚白色的月光，红月慢慢褪去颜色，变成了玉一样的白，乔厘梦觉得不可思议，伸回手，迅速地打开桌上的台灯，弯月在台灯下慢慢地变了颜色，将她的掌心印得通红，她又将台灯迅速关闭，将手伸到窗外，弯月又变了颜色，这时老乔打开了房间的灯，乔厘梦惊喜地捧着手中的弯月，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就快要泣不成声。

“快打住吧，不要惊天动地，我最怕别人用眼泪感谢我。”老乔伸出一只手，示意小乔不要露出太多过于感谢的表情。

“喜欢吗？”老乔问。

“喜欢死你了，老乔。”于是小乔兴奋地奔向老乔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老乔，你果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老乔心想，这算不算是一种夸奖。

甭管是什么，老乔觉得只要自己的女儿开心就好，断然没有白跑一趟。

他怀里抱着这个小小的人儿，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般，记忆中，女儿才刚出生，还像一个皮娃娃一样，顷刻之间长成了大人，成长的年月中，她没有感受过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没有同时被父亲和母亲的爱包裹着，他总是想将自己缺失的那一份将他全部补回来。

生活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在这安静的岁月里，人们都在渐渐地老去，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从这世上送走，然后又迎接新生。

老乔已经习惯了在平凡的日子里过着平庸的生活，如今，他的生活里多了女儿，平庸的日子里多了几分色彩。

常常有人将时间比喻成流水，可是时间在流淌的过程中，不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动，于是便没有人提醒，它正在快速地流失。

转眼树叶已经黄了，已入深秋。今年的月亮畔湾，雨水相对较少，入秋以后，偶尔还会下几场暴雨，所以树上的叶子总是金黄金黄的，在阳光下安静地沉睡。

踏入学校大门，道路两旁的银杏变得脆黄，秋风吹过，一片接着一片，地上总是被铺得金黄金黄的，学校有规定，银杏落叶的时候，除了将地上的纸屑捡起，银杏叶无需过多打扫，只要保持干净的地面便可。

所以到了秋天，银杏落叶时，学校的每个角落里都安静地躺着银杏叶。

乔厘梦还是第一次见学校有这样的规定，她从小上学的地方，每天只要到学校，学校都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根本就看不见一张落叶，即使大风刚吹过，保洁人员趁他们上课时，将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乔厘梦踏入学校大门，眼见满地堆满了银杏落叶，秋风微动，落叶在地上翩翩起舞，在同学们的鞋底下流窜。清晨的太阳，总是会给大地撒出金色的光芒，笼罩上一层金色的薄膜，秋风微微地凉，秋的气息越来越重。

卫姜风单肩挎着书包，站在乔厘梦的身旁，近些时日，他们总是形影不离，用其他同学的话说就是出双入对。

流言就在这个季节被风吹散，乔厘梦为此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即使她已经保持着很低调的行为。

班主任将他们叫到办公室，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卫姜风觉得，一介凡人，果然听不得任何风吹草动，稍有躁动，便无法分辨那些流言蜚语的真真假假。

即使班主任劝他们保持距离，他们依旧形影不离，把所有的流言蜚语抛之脑后，乔厘梦依旧“小白，小白”地叫着卫姜风，听上去亲切又暧昧，但他们的关系纯洁无瑕，到目前为止，两个人之间还没有谁越界，对谁有非分之想。

大家都嫉妒乔厘梦，凭什么她刚转学来到这个地方，就与卫姜风看上去如此亲密，他们似乎无话不谈，总有说不完的事。

总有人会见不惯别人的好，想要借机表现自己的威猛。

学校规定，每个星期四都为高三学生开设两个小时的试卷问答，如果有特殊要求，可以不用参加晚自习，像卫姜风和白卿这种学习成绩的，根本就不需要参加的，所以星期四的晚自习，一般不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卫姜风本来就嗜睡，一到晚上他就爱打瞌睡，何况他是狐狸，融入人类的生活中，本就是为了调解寂寞，他不需为了考大学绞尽脑汁，为了找工作颠沛流离，为了人生，为了理想，在社会中摸打滚爬，一次次被现实打脸，何况他的父母很会做生意，已经为他人生留下了无尽的财产，任由他挥霍。而且他酿的酒总是有独特的醇香，他父母的酒生意，有一半的功成来自他。

对于那个不爱说话的白卿，他总有一种神秘感，总让乔厘梦捉摸不透。

他不爱说话，不爱社交，总是独来独往，和卫姜风大致情况相同，他们都是被父母送到这座小镇上独立生活的高中生。

在食堂吃完饭，乔厘梦正打算回教室复习功课，检查试卷上不会的题，走到食堂门口，竟已经下起了小雨，地面已经被打湿，看来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天气预报并未提醒今日带伞，所以乔厘梦穿着单薄的外套就出门了，更别提带雨伞。入秋以后，一旦变天，南风迅速转变北风，把仅剩的一丝温暖带走，剩下的便只有冷了。

秋意正浓，冷风从脚底吹起，灌入裤腿，冷，便紧紧地贴住大腿。乔厘梦站在食堂门外，溅起的雨滴打在她的小白鞋上，冷风刮过来的银杏叶，无情地贴在她白色的鞋子上，她试了试将它抖落，无果后便任由它在上面。她揉了揉鼻涕，搓了搓双臂，突然发觉，呼出来的热气已经形成了白色的雾，这气温明明已经接近了冬天。

她看着有伞的那些同学，没有在食堂门口迟疑片刻，他们好像还特意带了厚衣服，冷的时候将外套加在外面。老乔刚刚给她打电话，说是帮她送件厚外套，那时候她正在吃饭，所以感觉不到丝毫冷意，现在，她有点后悔拒绝老乔。